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開始認真地挑選衣服。
當她將第三套裙子套在自己身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時，動作又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跟關韻詩認識這么多年了。
她們曾經交換過很多秘密，經歷了彼此最艱難的那段時光。
比起程清瑤，關韻詩更像是自己的姐妹。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自己居然在不斷地變裝，就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比她漂亮？
新月煩透了自己這種心思，直接將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換成了普通的衛衣和褲子。
她跟關韻詩就約在商場的咖啡廳中。
關韻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旁邊是深色的外套，頭發從肩上披落，臉上化了淡妝。
但就算這樣，依舊掩蓋不住她那憔悴的臉色。
新月微微一頓，然后喊了她一聲，“關關。”
關韻詩原本是看著窗外發呆的。
在聽見新月的聲音后，她才猛地轉過頭來。
新月朝她笑了一下，“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關系……哦不是，我其實也是剛到。”
關韻詩的聲音有些語無倫次。
新月自然是聽出來了，只是笑。
關韻詩深吸口氣后，說道，“新月，我……”
“我知道你跟喻遲的事。”
眼看著她還是難以啟齒，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新月干脆直接幫她開了口。
關韻詩愣愣地看了看她。
但眼底里倒也沒有多少意外，只扯了扯嘴角，“是吧？昨天我們的對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一些。”新月點點頭，“但其實我從昨天之前就知道了。”
“你說什么？”關韻詩脫口而出，臉上是一片驚愕。
“喻遲他一直留著你們的照片。”新月說道。
這句話倒是讓關韻詩的臉色變了變。
新月又繼續說道，“照片就藏在喻家老宅中，我也是前幾天才看到的。”
關韻詩垂著眼睛不說話。
“所以，你上大學的時候交往的男朋友，就是他是嗎？”
“是……”
關韻詩的聲音越發艱澀了。
“嗯，那個時候你也沒有介紹給我認識，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的話，可能今天就能少許多尷尬了。”
“你不是喜歡喻遲很久了嗎？”
關韻詩這句話讓新月愣了愣，“你知道？”
“嗯，那個時候……你一直說你有一個喜歡的人，雖然你沒有跟我說他是誰，但我見你搜索過他的新聞，算是猜到了。”
新月不說話了。
“所以其實那個時候我也很矛盾，不敢讓你知道，更覺得自己無比的卑鄙，就好像搶走了你什么東西一樣……”
關韻詩的話讓新月忍不住笑。
“你在胡說什么呢，什么卑鄙？”新月說道，“你更沒有搶走我什么東西，畢竟喻遲他……從來都不屬于我。”
“你們兩個相愛，又有什么錯呢？”
新月說道，“所以現在……”
“不是的新月。”關韻詩將她的話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跟喻遲……真的不可能了，三年前就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