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然看了看南宮瑾，正巧南宮瑾也在看她，這件事怕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抬眸看向四周，并未鏡子，皺了皺眉，她只能摸索著往臉上戴。
戴好后看向南宮瑾，不知為何南宮瑾的瞳孔微縮好似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南宮瑾嘆了一口氣，走到林素然的面前，伸手整理了一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剛剛眼睛眉毛擠在一起，嘴巴歪七扭八的好似一個怪物。
“如何？”
林素然眨著眼睛，她倒是好奇這個人皮面具是什么樣。
“挺好。”
南宮瑾淡淡應著，轉身離去。
那面具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面貌，只是不知為何配上林素然一雙靈動的眼睛卻瞬間覺得不一樣了。
他剛剛看著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心跳不知為何快速的跳動了起來，讓他不能再看，只得快速的轉過頭去。
林素然自覺的跟在他的身后，營外早有人牽著兩匹馬在等著他們。
南宮瑾翻身上馬，林素然也跟著上了另一匹馬。
心中暗自嘀咕，竟然給她馬，南宮瑾是真的不怕她跑嗎？
還是說，他有把握她跑不掉？
想來也是后者，南宮瑾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十個她都勉強。
兩人騎馬來到營帳二十里外，竟然是個集市，今日可能是廟會，集市之上的人實在是多到人擠人。
南宮瑾下馬后，林素然也跟著下馬，馬匹交給隨行而來的侍衛，兩人并肩步入了集市。
林素然觀察四周，沒有南宮瑾的人在監視，好似就是一個普通的集市。
“你帶我來這里作甚？”
她努力的靠近南宮瑾，這里人太多，只怕一不小心就被將兩人擠開。
“本公子許久未出來了，想來逛逛。”
南宮瑾斂下眼眸，低聲開口。
“啊？”
林素然大聲啊了一聲，這里太吵南宮瑾聲音太小，她沒有聽清。
又靠近南宮瑾一些，現在她可能不能被擠丟，身無分文又沒有馬匹，就算跑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南宮瑾見她單薄的身子被擠的左右搖晃，不動聲色的站在她的身邊，為她隔開了周圍的人流。
林素然瞬間覺得周圍寬敞了許多，走起路來也順暢了。
看到一家胭脂水粉的鋪子，林素然突然想到還未見過自己臉上的人皮到底是何模樣。
水粉鋪子中有鏡子，正好可以照著看看。
“要不要進去看看？”
她回頭看向南宮瑾，試探性的問他。
南宮瑾沒有說話，直接抬步走了進去，林素然心中一喜連忙跟上。
進到鋪子中便找到一面鏡子照了照自己，平平無奇，很是普通。
林素然還算滿意，如此她行動也方便許多，只是她身上的衣衫倒是不錯，看起來比她這張臉值錢的多。
她照了半天，滿意了，便準備離開，走到門前見南宮瑾還站在鋪子中，她對南宮嵐招招手。
“走了。”
“不買點東西？”
南宮瑾倒是一下未反應過來，看著她奇怪的開口。
在他的印象中，哪有女子逛水粉鋪子不買許多東西回去呢？
“我又不需要，走了。”
林素然皺眉，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將他拉出了鋪子。
南宮瑾愣愣的跟著，目光落在林素然拉著她衣袖的手上，只是到了鋪子外便放開了。
“你怎么了？”
看著他在愣神，林素然眉頭皺的更緊了，開口詢問。
“沒什么，走吧。”
南宮瑾突然回過神來，越過林素然向前走去。
林素然連忙跟上，真是不知南宮瑾到底玩的哪一出。
她真是后悔跟他出來了，到了這里根本沒法逃，還不如留在營帳找找機會。
就在她思考之際，抬頭一看南宮瑾進了一件定制衣衫的鋪子。
心中思索許是南宮瑾要做衣服，便跟著他進去了。
“給她做幾件衣衫，冬裝也備些。”
誰知南宮瑾到了鋪子中，指著林素然冷聲開口。
“我不用。”
林素然連忙擺手，不知南宮瑾抽了什么瘋，為何要給她做衣衫。
“需要。”
南宮瑾只冷冷的看向她再未多說。
北齊天寒，就她帶上路的那幾件衣衫，還不被活活凍死。
“好嘞，客觀里面請。”
店主笑著應道，將林素然請到了里面，為她量身裁衣。
林素然也不敢多說，反正她現在身無分文，就算裁衣也是南宮瑾付錢，不要白不要。
白來的好事，她為何要拒絕，非常配合店主的測量。
“多久能做出來？”
林素然邊配合著她的測量，邊回頭看向那店主，開口詢問。
“若是定制，估計得五天。”
“五天？不行，不要了！”
林素然一聽時間，立刻搖了搖頭，轉身掀開簾子準備走。
“怎么了？”
南宮瑾見她出來，神情不對便開口詢問。
“這位姑娘說時間太久便不愿意做了。”
店主看樣子很想做成這單生意，畢竟在這種地方能遇到這個一個大買主不是件容易事。
但是，時間就是有些長，她不論如何趕也趕不出來。
“你挑一些滿意的，讓她們改。”
南宮瑾看向林素然，指了指一側的衣衫。
“連夜改成她能穿的，明日便來取。”
他掏了一袋銀子放在店主的手心，店主見狀立刻笑開了，顛了顛手中的銀子，最起碼有百兩之多，這可是她一年都不一定能賺到的。
“姑娘，您隨便挑。”
她拉著林素然來到最好的衣衫面前，為她介紹了起來。
還有一些南宮瑾吩咐的冬裝，皆是上好的料子。
林素然沒有拒絕，挑了幾件如今能穿的，又挑了幾件冬裝。
忽然想到，北齊在北，天寒地凍的，與景天氣候不同，還需多備些冬裝才是。
挑完后看了看一旁的南宮瑾，見他坐在一旁喝茶，便放下了心，這次也算是宰了他一頓。
“好了？”
見林素然在自己旁邊坐下，南宮瑾開口詢問。
“嗯，好了。”
林素然淡然開口，喝了一口茶水。
不知為，她總覺得南宮瑾有些不對勁，但是到底哪里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說是敵人也不是敵人，說是朋友也不是朋友，就是奇怪又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