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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戰神歸,為亡人

    所有人都覺得心驚肉跳,想不明白,如此氣勢凌人的戰團,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出現在臨沂市這個商用碼頭上。

    啪嗒!

    黑色甲胄戰士來到游輪前方五十米的距離,由動轉靜,瞬間停止!

    墨黑色的甲胄宛如這世上最堅固的巖石,數千個戰士站直身軀,便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城墻!

    看著這些戰士,無數人,都產生了五體投地的沖動!

    這時!

    一個戰士出列,面向游輪,單膝跪地,用狂熱的目光盯著游輪上的韓九麟,平地起雷般的朗聲道:“尊上,三千尊衛集結完畢,請尊上示下!”

    其余的兩千九百九十九名戰士狂熱的看著那道身影,嘩啦一聲,全部單膝跪地!

    宛如推金山!倒玉柱!

    齊聲喊道:“請尊上示下!”

    數千名戰士齊聲爆喊。

    聲震云霄!

    全場寂靜!

    有膽小者,兩眼一黑,就被嚇得昏了過去!

    讓所有人產生五體投地,頂禮膜拜的這些戰士們,此刻竟然全部跪向一人!

    跪向了,韓九麟!

    而韓九麟,則坦然接受,依舊是那般的毫無動容。

    韓九麟用手指點了點已經一臉呆滯,猶如麻瓜的馬威,道:“此人挑釁尊威,當殺,無赦。”

    再用手指輕點嚇得花容失色的花玲瓏,道:“此人恬不知恥,編造謊言毀我聲譽,當割舌示戒。”

    這,居然是戰團!?

    那眼前這個被稱為“尊上”的男人,難道說……就是這支戰團的主人?

    剎那間,花玲瓏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馬威更是神情恍惚,手中的槍,叮當一聲,脫手掉地!

    “臨沂市什么時候來的戰團駐扎,我為什么沒有聽到半點消息?”

    馬威咕嚕下喉嚨,對韓九麟的目光中只剩下恐懼,他心里雖然還充滿疑惑,但更重的,是對眼前鐵血戰團的恐懼!

    尤其是在他這個層面,更知道一位戰團主人所擁有的生殺大權,是何等攝人!

    啪嗒一聲!

    馬威雙膝跪地,對韓九麟連連磕頭,求饒道:“大哥,大爺,祖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以后一定當個善良的人,絕對不再作奸犯科,洗心革面,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韓九麟漠聲道:“我告訴過你了,我從來不會給別人第三次機會。”

    馬威跪下低頭,眼神閃過一絲厲色,瞬間撿起那把手槍,就打算挾持韓九麟,作為依仗!

    可不想,當他撿起手槍,往韓九麟背后跑,打算拿槍挾持韓九麟的時候。

    一顆子彈。

    瞬間洞穿了他的太陽穴!

    三千尊衛里,出列匯報的那個戰士,手中的槍,還有一絲硝煙彌漫。

    彈殼飛落地面的同時,該戰士沉聲道:“膽敢冒犯尊上者,殺,無赦!”

    臨沂市,延山公墓。

    一輛綠色悍馬車,緩緩駛進了這片空曠寂靜的死人地。

    車上,有三人。

    一為穿著黑色風衣的韓九麟。

    韓九麟坐在悍馬車后排座位上,雙手交叉虛握于雙腿之上,背脊直挺的宛如一桿槍,頭輕輕枕著座椅,雙目微閉,似在閉目養神。

    其他兩人則是一男一女。

    開車男子,穿著勁裝,一身的黑色戰備制服,留有短寸頭發,面容剛毅,名叫刑天。

    副駕駛的女子,墨綠色的長發披肩,同樣穿著黑色戰備制服,皮膚白皙,容貌精致,名叫葉昭靈。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無論是韓九麟,還是刑天和葉昭靈,他們衣服的袖口處,都有紅色刺繡。

    刺繡圖案為紅色的橫紋,以及并列的紅色星星。

    刑天衣服袖口的刺繡為兩條橫紋,三個星星。

    葉昭靈衣服袖口的刺繡同為兩條橫紋,三個星星。

    而韓九麟風衣袖口的刺繡,則為三條橫紋,五個星星,外加一條張牙舞爪的紅色神龍!

    紅色神龍踩在五個星星上面,腳踏五星,氣勢斐然!

    將車停在臺階下,刑天回頭,目帶尊崇的看著韓九麟,開口說道:“尊上,到了。”

    韓九麟假寐的雙眼睜開,看了眼窗外層層疊疊的墓位,道:“我下去祭拜,你們等我。”

    “是,尊上。”

    手指碰到車門,將要推開的瞬間,韓九麟突然動作一頓,聲音幽沉的道:“我只是讓你們兩個來接一下我,順便囑咐你們一些事情,為何……集結尊衛?”

    刑天和葉昭靈面面相覷,都有些心驚肉跳,不知如何解釋。

    沉默了片刻,就在兩人組織措辭打算回話的時候,韓九麟道:“讓他們分散在臨沂市待命……下不為例。”

    “是!”

