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林素然震驚的站起身來，連忙跟隨暗衛來到沈清零的房間。
果然，就見沈清零躺在床上，頭垂在床邊，已然沒了生息。
“怎么會這樣？”
她皺眉，難道是皇后的人見沈清零事跡敗露，動手了？
隨即她打消了這個想法，這里是八王府，四處都是蕭凌夜的暗衛，堪稱整個景天最為安全的地方，皇后還沒那個本事，能在八王府動手。
“王妃娘娘，我來看看。”
疏影聽到動靜，也跟了進來，對林素然行了一禮。
“嗯。”
林素然點頭，任由疏影上前查看。
“服用了斷腸散。”
片刻，疏影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林素然。
那瓷瓶是在沈清零手中找到的，看她那模樣，應該是自己服下的。
林素然看著手中的瓷瓶發呆。
所以，沈清零是自殺？
突然，她心中竟然劃過一抹慶幸，沈清零死了，那關于蕭凌夜的身世，便少了一分暴露的風險。
至于皇后那邊，她完全不擔心皇后會對蕭凌夜造成什么威脅。
畢竟，她能安排沈清零毒害淑妃，就說明她早就知道了蕭凌夜并非淑妃親生。
要揭發，她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但是，堂堂皇室，怎么可能允許別人的孩子，養在皇帝名下。
只能說明，蕭凌夜是景天帝的親生骨肉，卻因種種原因，養在淑妃名下。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與蕭凌夜的母親有什么關系？
這真是一個令林素然非常頭疼的問題，但蕭凌夜既然能這么多年都平安無事，說明景天帝并不想要他的命。
怪不得，第一次她與蕭凌夜覲見景天帝時，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現在看來不對勁的地方恐怕還不止這些。
“處理了吧。”
林素然擺擺手，將這件事交給了穩重的采蓮。
說完，林素然轉身就走，可是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折返回來。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還是囑咐道。
“待母妃下葬后，將沈清零葬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也算成全了她們吧。”
生前二十多年無法相認，如今相認卻已經是雙雙離世。
沈清零雖然可恨，但是也的確是可憐，但愿在天上，她能好好的贖她的罪吧！
輕輕嘆了一口氣，望著被蓋上白布抬走的沈清零，心中不免有些痛惜，她這一生都活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到死都只有悲哀。
回到淑妃房間，蕭凌夜已經到了，他站在淑妃床邊，一身墨色衣袍，簡單又高貴。
俊美的臉上，冷若寒霜，面無表情的看著好似睡著的淑妃。
林素然一時不知道蕭凌夜到底難不難過，畢竟他一直都是面無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沈清零死了。”
她走到蕭凌夜身邊，與他站在一起，兩人保持著差不多的姿勢，像兩尊雕像。
“嗯。”
蕭凌夜輕應一聲，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不過，沈清零死了，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畢竟就算她不死，他也會動手。
不管從何種角度來說，沈清零都活不了。
“來人，將母妃因病薨逝的消息傳回宮中。”
“沈清零因難以接受，為母妃殉葬了。”
兩人不知站了多久，蕭凌夜突然開口，門外暗衛訓練有素，不過片刻便領命消失。
“傳令下去，八王府守孝七日，拒不見客。”
林素然清冷的聲音緊跟著響起，采萍領命而去。
“蕭凌夜，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皇后。”
她輕聲開口，聲音中是難以掩飾的憎恨。
“嗯。”
蕭凌夜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模樣，只是眸中殺意一閃而過。
林素然不明白蕭凌夜在想什么，但是她明顯能感覺出蕭凌夜與平時有些不同。
他在難過吧？
“我要為母妃報仇。”
良久，林素然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來。
皇后嗎？
就算是皇后又如何！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這一次蕭凌夜還是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是林素然卻感覺他給予了自己非常大的支持。
林素然堅定的點點頭，抬手握上蕭凌夜冰冷的手。
蕭凌夜頓了頓，并未甩開她。
瞬間，整個八王府的忙碌了起來，白布遍布，王府上空似乎都籠罩著一層悲傷。
淑妃薨逝的消息傳回皇宮之中，自熱而然的便第一時間落入了皇后的耳中。
“那個狐媚，終于死了！”
椒房宮中，皇后坐在首位，臉上得逞的笑意，如何的掩蓋不住，讓她整個人都顯的猙獰無比。
“恭喜皇后，得償所愿。”
尋芳帶領一眾太監宮女跪了滿地，沒了淑妃，這后宮之中，盡在皇后手中。
這么多年寵冠后宮，又因為有蕭凌夜，地位更是尊貴無比，如今卻落得被親生女兒害死的下場。
想想，還真是痛快無比！
“沈清零呢？她為何不來見本宮，本宮要好好獎勵她才對。”
皇后瞇著雙眸，眼中盡是嘲諷之色，擺弄著自己精致的指甲，心中難掩得意。
她若是告訴那個一心想為她所用的沈清零，淑妃是她的生身母親，那她的臉上得是何種的精彩。
這是她能送給沈清零最好的禮物了，不是嗎？
眸中的狠毒沒有絲毫的掩飾，襯的她那張臉丑陋不堪。
“沈清零為淑妃殉葬了，娘娘。”
尋芳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
“死了？”
皇后瞪大雙眸看向尋芳，一臉的不可置信。
沈清零能為淑妃殉葬？
這不可能。
她一個心中只有前程地位的人，怎么舍得放棄自己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
難道，沈清零知道了什么？
皇后用力握緊寶座的扶手，她心中竟隱隱有些慌亂。
這慌亂從何而來，她也不知道。
“娘娘，不過一個奴婢，死了就死了，這不是還省的臟了娘娘的手。”
尋芳見皇后臉色不對，不由的出口寬慰。
“你說的也對。”
皇后撇了她一眼，疲憊的閉上雙眸，倚靠在座位上。
尋芳見狀，立刻上前，輕輕按揉她的鬢角。
許是上了年紀，近日皇后常常覺得頭暈目眩。
“聽說八王府下令，守孝七日，拒不見客。”
“我們趁這好時機，安排好太子殿下的婚事，屆時有了西云國的支持，這八王府娘娘便不足為懼了。”
她在皇后耳邊輕聲呢喃，為她出盡主意。
皇后一聽到太子的婚事，以及西云國，不由的喜上眉梢。
睜開雙眸，贊許的看了她一眼。
守孝七日，這頭七一過，怕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