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這句話卻是讓何朝一愣，然后他也皺起了眉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關于我們兩家的公司的事，是你跟程新月說的吧？你真的覺得，何氏走到今天，是因為我不放過？”
何朝不說話了。
喻遲看著他那樣子，忍不住笑，“你也知道不是吧？這是商場上無法避免的事情，但你卻告訴了程新月，將她牽扯進來，無非就是想要讓她找我，好給你們何氏留一條生路？”
“就這樣，你還說你對程新月是真心的？”
喻遲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而何朝只能沉默。
因為喻遲……說的并沒有錯。
如果他真的毫無私心，當時這件事就不應該告訴新月。
但說真的，這個項目何朝真的毫無把握。
他也知道如果公司無法拿下這個項目，資金鏈斷裂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所以……他才去跟新月說這些話。
此時何朝看著喻遲，又捏緊了手上的文件。
突然覺得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座大山，將自己的背脊直接壓了下去。
——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在喻遲的面前抬起頭了。
而喻遲顯然也對他的情緒毫無興趣，將自己的話說完后，他便直接轉身離開。
何朝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文件，終于還是深吸口氣，撥打電話，“爸，底價……我拿到了。”
招標結果出來的這天，新月正在醫院中等待產檢結果。
連亦清就坐在她的身邊，招標的事情還是連亦清告訴自己的。
“怎么會這樣？”連亦清的眉頭皺了起來。
新月看向她。
“賽麗那個項目，喻氏落選了。”連亦清說道。
新月問，“中標的是何氏嗎？”
連亦清轉頭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新月沒有回答。
連亦清看了看她，說道，“你跟何氏兄弟倆是不是認識？”
新月沒有想到她會說起這個，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之前其實跟喻遲說過，讓你跟他們保持一點距離，畢竟情況比較敏感，不過現在項目已經結束了，似乎也沒有什么意義。”
新月垂下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過這樣的話，喻遲怎么辦？”連亦清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樣的話，他的考核目標肯定就不達標了，那他父親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新月沒說話。
連亦清看著她，眉頭皺了起來，“那是你老公，你怎么好像一點也不關心的樣子？”
“我說過，就算他失去了所有，我也不會離開她。”新月回答。
這句話倒是讓連亦清一愣。
然后，她直接笑了一聲，“你這也太天真了。”
“你以為如果喻遲輸了的話，僅僅是變成普通人那么簡單？這個圈子的人都是強盜，只要有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喻遲的。”
“所以最后，他不僅僅是一無所有那么簡單。”
連亦清的話說完，新月也愣在了原地。
“而且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輸贏，還有我姨媽，以及無數個站在他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