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走在云宮。
蕭玄天問，謝念答。
一切，都像聊家常一樣。
有時候說到有趣的地方，謝念還會發出銀鈴一樣的笑聲。
那是很讓蕭玄天，懷念的笑聲。
走到云宮內部，一處天井。
地方很大，天邊一顆燦爛陽光直射而下，與云宮一塊靛藍色的鏡子相連，兩者中，是幾階灰暗半透明的階梯。
“這便是登天梯？”
“嗯，但是它現在，沒有任何靈氣，登不上去的。”
蕭玄天伸手在半透明階梯上摸了摸，果然碰不到實體。
“你有去過天庭嗎？”蕭玄天問道。
“沒有。”謝念搖頭。
“你的義務是什么？”
“守住云宮，其中一項就是守住登天梯。”
蕭玄天搖頭笑道：“你要守的是天庭入口，你卻連天庭都未登上去看過，守著何意？”
“師門長輩命令。”謝念低下頭眼神落寞。
或許她，對自己也有疑問。
“那你師門長輩……”
“都死了。”
“哦，遺愿。”蕭玄天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有時候，你得靠你自己去判斷……有些東西你再繼續做下去，還有沒有意義，‘它’對你今后會有作用嗎？”
“還有就是，你要不要根據實際去改變什么？”
謝念抬起頭，看著蕭玄天，臉頰紅彤彤。她想起腦海中那道俏皮聲音說過的話。
怎么，意思這么像？
“是不是想到什么？”蕭玄天笑了笑，“這句話，我以前對一位小姑娘說過，那個小姑娘整天跑到外面玩，也不修煉，比她低幾屆的弟子都能欺負她。聽完我這句話之后，她果然勤奮多了。”
“嗯，往我這邊，跑的次數多了起來，吃我丹藥次數，也多了起來，雖然還是一樣，對修煉提不起興趣，但用丹藥提升，也不失為一種勤奮嘛。”
“哧哧……”謝念捂住嘴，笑出聲音，顯然又想起一些回憶。
“蕭大……蕭道友，那位你口中的小姑娘，對你很重要？”謝念忍不住問道。
“不重要。”蕭玄天搖頭。
謝念眼眸一暗，緊抿嘴唇。
“不重要的話，我怎么會一直在找她？世界很雜亂，到處都是污垢，人們都想遠離，只有她卻想著改變。”
蕭玄天并非胡說。
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確實有一顆，對所有一切都充滿美好幻想的心。
她會拉著衣衫襤褸的乞丐請吃大餐。雖然因為去的地方是妓院而被老鴇請出去。
也會看到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可憐，幫他們買房子。然后因為沒錢被房主臭罵一頓。
總之，謝瑩瑩，她是無憂無慮的，心中只有美好。
這樣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連凌清瑤那樣一個冰冷的女人都把她當親妹妹看待。
“真……真好啊。”謝念輕輕開口說道。
“你想那樣嗎？”
“我？”謝念抬起頭。
蕭玄天也同時，把目光看向這位熟悉的女人。
二人目光一對，前者怔了一會兒。
“喂，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啊？”
蕭玄天手上的華青青不滿起來，被拎著也就算了，還要聽你們兩個說一大堆聽不懂的話。
身體變成小孩子的她，其實心性也和小孩子一樣，最大的愛好就是玩，自然受不了被蕭玄天這樣拎著到處走。
蕭玄天走到一邊臺階坐下。
放下小丫頭。
小丫頭立即魚入大海，施展法術往外跑。
“回來！”
蕭玄天一喝。
華青青癟嘴，乖乖回頭。
“我好久沒出來了嘛。”
“外面那么危險，我要不牢牢看著你，下一秒你就得闖出禍事來！”蕭玄天無語。
華青青跑到蕭玄天身后，小手揉捏他肩膀。
“哎呀，怎么會，青青可是最乖的，最聽你的話了。”
“真的聽話？”
“嗯，最聽話了。”
“那你聽話，好好在我身邊待著。”蕭玄天說。
“啊？”華青青苦著臉。
謝念微笑，上一次看到這種場景，還是她小時候，與她師尊撒嬌時，太久遠了。
但是記憶中，為什么對這副場面這么熟悉呢？
好像以前經歷過，不過被訓斥的人，似乎是自己。
謝念其實想去回憶起。
不過那些回憶，在那道靈魄回來時，便已經被她銷毀大半。
唯一剩下的一點，其中似乎產生了業力，阻止她的銷毀。
那些回憶和那道藏于她心中的靈魄一起時而出現。
并不是她想看就能看。
她也是從那道靈魄偶爾透露出的一點回憶，才能了解。
謝念抬起頭，轟隆隆隆！
忽然傳來一陣爆炸聲。
“怎么了？”
蕭玄天皺眉，“出事了！”
離開云宮中庭，走出云宮往外看。外面，已經圍聚密密麻麻的人。
白曦、武昭昭和元紫衣正在人群中來回爆殺！
“集中力量！”
“活捉她們！”
“集中力量！”
“活捉她們！”
那些人，重復兩句話。
不時便有數百倒下，隨后又有數千降生。
如細胞分裂一樣。
“這些天庭的蒼蠅真煩，為什么怎么打都打不完啊？”
元紫衣手中狼牙棒揮舞的氣喘吁吁。
“它們是天庭分裂實驗，做出來的怪物！”白曦道。
武昭昭紅衣飄蕩，展開雙翅化為朱雀一飛沖天。
吐出無盡南明離火。
“哎，你的火有用。”
“但是太慢了！我燒的速度不及他們分裂的。”
隨后，三人把目光看過來。
“幫忙啊！看什么？”
“哦。”蕭玄天沖過去。
周身火焰迸發，法則力量席卷開來，熾熱火焰連綿萬里。
一把燒盡所有分裂體。
火遲遲不滅，那些分裂體一旦有分裂的情況，便會被再次灼燒干凈，一勞永逸的方法。
“不必管它們了。”
白曦吐出一口氣，“齊家人來不了，天庭已經派人去了，我們是從齊家突圍出來的。”
“這么快？”
“算慢了，你方才殺死的是天庭四御之一，他一死肯定會引起天庭大反攻。”謝念道。
蕭玄天看向遠處的尸體。
天邊，繞去中域的凌清瑤也回來。
隨她來的。
只有狂昊、風自臨和角木蛟三個人。
“中域亂起來了。”
“張家家主張道天，正聯合其他人，在對抗天庭。”
“領導那些人的，似乎是什么天庭四御。”凌清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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