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鴻鑫這句話讓新月都愣住。
喻遲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就連何寧的目光也變得耐人尋味。
“老師您都不知道，我更是不敢拿主意了。”新月只能干笑了一聲，說道，“我今天就是陪著來喝茶的，其他的……我真的不懂。”
新月算是將話圓了過去，但這個答案對于其他人而言，卻是不滿意的。
黃鴻鑫倒是沒再說什么，只慢慢說道，“既然你不定，那我也不定好了，如今市場是什么行情，喻總和何總顯然要比我更清楚，既然如此，這個價格就全權由你們定好了。”
——無底價、無上限。
黃鴻鑫算是將架子都搭起來了，至于這出戲會如何收場，顯然得看喻遲和何寧的主意。
這塊地皮是可遇不可求，這項目也的確是個香餑餑，但得失之間，總會有一把衡量的稱。
對方會出多少，自己又應該出多少？
誰都希望自己會贏，但絕對不是以哄抬的方式去贏。
最好是能高出對方一點點，又正好能夠在自己之前的預算范圍內。
但要做到如此，談何容易？
茶局倒是很快散了，但緊張的氣氛卻是一路蔓延到了車廂中。
一路上新月都沒有說話。
每次她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在看見喻遲那陰沉的臉色后，又將話咽了回去。
窗外的天氣似乎也被他的心情影響，變成黑壓壓的一片——大雨將至。
車子很快抵達酒店。
新月看著電梯上跳躍的數字，終于還是開口，“我不知道他也約了何寧。”
突然的一句話，讓喻遲瞇起了眼睛。
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后面的話顯然也簡單的多，新月很快又繼續說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安排。”
“不過他應該是將黃維的事算在我的身上了，要不然他完全可以分別約見你和何寧，而不是將事情推至如此無法轉圜的地步。”
——新月知道黃鴻鑫跟張正言交好。
也知道何寧這次帶著何朝過來，也是為了打出舊友的這張牌，但比起親密，當然是自己這個關門弟子要比何朝親密許多。
但如今，黃鴻鑫對自己的態度卻是奇差。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
換作是任何人……都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包括此時，新月懷疑喻遲的沉默大概也是在懷疑自己。
畢竟今天的見面是自己通知的，比起何寧來，喻遲顯然更毫無準備一些。
他可能會覺得，自己是故意想要讓他難堪？
新月正想著，電梯已經抵達樓層。
喻遲也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抬腳走了出去。
新月就抿著嘴唇跟在他的身后。
門剛開，喻遲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新月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跟他說了什么。
但在接起電話的下一秒，他突然看向了自己。
臉色陰沉不明。
新月的腳步都直接停在了原地，皺著眉頭跟他對視著。
“您怎么知道？”
她聽見喻遲問那邊的人。
然后她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邊的人是……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