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一章 善良
等目送巴洪車子遠去之后，趙小南拿出手機，給謝婷婷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趙小南直接把自己的需求告訴了謝婷婷。
“你讓人給我送兩瓶黑店自釀酒和兩份糕點，我明天要用。”
他明天準備去陶然山莊，給巴洪送酒的同時，順便帶著兩盒糕點，看望一下受了槍傷的蕭海升。
既然準備跟這四兄弟合作，早晚也要面對蕭海升。
兩人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誤會解開了就好。
“送去哪兒？”謝婷婷問。
趙小南看向旁邊大樓上掛著的“黑店傳媒公司”招牌，回道：“燕京黑店傳媒有限公司。”
“好。”謝婷婷答應下來。
趙小南見謝婷婷沒有掛電話，便又說了一句，“我沒什么其它事了，你忙。”
謝婷婷“嗯”了一聲，這才把電話掛斷。
趙小南將手機順手揣進褲袋，向俏江南旁邊的大樓走去。
坐電梯到了十二層，趙小南直接敲門進了儲秀秀的辦空室。
儲秀秀和陶沁月，坐在休息區的三人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似乎正在研究什么。
“老板。”陶沁月看到趙小南，笑著站起。
趙小南關上辦公室門，走過去對陶沁月壓了壓手掌，示意他坐下。
等陶沁月坐下之后，趙小南坐到了陶沁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了茶幾上的筆記本一眼，向兩人問：“你們在忙什么？”
陶沁月指了一下文檔中的文案，對趙小南說道：“在看宣傳秀秀演唱會的廣告文案，老板你也可以看看，確定之后就買通稿在網上宣傳一下，看能不能多吸引點人買票。”
說著，陶沁月將筆記本電腦，往趙小南這邊轉了轉。
趙小南看了一下廣告文案的標題，上面寫著：儲秀秀望京體育館個人首場演唱會！
“可以買票了嗎？”趙小南看向陶沁月問。
陶沁月點頭，“三天前就可以買了。”
“賣的怎么樣？”
陶沁月垂下眼簾。
陶沁月嘴角微動，眼里透著無奈，“只賣出去三千多張票。”
三千多張門票，雖然對于儲秀秀這樣的新人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但是儲秀秀要開演唱會的地方是望京體育館。
望京體育館有兩萬個座位，三千多張門票，差不多等于才賣了六分之一的票，上座率可以說是非常差了。
“嚯，都賣出去三千多張了！”趙小南見兩人情緒都不高，便笑著開口緩和氣氛。
陶沁月嘆息一聲，面露愁色，“距離滿座還有些距離呢。”
趙小南安慰陶沁月道：“這不是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時間嘛！”
陶沁月臉色更加灰喪，“只有一天時間了！”
趙小南愣了一下，仔細一算，還真是……
趙小南目光轉向，筆記本電腦上的演唱會宣傳稿。
“你這篇稿子寫的不行，太溫和了。”趙小南給出自己的見解。
陶沁月疑惑的看向趙小南，“那應該怎么寫？”
趙小南把文檔中的“儲秀秀望京體育館個人首場演唱會”的標題刪掉，又重新打了一個標題。
陶沁月和儲秀秀看過去，就見趙小南寫的是：爆！儲秀秀宣戰《唱響華夏》節目組，1月11號同城PK！你支持誰？
儲秀秀看到趙小南的新寫的標題，看上去有些緊張。
陶沁月則是眼前一亮。
“是不是比你那個有吸引力多了？”趙小南扭頭向陶沁月問。
陶沁月笑著點頭。
趙小南繼續出主意，“你再花錢買波網絡水軍和黑子。”
陶沁月眼中透露出不解，“老板，這個買水軍我懂，但是買黑子做什么，黑《唱響華夏》節目組嗎？”
趙小南搖頭，看向儲秀秀，嘴角輕彎，“不，黑秀秀。”
儲秀秀眼睛瞪大，一臉懵的樣子。
陶沁月也不理解趙小南的意思，“黑秀秀？”
趙小南給二女解釋道：“你讓黑子們多制造點抹黑言論，比如說秀秀跟《唱響華夏》節目組作對，自不量力，或者說秀秀唱歌難聽，童長樂冠軍實至名歸！諸如此類的話，一定要激起對秀秀有好感的粉絲和路人的義憤情緒，這樣他們興許就去花錢買票來看秀秀的演唱會了。”
儲秀秀聽完趙小南的主意，低下頭，把玩著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陶沁月忍不住拍手，贊了趙小南一句，“老板，你這“炒作”的本事我是自愧不如，你要是也做經紀人，怕是要把我的飯碗也搶去了。”