    曾在戰場上,殺敵上千的刑天和葉昭靈,紛紛松口氣,齊聲回應。

    打開車門,一雙特制皮靴蹬在地面,韓九麟提著一瓶不過百元錢,高達六十度的白酒,一步一步,向臺階上走去。

    突起大風,刮得四周樹木枝丫傾倒,嗤嗤作響。 作響。

    韓九麟的風衣,亦是揚在了半空中,嘩啦啦作響。

    然而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用仿佛丈量過的腳步,一路向上攀登。

    烈風呼呼,韓九麟一邊登階,一邊對著這片公墓開口訴說:“大哥,你死去一年之久,我才來祭拜,希望你不要生兄弟的氣。

    只因,北境戰事太多。

    邊境一日不穩,我就一天也離不開身。

    好在,這次我拼著自身實力受損,攜我北境數十萬戰士,重挫了那些宵小!

    終于,可以趕在今天,你的忌日,回來臨沂祭拜你了。”

    他的聲音一出口,就被烈風吹散。

    雖沒人可以聽到,卻也傳遍了整個公墓。

    掃了眼公墓的景色,韓九麟繼續道:“這片公墓的風景雖然還算秀麗,可你在黃泉之下,卻少了幾個陪伴之人。

    你和父母死的蹊蹺,我心知肚明。

    父母他們在黃泉路上,好歹可以做個伴。

    而你,卻是孤身一人。

    我既然回來,就必會查明真相,讓一切害你們之人,害賀家之人,陪你,共赴黃泉!”

    半山腰,賀卓之墓。

    一年前的今天,賀卓投湖自盡,淹死身亡。

    今日正好是他的忌日。

    而在賀卓死去的兩個月前,賀卓的父母,也雙雙意外死亡。

    賀卓,乃韓九麟的異姓大哥。

    十年前,韓九麟被京城韓家,逐出家門,一路南下,猶如喪家之犬。

    在來到臨沂市的時候,身染重病,差點病死在街頭。

    是賀卓的父親賀鑫宏路過之時,將他救起送醫。

    等把韓九麟的病治好后,知道韓九麟走投無路,賀鑫宏又將韓九麟收為養子。

    之后的三年里,無論是賀鑫宏,還是賀卓,亦或是韓九麟的養母胡秀蓉,全都視韓九麟為己出。

    尤其是韓九麟與賀卓之間的兄弟情誼,比親兄弟還親!

    他們一家人,讓韓九麟體會到了久違的親情與溫暖!

    賀卓墓前,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婦,彎下好看的腰肢,拔去墳頭的雜草,為賀卓掃墓。

    石碑前貢品桌上,有一些寒酸的吃食,和燒紙的痕跡。

    而在賀卓墓旁,則分別依次是胡秀蓉之墓,以及賀鑫宏之墓。

    “蘇眉,行了吧,你還沒完了?”

    看著少婦還在沒完沒了的給賀卓清除墳頭雜草,旁邊站著的三個人里,一個年輕女子面露不耐,沒好氣的道:“不就是些草嗎,有什么好拔的?

    賀卓已經死了!

    你就算把野草拔的一根不剩,又能怎么樣呢?

    我們能陪你來祭拜他一下,已經夠不錯了。

    趕快走吧!

    畢竟,杜少能夠看上你這個寡婦,那是你燒高香拜來的。

    要是讓他知道,你還對賀卓這個死人如此殷勤備至,生氣了可怎么辦?”

    年輕女子說話尖酸刻薄,難聽的很。

    少婦卻似乎恍若未聞,繼續彎腰拔草。

    年輕女子看向一旁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道:“媽,你看看她,像什么樣子?

    你說杜少看到她現在這樣,萬一生氣了,我們的生意可怎么辦呀?”

    婦人蹙眉道:“蘇眉,別除草了!

    佳佳說得對,萬一你這個舉動讓杜少不喜,那就不好了!

    賀卓是我侄兒,他死掉了,我也心疼。

    但我們活的人總得向前看!

    杜少喜歡你,想包養你,這是好事。

    我是你的姑媽,該說的還是要說。

    只要你能夠俘獲杜少的歡心,以杜家的實力,完全可以讓我們賀家過上好日子!

    至少,不用再一大家子住在破敗的小院子里,連上廁所,都得去外面臭氣熏天的公廁了!

    你是賀家的兒媳婦,在這種時候,要做的,不是給卓兒墳頭除草!

    而是用心思打扮打扮自己,想想今晚該怎么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杜少!

    等你把這件事情辦成了,我這個當姑媽的,還有其他賀家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最主要的是,你的閨女筱筱,也能繼續回貴族雙語幼兒園讀書!

    不然,一年就要十幾萬的高昂學費,你拿什么去付?

    只要你把這件事情辦成了,那卓兒在天之靈,也定然會欣慰,感激你的!

    所以說,辦點實際的,不比除草掃墓來的強?”

    少婦身子頓了頓,苦澀的道:“姑媽,我知道,只是一旦和杜少在一起,我恐怕以后就沒機會來給賀卓掃墓了。

    你們再稍微等一會兒,草馬上就除完了,成嗎?”

    婦人和名叫佳佳的女子旁邊的一個青年,忽然蹙眉看向遠處,有些不確信的道:“媽,姐,你們看,那個人,像不像是……韓九麟?”

    幾人都看了過去,就連一心除草,名叫蘇眉的少婦,都是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

    就見,遠處臺階上,一個穿著風衣,腳踏特制皮靴,提著一瓶白酒的青年男子,駐足站在那里,看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