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方塵驚得轉身望去。
在其身后，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名身穿赤色長裙的高挑女子，其云髻高綰，珠釵內嵌，膚如雪顏如月，鮮唇紅潤，身上有淡淡幽香，馥郁清甜。
好漂亮！
好香！
這是方塵見到這女子的第一反應。
對方的香味，不似尋常馨香，也不像方塵前世聞過的那些工業香水，該女子身上的味道似丹香似花草，總之就是有一種令人心神舒爽的感覺。
而來人沒打算遮掩自己的身份，見方塵開口詢問，便饒有興致地笑答道：“我是花綺蓉，澹然宗長老，凌云峰執印。”
澹然宗各峰之主，也名為執印，因為各峰都有鎮峰法印，威力強悍，可對敵可防御，所以執掌鎮峰法印的峰主也被稱為執印。
聞言，方塵心頭微震。
這人，竟然就是凌云峰的花綺蓉？
這下子，他算是懂得為什么別人都傳言花綺蓉傾國傾城了！
近距離這么一看，的確禍國殃民，令他心猿意馬……
“你愣著做什么？輪到你了，你是誰？哪座峰頭的弟子？”
花綺蓉看著方塵不言不語，頓時不滿道。
方塵這才意識到有些不禮貌，急忙行禮道：“見過花長老！晚輩方塵，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
聞言，花綺蓉微微一愣，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方塵，隨即訝異道：“你的血氣狀態，看起來至少也有二十來歲了，竟然只有煉氣九品？這資質未免太差了！你是中過毒還是靈根受創了嗎？”
聽到這話，方塵頓時感覺精神受到巨大的暴擊，你這長老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啊？
他憋悶道：“回稟長老，我天生如此！”
“噢！原來如此！”
花綺蓉恍然，隨即似乎看出了方塵的郁悶，于是想起一事，便眼睛一亮，拿來安慰方塵道：“不過，沒事，你不必難過，你的修為如此，可能不光是因為資質，也因為你平時都把修煉的時間花在了古箏上！”
“再說了，你也不是我們宗門年輕弟子里最差的！”
“我曾聽說，外門還有一人，入宗十余載，現在才煉氣三層，那人的天賦比你差多了！我在澹然宗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天賦這么差的弟子，哈哈……”
說到最后，花綺蓉覺得實在太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方塵的精神頓時再次遭受巨大的摧殘。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當長老了不起啊？
花綺蓉笑完才發現方塵臉色已經呈黑灰色了，納悶道：“嗯？你怎么不說話？身體不適嗎？”
“沒事，長老，我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
方塵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好吧……”
花綺蓉這才結束閑聊，好奇地詢問道：“那你剛剛在笑什么？”
方塵隨便找了個理由：“闖過了音林，覺得很自豪！”
“噢！那你倒是不用太過開心，音林對你來說，應該就是小問題而已。”
花綺蓉笑靨如花，眸中有欣喜與興奮露出，道：“開心的人是我才對，我終于遇到在音藝上的同道了！”
音藝上的同道？
嗯？
方塵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花綺蓉拍了拍方塵的肩膀，“以你的水平，必能與我論道許久，以后，你可要常來凌云峰找我。”
“晚輩不敢！”
方塵立刻抱拳，同時心里涌起興奮……
不得不說，雖然這花長老不太禮貌，但借著【古箏】技藝成為與對方成為音藝上的同道中人，甚至還有論道邀約，這不就約等于抱上人家的大腿了嗎？
這也算是達成這次過來的目的了！
“別跟我謙虛！”
花綺蓉掰開方塵合在一起的手，又興奮地問道：“對了，你剛剛彈的那首曲子叫什么？”
“枉凝眉！”
方塵說道。
“枉凝眉……嗯，好名字！這曲可是你自己做的？”
“不是，是我一位民間好友！”
方塵不敢冒領。
花綺蓉稍稍遺憾，后又道：“可否把曲譜借我一觀？”
“沒問題！”
方塵手腳很快，直接拿出一塊空白玉簡，把腦海之中的曲譜寫了進去，遞給花綺蓉。
系統雖然很狗，但給的技能也是很下本錢，方塵現在腦子里的曲譜十分清晰，抄錄的時候也非常快捷。
花綺蓉露出驚喜之色，這小子夠可以的啊！
她接過曲譜，露出滿意至極的神色，再爽快道：“那你說吧，你想要什么丹藥。”
方塵大喜。
終于切入正題了！
他剛剛一直就想找機會開口索取丹藥，不過覺得貿貿然開口有點不禮貌，現在花綺蓉主動開口，那再好不過。
方塵毫不猶豫道：“花長老，我想要改變資質的丹藥！”
“改變資質？”
花綺蓉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思索片刻后道：“這種丹藥我有三種，但每一種丹藥的成功率都極低，你確定要這個嗎？”
實際上，說是說極低，但花綺蓉只是嘴上謙虛而已。
這三種丹藥，都是以極為珍稀的藥材煉制，雖說逆天改命，成為姜凝漪那種級別的天才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資質增進是絕無問題的！
花綺蓉有信心，方塵吃完之后，肯定會有所裨益！
“確定！”
方塵再次大喜。
成功率再低也得嘗試！
“諾，給你，這是種虛丹，最適合煉氣修士嘗試改變資質了！”
花綺蓉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個玉瓶，遞給方塵。
但方塵沒有接過，反而一愣，“種虛丹？我……好像吃過！”
花綺蓉拿出丹藥時，他的記憶里立馬就閃過一個畫面，原主吃了一顆種虛丹，一點作用都沒起的畫面……
“嗯？你竟然吃過？那你不能再吃了！”
花綺蓉納悶了，怎么吃過了資質還這么差，不應該啊。
她將裝有種虛丹的玉瓶收回，反手取出另一個道：“那這個呢？靈機藥液，雖說藥力兇猛，不適合煉氣修士服用，但只要配合其他能護住心脈的丹藥服用，你也能扛得住！”
但方塵卻是再次一愣，接著睜大眼睛，愕然道：“我……我好像也服過！”
花綺蓉：“？”
她立刻收起玉瓶，打算拿出另一個。
但這個時候，方塵卻顫聲道：“花長老，如果你剩下的是古樹靈果丹的話，就不用拿了……我貌似也吃過！”
花綺蓉當場就驚了，美眸瞪大，下意識道：“你吃了三個？？那……那你資質怎么還這樣，你怎么這么……？”
她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方塵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灰，頓時一驚，及時住嘴，很不自然地解圍道：“嗯，額，那，那可能是你的運氣太差了吧，哈哈。”
“那既然如此，我沒別的丹藥了，其他再厲害的丹藥，我只在傳說里見過……”
話音一落，花綺蓉兩手一攤。
而方塵的眸子終于還是渙散了最后一點光……
這一刻，他心里生無可戀。
你這資質還能再差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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