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老者目光一寒：“你在耍我嗎？”
方塵：“不是，我只是正常發問。”
短發老者冷笑：“你信你自己說的話？”
方塵：“我這話說給你聽的，我信不信重要嗎？”
短發老者聽到這話便臉色鐵青。
這小子……
“呵呵，不肯退位就算了。”
短發老者接著嗤笑一聲，道：“我給凌修元面子，不對你動手。”
方塵聽到這話，頓時笑笑不說話。
跟著，短發老者看向康如意，說道：“按照澹然宗的規矩，圣子大典還未舉辦，他是不是還不是圣子？”
康如意道：“承流祖師，圣子大典只是表象，您也清楚的。”
“方圣子已經請到了子法寶，那就代表他事實上已經成為了圣子了。”
短發老者嗤笑一聲，道：“事實？”
“我不想管你們的狗屁事實。”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要么你繼續加大力度，逼邵心河突破，損害他的根基也無所謂，然后讓他也去請子法寶，跟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成為雙圣子。”
康如意搖頭：“不可能雙圣子，已有圣女姜凝漪。”
若是赤尊山只有方塵這么一個圣子的話，那康如意肯定不會放棄讓邵心河突破。
但問題是，姜凝漪從入宗開始，就被認定為準圣女。
這件事情很早便是共識了。
短發老者冷笑道：“姜凝漪？與我何干？”
“擠掉她！”
方塵聽到這話，本來已經不想說話的他頓時怒極反笑，對短發老者豎起大拇指，一本正經地夸贊道：“老頭，你真是大聰明，德圣宗真該請你去做聰慧道人，仙號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睿智仙尊。”
短發老者懶得搭理方塵，他繼續盯著康如意，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么，由我出手，幫邵心河突破，逼著他當圣子。”
“但到時候情況可就不好看了。”
康如意則是苦笑一聲：“承流祖師，您出手是否不太妥當，心河畢竟是人族天驕。”
“呵呵，我出手不妥當？那你們澹然宗倒是讓我妥當啊！”
短發老者怒喝一聲。
就在這時。
一道即便疲倦，但依舊透著骨子里的慢條斯理的溫和聲音在外傳來：“外公，別逼康長老和方師弟了，我是不可能成為圣子的。”
話音一落。
方塵立刻看向聲源處。
只見，一道熟悉的青袍身影正站在不遠處。
來者，正是邵心河。
對方瀟灑飄逸，氣質出塵，只是面容紅潤得厲害，仿佛受到了什么極端的滋補一般，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令人驚愕的精純藥力。
而在其身上，還有許多的靈力在緩緩地飄出……
看到這一幕，方塵眼皮直跳。
聽心河師兄的聲音，還以為發生了什么慘事。
但看到心河師兄的樣子，他才意識到什么叫做氪金的感覺。
康如意長老這到底是砸了多少資源？
緊跟著，他意識到不對，心中驚訝：“外公？！”
那這么說……
此人……不，此妖是溟靈天狐族的？
宓承流望向邵心河，面色不改，但卻語氣冰冷地說道：“邵心河，你我并無關系，別叫我外公。”
邵心河聞言，也并無過多的情緒，只是行禮，溫聲道：“是，承流祖師，晚輩唐突了。”
跟著，宓承流越過方塵和康如意，走到邵心河面前，道：“現在，給我回去康如意給你準備的修煉室，我可以給你護法，等你凝嬰化神。”
邵心河搖頭道：“承流祖師，晚輩不會突破的。”
宓承流見狀，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突然露出譏笑：“一個兩個永遠是這樣，只知道連累身邊的親友。”
“你娘當年就是這么自私，你知道嗎？”
邵心河垂眸不語。
宓承流又道：“你爹拍拍屁股走人，讓澹然宗損失子法寶，你也要學他嗎？”
“他的責任你不用承擔嗎？”
邵心河聽到這里，修長的手指微微顫了顫，但很快便恢復平靜。
見邵心河沉默不語，宓承流怒火更盛。
但正當他還想說些最能刺痛邵心河的話，改變對方的主意時，卻忽然發現不言不語的邵心河與當年那以人形站于自己面前的宓薇的模樣，相似得令他恍惚。
他突然失了力氣。
像是心臟被攥了一下，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茫然。
宓承流沒再對邵心河多說什么了，轉身看向方塵。
方塵就靜靜地和他對視。
宓承流淡淡道：“我對你很有興趣。”
“等你合道，我要打你一頓。”
方塵：“？”
“為什么是合道？”
這……這老狐貍不講武德啊！
不應該是等你大乘嗎？
宓承流聽到這話，譏嘲地笑了起來：“因為最容易打。”
說完，他便轉身消失。
方塵：“……”
等到宓承流離開，邵心河才對方塵苦笑一聲：“方師弟，是我連累你了，抱歉。”
方塵聞言，搖搖頭道：“師兄言重了，是我的問題，要是叫凌祖師過來，他應該就不敢這樣威脅我了。”
康如意沉默片刻，道：“方圣子，你可能誤會了，承流祖師雖說并不是溟靈天狐族的至強者，可能無法勝過凌祖師，但據說也是大乘八、九品修為，實力卓絕。”
“而且，當年溟靈天狐族派強者前來要走心河的時候，是他以一敵三，替澹然宗趕走溟靈天狐族的強者。”
“因此，凌祖師對他也一直挺客氣的。”
“嗯，所以……”
方塵：“……”
搞什么飛機啊？
算了。
沒事！
凌祖師對他客氣而已。
師尊不會對他客氣的！
跟著，康如意上前拍了拍邵心河的后背，替他順了順太多天材地寶帶來的靈力，再道：“你先去消化藥力吧，否則你這樣很可能引起傳送陣紊亂，到時候也回不去澹然宗。”
邵心河點頭，跟著對著方塵笑了笑：“方師弟，你再等等，師兄好了就回來。”
方塵忙道：“沒事，師兄，你慢點。”
等邵心河離開后，康如意又重新將遮蔽陣法開啟，并對方塵道：“方圣子，我知承流祖師態度惡劣，不過，希望你諒解。”
“他很恨我們，也很恨溟靈天狐族。”
方塵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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