趙小南含笑回：“我哪會什么炒作，我只是懂得人心。”
“我這就把文案改了！”
陶沁月意識到時間緊迫，把電腦文檔中，原先的宣傳稿刪掉，然后雙手放在鍵盤，開始在趙小南修改的標題下，重新寫宣傳文案。
趙小南見儲秀秀悶悶不樂，便主動詢問道：“秀秀，怎么，不開心？”
陶沁月一直沒注意儲秀秀，聽到趙小南說話，才看向儲秀秀。
儲秀秀抬眼，勉強一笑，“沒有，我就是覺得……覺得……”
儲秀秀說著說著，再次垂下眼簾，拈了拈手指，沒有繼續說下去。
趙小南起身，繞過茶幾，坐到了儲秀秀身邊，抓住她的右手問：“覺得什么？”
陶沁月也看著儲秀秀，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儲秀秀被趙小南握著右手，聽著趙小南溫柔的話語，才鼓起勇氣，抬眼對趙小南說出了自己的感受，“覺得利用了大家，心里……過意不去。”
說完，儲秀秀又垂下眼簾，沒敢與趙小南對視。
“秀秀，老板只是利用輿論，想要刺激大家去買我們的演唱會門票，并沒有傷害到誰。娛樂圈里本來就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老板做的這些在娛樂圈，根本不叫個事兒。”陶沁月替趙小南說了一句話。
儲秀秀抬眼看向陶沁月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陶沁月還想再說。
趙小南制止了她，“算了，還是按你們原來的廣告方案。”
“啊？”陶沁月訝異的看著趙小南，沒想到趙小南會改主意。
趙小南看向儲秀秀，“我尊重秀秀的意見，我開這家公司，只是想幫她完成理想，讓她開心。并不是想讓她當我的賺錢工具。這次演唱會我們好好辦，不要在乎觀眾多少，即便這次人數不多，要相信，以秀秀的實力，遲早有一天會名動天下的。”
儲秀秀看著趙小南，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沒想到趙小南會為了她改變主意。
陶沁月見兩人四目相對，笑著搖了搖頭，“老板，秀秀也真是幸運遇 幸運遇到了你，如果她到別的公司，不做改變，是沒辦法在娛樂圈立足的。”
趙小南朝她笑笑。
陶沁月起身，對兩人笑著說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
儲秀秀的辦公室是有洗手間的，陶沁月這么說，明顯是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陶沁月開門走出，又把門帶上。
儲秀秀等陶沁月出去了，才向趙小南歉意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趙小南笑問：“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
儲秀秀低眉垂眼，“我知道你們是對的，但是我……我……”
趙小南抓住儲秀秀的兩邊肩膀，安慰她道：“這不怪你，站在利益的角度，我和沁月自然是對的，但誰又能說你的善良是錯的呢？是我考慮的不周全，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我喜歡你的善良，你不要被我帶壞，要一直保持初心。”
儲秀秀點點頭，又哭又笑，抱住了趙小南。
趙小南輕撫著儲秀秀的背，心想如果沒有他，儲秀秀可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人氣，也有可能會步步墮入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被沾染上五顏六色，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
在一個身不由己的環境，想要做自己太難太難！
過了約有五分鐘，門外傳來敲門聲。
儲秀秀松開趙小南，從桌上的抽紙盒中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請進。”
陶沁月推門進來，對趙小南說道：“老板，我們約了樂隊采排，現在快到時間了，如果你沒什么事兒的話，我要帶秀秀去采排了。”
趙小南點了點頭，“我沒什么事兒，你們去吧。”
陶沁月看向儲秀秀。
儲秀秀看了趙小南一眼，然后站了起來，繞過茶幾，向陶沁月走去。
