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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北聽到就笑出聲。
顧亦銘他能有愛情?!
咋可能嘛。
以他的情商,就是一個軟萌的小妹紙都能被他逼成稱兄道弟的猛漢。
愛情這個美妙的好東西。
我都沒有。
他憑啥擁有?
“余北,我知道你在聽,我跟你說過,我回國就是為了亦銘哥,什么都阻攔不了我的決心。你不過和亦銘哥認識幾年,我從記事起,他就在我的生命中,我才應該是他人生的男主角。”
“呃……”余北撓了撓頭說,“你跟我說干什么?要表白跟他去說呀。”
“我是最后好心勸勸你,贏的人一定會是我,你最好自己主動退出,不然我會用盡我的方法。余北,別怪我沒提醒你。”
余北現在覺得林貝兒和顧亦銘還真是青梅竹馬。
總是自言自語地固執己見。
腦殼里想的都是些啥呀。
就是欠一頓來自社會的毒打。
“林貝兒,我覺得你應該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兒。你就是把我趕去非洲也沒用呀,你得先讓顧亦銘喜歡上你……”
還有比我更溫柔的情敵嗎?
我還幫助他開導人生。
“余北!”
林貝兒尖銳地叫了一聲。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得什么便宜了?
房子車子?
難怪林貝兒氣成這樣。
余北耐心說:“你別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顧亦銘他也不愛我呀,你針對我沒用。”
“呵呵。”
林貝兒顯然是不信。
當然,大部分人都不信。
只聽見林貝兒陰惻惻地說:“余北,你不會以為,亦銘哥對你好了幾年,是真的喜歡你吧?”
林貝兒問到點子上了。
這個問題,余北也疑惑很久來著。
尤其是上回不小心聽到顧爸顧媽的談話之后。
對呀。
林貝兒是顧亦銘的鄰居,他肯定也是知道顧亦銘以前的內情的。
“你的意思是……?”
“那我明確跟你說吧,亦銘哥對你好,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一個人。”
余北感覺頭皮被電擊了一下。
果然猜得沒錯啊。
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呢?
顧亦銘這些年這么嬌慣我,里頭果然是有鬼的。
“誰啊?我像誰啊?”
林貝兒特顯聰明地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啊?”
因為我八卦啊。
指不定那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姐妹呢?
回頭問問余香蓮。
她有沒有拋棄過什么小嬰兒。
或者我是不是撿來的。
其實我是某富可敵國的大佬的私生子。
等我成年,會被管家尋找回去,和大佬滴血認親,抱頭痛哭,遺落人間的小王子從此在城堡過上驕奢淫逸的生活。
不對啊,我今年都二十六了。
咋管家還沒來?
他是不是迷路了?
“你說都說了,不說完不憋得慌?”
反正余北是好奇得滿地打滾。
好奇得抓心撓肝。
行行好吧。
幫助失散多年的孩子重回親人身邊,這么大功德,可是要上感動真情欄目的。
“告訴你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離開亦銘哥。”
“離開顧亦銘?”余北想到略微迷茫,“我離去哪里他找不到?這地球村心連心的。”
估計林貝兒也覺得很有道理。
“那你不跟他見面也行,躲起來總可以吧?”
“虧你想得出來,愛告不告,我還不想聽了呢。”
威脅我?
沒門。
窗也沒有。
當我傻呢?
不答應條件,我失去的只是一個八卦。
而離開顧亦銘,被顧亦銘揪到,我可能失去的是所有腿。
整整三條。
“不過我有件事情可以告訴你。”
余北眉毛都皺起來了。
總感覺林貝兒憋著什么壞水,準備使什么壞。
“本來亦銘哥也不喜歡你,也早就反感你了,準備回美國的。之所以還耐著性子沒跟你撕破臉,是因為……你有病。”
媽蛋。
好氣哦。
罵人就罵人。
害老子認真聽了半天。
“欸欸欸!”余北教訓他,“好好說話,小孩子家家的,沒點禮貌。”
“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林貝兒壞笑了一聲,“你就是有病懂嗎?亦銘哥是可憐你,才暫時留下來,才容忍你作天作地!你也不想想,就你沒頭沒腦的樣子,亦銘哥能喜歡你?!他就是心軟,怕你要死要活!”
林貝兒是蔫壞蔫壞的。
還學會詛咒人了。
“等等。”余北攔住他歇斯底里,“我有啥病啊?看把你激動得。”
興奮壞了吧。
“你自己去問王庚碩吧!”
林貝兒撂下一句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余北還沒捋順,所以林貝兒是說,顧亦銘對我好,是因為我被當成了替身,而且顧亦銘暫時沒拋棄我,是因為照顧我這個病人?!
說得有板有眼的。
我有病我能不知道?
