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蘇沂將自己的盤子沖旁邊拿了下，身子也跟著挪了挪。
顧妄笑瞇瞇坐下，語氣中滿是欣喜，“真沒想到我這個小妹妹讀書這么厲害，我為之前沒有堅定的相信你，感到抱歉。”
大氣一笑，蘇沂揮揮手，“沒事，記得攢錢請我吃飯就行。”
“那是當然。”
飯吃到一半，江柔突然抬起小臉，“對啦，你考了第一還沒幫你慶祝呢，想吃什么，晚上我請客？”
頓了兩秒，蘇沂淺淺一笑，“不好意思哦今天不行，改天吧。”
見蘇沂笑容曖昧，江柔意味深長地“哦”了聲，“那行吧，改天你有空了約我。”
一頓飯吃下來也算開心，除卻蘇沂離開食堂時，收到的那條短信。
不知喬婉是怎么想的，竟然約蘇沂晚上回家吃飯。蘇沂懶得搭理對方，直接把短信刪除。
*
傍晚。
天空爬上大片的紅霞，蘇沂剛在宿舍洗了頭打扮完，她踩著一雙小高跟牛皮靴，快速跑動在校園里。
蘇沂盯著門口方向的那雙眼睛，滿是星光。
很快，她跑到門口，看到了停在那里的車子。
今天很冷，但是車窗卻被摁下來一截，透過窗子，蘇沂隱約可以看見坐在里面的矜貴少年。
腳步越發快，蘇沂一路小跑過去，她打開車門坐進車子，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久等啦。”
蘇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前排座位上的小蛋糕，她超自覺地一伸小手，將小蛋糕撈進懷里。
“哥哥買給我的？”
江宴沉眉眼一側，淡淡道，“慢點吃。”
嘴角微勾，蘇沂拆小蛋糕的時候，余光突然瞥見校門口的一抹身影。
她鹿眸滴溜溜一轉，開口道，“我吃個蛋糕先，哥哥先別讓司機大哥開車。”
將車窗徹底摁下去，蘇沂往下坐坐，故意將自己吃小蛋糕的模樣盡數露出窗外。
不遠處，隨江淮景一起走出學校的林瑤腳步一頓，覺得原本便涼的冬風此時簡直刺骨一般。
不遠處，那熟悉的車子中，礙眼的少女正美滋滋吃著甜品。林瑤眸子再用力地往里看，隱約能看見江宴沉地身影。
一時間，林瑤眸中嫉妒洶涌。
余光瞥見林瑤的反應，蘇沂這才滿意地將車窗關上。
她笑瞇瞇看向江宴沉，“算了，我不想吃了，開車吧。”
將小家伙一系列動作盡收眼底，江宴沉無奈道，“看別人難過，就這么開心？”
“對啊。”
一本正經點點頭，蘇沂徑直湊到江宴沉身邊，“那我是個壞女人的話，哥哥還喜歡我嗎？”
不知蘇沂在哪里學的，最近竟開始喊起哥哥，每每聽到她甜膩的聲音，江宴沉都覺得有些把持不住。
眼下小家伙湊上來，江宴沉再次心跳加快，他故作鎮定，冷聲開口。
“嗯，喜歡。”
車子很快在郊區的一棟獨棟別墅門口停下，蘇沂下車大概掃了眼，這里的裝修偏中式，別墅主人應該是有些保守。
蘇沂眨眨眼，看向江宴沉，“這里就是那個老爺爺的住處？”
“嗯。”
江宴沉點點頭，開口囑咐，“趙爺爺不喜歡旁人動他的東西，所以進去之后，盡可能少觸碰他的家具和藏品。”
聞聲，蘇沂點點頭，“知道了。”
至此，江宴沉才帶著蘇沂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位老管家，身上的中山裝看上去雖然陳舊，但是卻沒起一個球，整個人看上去干凈又有涵養。
老管家眼神在兩人間笑瞇瞇劃了下，“這位，應該就是今日上門的小神醫吧？”
語罷，老管家后撤一步，恭敬道，“二位請跟我來。”
遵照江宴沉的囑咐，蘇沂一路上沒有碰過家里什么東西，她只是用余光小心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初步確認了這方子主人的性格。
這方子很大，穿過兩條走廊蘇沂才隨二人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
只見老管家畢恭畢敬打開門，“老爺就在里面，那我就不陪著二位進去了。”
“有勞了。”江宴沉冷淡道謝。
進入房間，蘇沂第一眼便看見了坐在窗子旁邊的人。
老人此時正半躺在一個老爺椅上面，隨一側收音機放出的戲曲，老人和椅子一起輕輕晃著。老人看上去很久，比那個泛黃的收音機還要舊，如果用什么東西形容他，蘇沂想，大概是許久沒人住的鄉下老房子，一碰就碎那種。
蘇沂上前幾步，輕聲開口，“趙爺爺您好，我是來給你治病的醫生，蘇沂。”
聽到聲音，老頭子才緩緩睜開眼睛。
老頭子看到蘇沂的第一秒，眉眼間明顯有些不悅，“那老家伙是覺得我命不久矣，所以找了個丫頭片子來糊弄我嗎！”
聞聲，蘇沂輕輕一笑，“趙爺爺，或許我看上去，比我的外表老道許多。”
聽到這話，趙越的眼神直接越過蘇沂，看向江宴沉。
在得到江宴沉輕輕點頭后，趙越這才伸出手臂，“那我勉強讓你這個丫頭片子試試。”
拎著自己的小藥箱，蘇沂快步上前。
她拿出把脈需要用到的東西，小手輕輕撫上趙越的手腕內側。
盯著面前的黃毛丫頭，趙越開口，“怎么，能瞧出來什么嗎。”
“您是不是平日里一直覺得渾身無力，有時候還會喘不上氣。每天過了十二點，就會開始輾轉反側的頻繁失眠？”
看著少女那雙填滿銳利的玻璃珠，趙越臉色一楞，這蘇沂說的，確實都是他平日里的毛病。
正當趙越感覺蘇沂似乎有點東西，他卻轉念一想，冷哼一聲，“或許你來之前調查過我，對我的病情已經有了初步的研究也說不定。”
蘇沂淡淡一笑，沒有開口辯駁。
根據她剛剛對方子的觀察，蘇沂早就確認了眼前人的脾性，這趙爺爺頑固執拗，對第一感覺極重視。自己要是想讓趙爺爺認可自己，便只能拿出真本事來。
不緊不慢拿出針灸包，蘇沂平靜道，“爺爺，我年紀尚輕，您對我不太信任實屬正常，但是沒關系，我會用實力說話。”
“要不您先給我這個為您診治的機會？我會讓您看到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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