趙小南拿過儲秀秀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陶沁月看向趙小南，笑著開口，“老板，你作為演唱會嘉賓，是不是也應該去采排一下？”
儲秀秀也向他看來，眼中有些希冀。
因為門票沒賣出去多少，儲秀秀情緒本來就不高，趙小南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陪著去，儲秀秀的情緒就更低落了。
“那走吧，正好我下午沒事兒。”趙小南站了起來。
儲秀秀臉上這才有了笑容。
三人一起下樓，由楚紅英開著車子，帶著他們到了排練地。
排練過是樂隊的工作室。
儲秀秀把將要演唱的歌曲，一一排練。
作為嘉賓，趙小南將會和儲秀秀合唱三首歌。
全部排練完，已經是夜里七點多。
楚紅英駕駛車子，帶著他們回到市區。
陶沁月讓楚紅英把車子開去一家保安公司。
趙小南正疑惑呢，陶沁月便給出了解釋，“老板，我聯系了演唱會的安保公司領導，等下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趙小南點了點頭。
等楚紅英在一家安保公司停下時，趙小南讓楚紅英也跟著陶沁月一起去，保護她的安全。
陶沁月推拒了幾次，見趙小南堅持，便答應下來。
趙小南把車子也留給了她們，他則準備和儲秀秀坐出租回去。
儲秀秀一下車，就戴上白線帽，圍巾一裹，只露出一雙眼睛。
趙小南本想攔出租，儲秀秀挽住他的胳膊，說了一句，“時間還早，我們走走再回去吧？”
趙小南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向前。
街角有歌聲傳來。
兩人都是愛唱歌的人，不知不覺便被吸引了過去。
街角是夜市的入口。
一個扎著小辮的三十多歲男人，正抱著吉他，站在話筒前彈唱。
街上人來來往往，男男女女路過時，都要向這邊看上兩眼，但天寒地凍，肯為這歌聲駐足的卻沒幾個。
趙小南聽這男人破鑼嗓子，唱的也不好聽，自然沒什么聆聽的欲望。
“走吧？”趙小南扭頭對儲秀秀說了一句。
儲秀秀看了看趙小南，又看了看那個流浪歌手，欲言又止，“我想……”
趙小南問：“你想什么？”
儲秀秀小聲對趙小南說了一句，“我想過去唱首歌。”
趙小南倒沒想到儲秀秀是這個念頭。
“怎么，你也想過過街頭歌手的癮？”趙小南打趣了一句。
儲秀秀含笑低眉。
“走，我陪你去。”趙小南摟著儲秀秀的腰，走到前面去，等到流浪歌手一曲唱完，趙小南從錢包里拿出一百，放進他的琴箱里。
儲秀秀大著膽子上前，向小辮男人問：“你好，我可以唱一首歌嗎？”
流浪歌手見趙小南大方的給了一百，又見儲秀秀人美聲柔，當即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流浪歌手退到一邊，把話筒讓了出來。
儲秀秀站在話筒前。
趙小南為她調低了話筒高度，然后退到一邊。
儲秀秀將圍巾下拉，露出鼻子、嘴唇和下巴。
趙小南在旁邊看著。
儲秀秀明顯還是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才開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儲秀秀唱的是樸華的《有生之年》。
儲秀秀聲音空靈，與剛才流浪歌手的破鑼嗓形成鮮明對。
儲秀秀的歌手婉轉動聽，路過的行人慢慢停下了腳步，圍觀、聆聽儲秀秀歌唱的人越來越多。
有幾個年輕男女，認出了儲秀秀。
“她是不是電視上那個？叫什么來著？”
“《唱響華夏》！”
“那是節目名。”
“好像是儲秀秀！”
一聽說有歌星在這邊唱歌，圍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趙小南慢慢靠近儲秀秀，準備隨時帶著她沖出重圍。
儲秀秀一曲唱完，周圍已經圍了少說一兩百人。
儲秀秀看著眾人，笑著打了聲招呼，“大家好，我是儲秀秀好。”
見儲秀秀做了自我介紹，人群中頓時就是一陣騷動。
“真的是耶！”
“秀秀，我是你的粉絲！”
“儲秀秀我喜歡你！”
“……”
群情激動，不斷有手機閃光燈亮起。
儲秀秀朝眾人鞠了一躬，然后向眾人說道：“謝謝大家能喜歡我，后天晚上七點，我將在望京體育館開我個人的第一場演唱會，希望大家能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