神經病……
余北沒當回事,但是隱隱又多少有好奇心。
哇,我現在連自己的瓜都吃。
林貝兒讓我去問王庚碩,就是那假冒偽劣心理醫生。
余北也沒他電話啊。
但是有一個人肯定有。
余北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白。”
“小北哥,找我啥事?”
“想你了呀。”
“小北哥,你對我說的每一句曖昧,都會成為顧總虐待我的罪狀,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好嗎……”
“你把那個赤腳郎中的電話給我。”
“誰?”小白問。
“就王庚碩。”
小白不樂意了:“人家可不是赤腳醫生,人是皇家卡羅琳醫學院的博士。”
余北覺得小白被騙了。
又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小受。
“這特么一個網絡名你也信?!他全名是不是叫沙林洛尼古拉斯庚朔王慕容雪雕,簡稱沙雕?”
“啥呀,這是真的,在瑞典,醫學院里頭世界排名第一。”
“不要臉。”余北聽了都想罵人,“什么牛皮都敢吹,你把他電話給我,我幫你去罵罵他。”
小白已經被迷昏了頭腦。
而余北很清醒。
小白發來電話之后,余北沒有立即打過去,而是上網搜了一下,果然直接蹦出來資料和私人診所的地址。
沒有什么秘密能瞞過余爾摩斯。
顧亦銘進辦公室的時候,余北趕緊把網頁叉掉。
“你干嘛呢?慌慌張張的。”
余北支支吾吾:“沒……沒。”
顧亦銘大長腿站在余北旁邊,十分疑心地檢查電腦,打開瀏覽器,歷史記錄被余北刪了個干干凈凈。
“你到底在我電腦上干嘛呢?”顧亦銘特別激靈,“你不會拿我辦公室電腦看片吧?!”
還特么去檢查磁盤。
“看看怎么了?我又沒下載。”
不慌。
“我還要拿來開會的,萬一放PPT的時候忽然蹦出來彈窗,我還要不要臉了?”顧亦銘一邊清理一邊說,“而且片哪有我好看?”
這話說的不錯。
顧亦銘不去拍鈣片都可惜。
余北已經起身邁腿開溜了。
“你去哪?”
“管得著嘛你。”
“我開車送你啊。”
余北忽然心一軟,火氣沖不起來。
跑出公司,余北抬頭一看,天咋這么暗呢,感覺要下暴雨了。
要不要帶把傘?
算了算了。
出都出來了,回去拿傘顧亦銘肯定不讓走了。
余北打了個車,讓司機按照地圖上的地址走,到了王庚碩那個小破診所。
開門的是一個白衣的小姐姐,和王庚碩一樣戴著金絲眼鏡,胸特別大。
余北有點挪不開眼睛。
靠。
王庚碩這個人渣,大白天金屋藏嬌。
還男女通吃。
“請問你找誰?”
“王庚碩。”余北氣沖沖說,“他人在嗎?”
“哦,王老師在的,您有預約嗎?”
王老師?
這個身份……
不由得讓余北想起了島國片里常用的橋段。
又是醫生又是老師的。
王庚碩已經洗不白了。
“小姑娘你是?”
小姐姐噗嗤一聲笑了說:“你看起來比我小多了吧?王老師是我的研究生導師,我是來實習的。”
“那沒事了,他認識我,不用預約。”
余北自個兒往里走了,小姐姐沒攔住。
里頭沒人,王庚碩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的。
“抱歉,王老師,他說他認識您。”
王庚碩抬頭一看,笑了笑。
“沒事,你出去吧,他是我朋友。”
屋子里只剩下余北和王庚碩兩人。
也許是對王庚碩的印象太差。
和他共處一室,余北都覺得氣氛怪怪的。
仿佛這間房都是王庚碩為非作歹的現場。
白色的墻白色的燈白色的沙發白色的書柜白色的儀器。
多么地變態,才會把房間搞成這樣?
呆著都難受。
“坐吧。”
王庚碩倒是很客氣,還去倒了一杯水。
余北都不敢喝。
怕有迷藥。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王庚碩在余北對面坐下來,叉著手帶著笑問。
余北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扭了扭。
“上次顧亦銘帶我來,只是咨詢了一下直男有沒有可能變彎?”
“他本人是有咨詢過這件事。”王庚碩說,“以當今的心理學研究成果來看,普遍認為性取向是不存在改變的,不過這門學科并未完善,說不定有漏洞也有可能。”
“那有沒有咨詢關于我的?”
王庚碩沒有說話,淡淡的笑意里頭,跟藏了什么鬼心思似的。
“是……顧亦銘讓你來的嗎?”
“跟他無關。”余北感覺心里燥悶,“我就想問問我的病。”
“哦……”王庚碩有點意外地說,“那看來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