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堅固，新月當然不可能砸的碎。
但她顯然不在乎。
第一下沒能成功后，她又砸了第二下。
喻遲這次倒是反應過來了，一把將她的手抓了過去，“程新月，你是不是瘋了！？”
新月看著她，只面無表情地說道，“開門。”
簡單扼要的要求。
喻遲的牙齒卻是一下子咬緊了。
新月就抬著眼睛跟他對視著。
最后，喻遲還是選擇了讓步，將車門打開了。
新月也沒有遲疑和停留，直接轉身下車。
喻遲就坐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程新月將背脊挺得很直，腳步堅決。
沒有回頭，也沒有再看他一眼。
當走到空無一人的大街時，新月這才想起——這是喻家專屬的道路，其他車開不進來。
她自然也打不了車。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她拿出了手機。
最新一條，是何朝發給自己的消息——他改簽了今天早上的航班，已經走了。
新月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關韻詩和喻遲的新聞。
不過認真想想，看見了……又能如何呢？
如果說她是喻遲以及關韻詩故事里的可憐蟲，那何朝卻是連可憐蟲都算不上。
在他們的故事中，他甚至連姓名都沒有。
何朝最后還祝福了自己——希望她可以找到幸福。
新月看著“幸福”這兩個字，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后，她開始給何朝編輯回復信息，“保重，一路順利。”
信息發送成功，她也想起了昨晚何朝跟自己說的話。
于是，電話撥到了何寧那邊。
“何寧哥哥，可以麻煩你讓司機……來接我一趟么？”
新月原本以為何寧會打發司機過來的。
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親自開車過來。。
發現新月正愣愣看著自己的時候，何寧主動解釋，“我剛送何朝去機場，順路。”
——嚴城的機場，新月自然也是認識的。
但不管哪一條路，似乎都不是順路的選擇。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么，只點點頭。
何寧也沒有問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只等著她將安全帶綁上后，發動車子。
“何朝上飛機了嗎？”
沉默中，新月率先打破了寂靜。
何寧嗯了一聲。
“怎么突然改簽了？”
“昨晚回去后，他自己跟我說要提前走的。”
新月不說話了，只皺起眉頭。
何寧看了看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說道，“這件事跟你沒有什么關系。”
“其實我倒是挺高興看見這樣的結果的。”
他這句話卻是讓新月變了臉色，眼睛也猛地看向他！
何寧輕笑了一聲，再說道，“你不要誤會，我這個想法，只是單純從我們何家出發。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長的時間，所以如果何朝一直長不大的話，我可能怎么也不放心將公司和我父母交給他。”
“關韻詩不是一個好女孩兒，經過她，何朝能夠成熟長大的話，我覺得是一件好事。”
何寧的話讓新月一頓。
因為他說……關韻詩不是一個好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