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不好走,本來就啃啃哇哇的,又在翻新,到處都挖的泥土翻飛,這兩天又下了一點細雨,細雨打濕了黃泥,放眼望去,一路都是泥漿,實在是讓人難受,讓白如歌更加難受。
白如歌看著前方幾乎沒有下腳地的路面,太臟了,她有點不想繼續往前走。
孟梁赫看到白如歌這樣,不屑的笑道,“喲!這是怎么了,有錢人家的小姐沒見過這樣的路吧,嫌臟,不敢走了嗎?說得好聽,去慰問,去道歉,這區區一條路都不敢走了!”
歷勝男是知道白如歌潔癖的,見白如歌這個樣子,在白如歌面前半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孟梁赫笑得越發的不屑了。
白如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自己走!”白如歌突然開口道。
她覺得做一個好人,這點困難,應該是要克服的。
白如歌咬牙踩入了泥漿里,皺著眉頭大步往前走。
歷勝男狠狠的瞪了孟梁赫一眼。
孟梁赫不屑的笑了幾聲,跟上他們!突然感覺后背一涼,回頭看到封宇的目光,孟梁赫覺得自己之前不該這么囂張……
這條泥路不是太長,但足以染了白如歌干凈的鞋子和褲腳。
終于看到前面有建筑物,白如歌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他們聽到了一陣喧鬧聲,像是有人在哭,有人卻又在吹著喜慶又刺耳的嗩吶。
然后他看到了白色,到處都是白色,白色的花圈寫著大大的奠,擺了長長的一排。
這戶人家門口,平地上搭了一個簡易的臺子,臺子上有人在聲情并茂的說著什么,那語調拖得有些長了,好一會兒白如歌才聽清楚這說的是什么,說的是死在的生前故事啊!
有人的確有人在哭,一對中年男女聽著臺上人的講述,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好多人都在難過的抹著眼淚,里面開著大大的音響,吹著喇叭。
是白如歌聽不懂的調子,像是喜慶,卻又帶著濃濃的悲傷。
來來往往好多人,手臂上都掛著黑布,莊嚴肅穆。
白如歌突然明白了,這是在辦喪禮。
他們來得很巧,趕上人家辦喪禮了。
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白如歌,此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哭得快要昏死過去的中年男女,她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沒有見到殘月姑姑了。
殘月姑姑跟著自己之后,自己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沒做啊!就一直放任殘月姑姑在孤兒院里,她什么都沒做。
那個婦人哭得像是要暈過去了,一雙眼睛都泛著紅血絲,身旁的男人扶著她。
這是那個死去的人的親人。
白如歌沒來之前只是想著做個好人,補償一下家屬,可來到了這里,她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了,她竟然有些難過,比當初那個人死了的時候還要難過。
原來啊!最能讓人難過的,不是一個人的死,而是他死了之后,他還活著的親人啊!
白如歌不動,歷勝男他們幾人自然也不會動。
封宇在這氣氛中,也想到了閔仙兒的死,越發沉默!
孟梁赫看沒人管他,突然就走了出來,有些不屑的朝著這正在舉行的葬禮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