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聲音中的諷刺十分明顯。
喻遲自然也聽出來了，嘴唇也直接抿緊。
說真的，換作是從前，換作是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會動解釋的心思。
——他從來……都不喜歡做這樣的事。
畢竟他覺得解釋是一件很多余的事情，畢竟懂的人不必說，不懂的人……解釋了又有什么意義？
但現在，喻遲看著她，卻是說道，“程新月，這是商場上正常的來往，你以為何寧是什么良善的人？當時他臨危受命接手了何氏，短短幾年時間就讓整個何氏起死回生，你以為他就沒用半點手段？你覺得可能嗎？”
喻遲的話說完，新月卻只低笑了一聲，“我還什么都沒說呢，喻遲，你這么著急解釋做什么？”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將喻遲所有言語切斷。
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反應如此的遲鈍和笨拙。
然后，是無盡的惱恨。
惱恨自己為什么要解釋？
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個！
“你是不是心虛了？”新月問他。
“心虛？”喻遲冷笑一聲，“我為什么要心虛？程新月，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心虛？”
“因為你就是在報復何寧。”
“報復何寧？我為什么要報復何寧？因為你嗎程新月？你是不是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喻遲的話音落下，新月倒是沉默下來。
喻遲的唇角也再次抿緊。
——他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但說出的語言卻是不由自己控制。
此時看著程新月，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道歉，再告訴她，自己解釋是因為……不想被她曲解。
但話到了嘴邊，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怕自己說多了，她又覺得自己是心虛，是欲蓋彌彰。
“是，我知道我沒那么重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新月才輕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他幫了我很多次，所以想要讓你能……”
話說著，似乎連新月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可笑，于是又將話咽了回去。
喻遲看著她，“程新月，你現在是為了何寧在跟我求情？”
新月沒有回答，但那樣子，顯然是默認了喻遲的說法。
喻遲的牙齒頓時咬緊了。
但思緒在翻涌幾次后，他最終只問她，“如果我同意的話……你能給我什么？”
新月愣愣的看著他。
“我問你話呢。”他說道，“程新宇，如果我同意你說的話去做，你能給我什么？”
“你要什么？”
新月這次倒是反應過來了，也反問他。
聽著她的話，喻遲原本似乎應該高興的。
但此時，他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我要什么，你都能給嗎？”他問。
“只要我有。”
喻遲點點頭，嘴角的笑容也更深了幾分，然后直接抬手，一拳打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徐澤正好在這個時候進來。
在看見這畫面時，他的腳步明顯一頓。
喻遲倒是很快轉頭，臉色卻是一片凜然，“什么事？”
“會議……要開始了。”徐澤只能低聲提醒說道。
喻遲沒再說什么，只面無表情地將手收回，再往門口那邊走了幾步。
在發現新月還是站在那里沒動后，他很快轉過頭，聲音冷漠，“程新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