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
似乎剛才見過。
蕭世繼續往后退，直到見到這龐然大物消失的右前肢，還有那滿是皸裂紋的玄色甲殼。
一條似蟒蛇般的生物，半死不活地趴在甲殼上。
蕭世眼角一扯，這生物如今的名字已經呼之欲出了。
分明是一只，生機接近遲暮的玄武！
玄武僅剩的一只眼睛，恢復了正常神態，只是還是驚奇的望著蕭世。
“我只是試試你，沒想到你來真的。”
蕭世當即明白，這只玄武為什么眼熟了。再結合空中那無數影子消失，答案更清晰。
“剛才那身影，是你幻化出來的？”
玄武艱難點頭，“我的身體已經不負重荷，只能用那樣的狀態和你交流。”
蕭世聽完玄武的話，忽然又想起來剛才那熟悉聲音。
尋聲音處望去，果然見到了一位算是熟悉的人。
“是你？”
站在遠處的，是那位在大周見過兩次面的說書人。
說書人閃身來到蕭世面前，抬頭看了眼玄武，隨后伸出手掌緩慢舞動。
空氣猛然一抽，那些消失的水蒸氣，神奇般浮現，又退化為液體落下，覆蓋玄武。
“他的生命，全靠這些來自玄武族的圣水拖延。真沒想到你居然直接用至陽之火，蒸干這些圣水。”
蕭世冷笑，“要不是想看看池底究竟是什么，趴在這兒的就是一只烤熟的王八了！”
玄武龜硬撐著三條腿站起，有些歉意的想給蕭世賠禮，奈何他的其余三肢似乎也有毛病，不停的顫抖。
“算了！”
蕭世揮手，看向說書人。
“你去過妖族吧？”
說書人點頭微笑。
蕭世冷道：“幫助武烈王和風自臨的是你嗎？”
說書人稍微沉默，隨后也大方地點點頭。
蕭世深吸一口氣。
“別跟我說廢話了，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以及你叫我來這里做什么？”
“好。”說書人開口。
“我知道你要去帝域，但苦于找不著通往帝域的道路。”
“我們可以幫你！”
蕭世凝起眼眸，“我們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交情，趁我還沒轉身走前，說明你的條件。”
去帝域的通道確是難題。
如今有人送來答案，蕭世沒道理把答案推之門外。頂多一些條件而已。
說書人撫摸胡須，“看來我之前所做，完全是正確的。”
“另外，能幫助你去帝域的是這只老龜。他，確實有一些事需要你幫忙。”
蕭世看向老龜。
老龜支撐不住身軀，重新趴在聚積不多的水池中，碩大的鼻孔噴出一道長長氣息。
似乎真的象征著，這只老龜命不久矣。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是從天庭圍剿行動中幸存下來的。”
“但是數千年過去，帶出來的這一點圣水，早已經滋潤不了我的生機。”
老龜嘆了口氣，“我聽這位先生說過你的事，讓我有了想見見你實力的想法。”
“剛才的事，是我莽撞。”
“但是，我必須要確保我所托付的人，有著能在帝域生存下去的實力。”
蕭世眨眨眼，看來眼前這只大烏龜，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開始交代遺言了。
“說你的條件。”
正想繼續說下去的老龜，低下頭，重新組織語言。
“我要你幫我，找到新的玄武族血脈，讓玄武族能繼續繁衍下去。”
“同樣，作為交換，不僅僅是一條通道，我死后余下的精血與神魂，都可以給你。”
蕭世皺皺眉，這交易似乎不虧。
“如何幫你？你能確定玄武族還有族人幸存？”
老龜搖頭，“玄武族，是第一支被天庭滅族的圣族。不像其他幾族有反應時間。我是玄武族最后一只玄武了。”
“那我要如何幫你？”蕭世問道。
老龜繼續說話：“玄武族祖地密室中，有一門功法，叫做《戮神決》，是由四大圣族老祖，共同創造出來的功法。”
“這門功法有個神奇處。”
“若沒經過四大圣族洗禮，卻修煉出任意圣族法門，便意味著那個人，能被造血，成為新生的圣族。”
“我只希望你，去玄武族祖地拿到那法門，替我玄武族找到一位契合玄武法門的人，代替我玄武族傳承下去。”
“我死后留下的精血，希望你留下一滴，給他……”
老龜說完，睜著一只碩大眼睛看著蕭世。
蕭世有些懵，如果他猜測的沒有錯，老龜口中的《戮神決》，就是趙小白修煉的那個。
而契合玄武法門的，不會就是趙小白吧？
老龜的這個條件，不會這么碰巧吧？
蕭世凝眉，忽然轉頭，將目光凌厲的盯著說書人。
這說書人奇怪的很，一直在那笑，真的猥瑣。
“只能說巧合。”
說書人突然傳音，“老龜一直在找玄武族的傳承者，而我又剛好見到你那個徒兒。”
“說實話，我也意外，你會這么快，找到一位契合《戮神決》的人，契合的還是玄武。”
說書人說的話很奇怪，讓蕭世大感疑惑。
說書人繼續傳音。
“不必疑惑。”
“我說過，我們算是老朋友了。”
說罷，那站在不遠處的說書人身影像調頻一樣閃爍，隱約間出現第二張面貌。
蕭世瞳孔猛地一縮！
那面貌，太熟悉了！
那是……游戲中那位神秘的地攤商人！
蕭世謹慎起來。
說書人搖頭，“我并沒有那么神通廣大，能預測未來。”
“我當初，只不過想用那門功法碰運氣，看它能不能誕生出新的四大圣族。”
“只能說，一切為天意。”
蕭世根本不相信，他鎖定住說書人傳音問道：“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說書人不作答，只是稍稍凝起了眉頭。
蕭世繼續傳音，“從大周到妖族，甚至再到魔族。你一直都在暗處盯著，只是我沒有發現對嗎？你有什么目的？”
說書人嘆了口氣，“自你買了那本書我就一直留意你。”
“到你把那本書給了那個叫趙小白的人，我才把目光從你身上移開。”
“直到，突然有一天你消失了，玄天至尊的名字，傳遍整座蒼穹域的時候，我才重新記起來了你。”
“不管你信不信，”
“楓城是個偶然，也是我重新留意你的開始。”
“但也僅到武帝城，在之后我便沒有刻意盯著你。”
“是嗎？”蕭世干脆不傳音開口冷笑，“那么那位跑到魔族的心月狐又作何解釋？”
“她不是你的下屬？她怎知我在魔族？別告訴我，她與你沒有關系？她可是第一個叫我來大澤山的！”
說書人明顯一愣，轉頭向后似在與人交流，然后回過頭。
“心月狐與我無關。”
“你說的若是真的，那么盯上你的，還有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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