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老,您跟我進來。”趙麒宣布之后,轉身看向靈武霄,然后邁步朝著紫龍閣辦公室走去。

  靈武霄眼中含笑的點了點頭,之后望向孔照祥,又看了眼秦朗,隨即轉身跟在趙麒身后。

  孔照祥目視著趙麒和靈武霄,眼中幾乎噴出火來,他沒想到最后時刻還是沒能攔住趙庭封為乾親王。

  他為什么言辭堅決的反對趙庭成為乾親王?因為趙庭就是秦朗和趙麒之間唯一的那根刺。

  如今趙麒在登基時候,就把這根刺給拔掉了,那也就意味著秦朗和趙麒之間,將再無任何矛盾和疙瘩,這對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這個攝政大臣,原本可以掌御百官的,可因為趙庭被封為乾親王,徹底讓秦朗與趙麒和諧起來。

  他們和諧了,自己想要掌御百官,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本是他獨自一個人率領群臣的戲碼,硬生生被趙麒掰成了分庭抗禮。

  自己是攝政大臣不加,自己是首宰不加。

  可秦朗如今也成為了秦王,可謂是郡王之首,百王之尊,地位甚至更不在親王之下,而且秦朗如今還有宰相的身份。

  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跟自己分庭抗禮嗎?

  自己沒能夠阻攔住趙庭成為乾親王,也就徹底葬送自己想要把控朝局的機會。

  真是…

  孔照祥心中怒火躥升,真想砸東西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可他不能發泄,至少不能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發泄。

  他深呼口氣,臉上恢復如常的轉身,邁步朝著紫龍閣外面走去。

  他這個攝政王,即便是有了鉗制的對手又如何?

  自己終究是攝政王,什么是攝政王?那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如果自己強勢一些的話,更能夠影響新王的決策,讓新王的政令難出紫龍閣。

  他離開的時候,渾身都帶著煞氣,周圍很多人都能夠感覺出來。

  宗鐵勛默默的站在宰相隊伍的最后,只是臉上的笑容卻不曾減少過,尤其是望向孔照祥離開時候的樣子,簡直是氣急敗壞的樣子,真的是太滑稽。

  孔照祥啊孔照祥,你難道沒讀過史書嗎?

  有哪個做了攝政的人,下場是好的?

  除了靈武霄之外,只怕這歷史上面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吧?

  你美滋滋的接下了攝政王的差事,就沒想過先王為何要立你為攝政王嗎?

  先王的謀劃,可謂是真深啊。

  一條計策,壓住了秦朗,群臣,靈武霄,甚至是孔照祥。

  就算是先王死了,也讓這幾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什么才是帝王,這才是帝王。

  當然趙麒這個新王也不錯,知道把趙庭高高的扶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夠消弭他與秦朗之間的矛盾和疙瘩。

  而且把趙庭扶起來更是一條陽謀,以后趙庭成為乾親王之后,算是徹底暴露在朝堂的數萬雙眼睛之下,趙庭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小透明,可以躲在地下搞鬼的蚯蚓,而是飛騰天穹的一條四爪金龍。

  如果這條金龍稍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文武百官都會知道。

  所以趙庭再想做任何事,都不容易。

  這就是趙麒的厲害之處,不愧是先王定的太子,曾經或許不知民生疾苦,可如今的趙麒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新王。

  宗鐵勛想到這一切,又回味著與先王的曾經種種,眼中露出了笑容。

  他也轉身離開紫龍閣,但是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是面色不舍的望著身后這片紅磚金瓦的建筑。

  真是不舍啊,可是即便再不舍,也要離開了。

  再不離開的話,自己可能再也走不了。

  自己做了幾個月的宰相,也算是彌補了曾經的遺憾吧。

  畢竟作為從龍功臣的他,卻沒能在龍國朝堂留下半點痕跡,就被孔照祥用計謀逼走了自己。

  如今自己回來,也過了一把宰相的癮,也知足了。

  也該回同天會了,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報仇,才是自己的第一要義。

  “殺害秦家的任何一個兇手,哪怕是幫兇,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趙懿的死,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呵呵…”

  “真以為我來龍國是為了同天會嗎?又或許是為了搶班奪權?不不不,你們被我騙了。”

  “我來龍國,是為了報仇!!”

  宗鐵勛攥緊拳頭,青筋暴起,眼睛血紅一片。

  當年秦家的慘狀,讓他不敢去回憶,更不敢去想,唯恐心中被仇恨堆滿,從而走火入魔。

  如今趙懿已死,自己接下來要殺的人,就更明確了。

  宗鐵勛深呼口氣,瞬間恢復如常的他,邁步走進專車里面,然后專車緩緩行駛離開,但行駛的方向并不是政事堂大樓,而是京城國際機場。

  車內。

  “主子,咱們接下來要去哪?”

  安道白望著宗鐵勛,眼中帶著急迫之色。

  他已經察覺到了危險越來越近,如果再不走的話,很有可能再也走不了。

  幸虧宗鐵勛是宰相,這幾個月的時間也沒有白運營,還是有他的人在國際機場等著。

  因為宗鐵勛是負責民政和通信之事,所以可操作性很大。

  “先去新波國,找余家兄弟。”

  “然后再做打算。”

  宗鐵勛閉著眼睛,坐在后排的中間位置,身子挺拔的很,只是面色的疲倦,證明他不如表面這么瀟灑自在。

  “主子,咱們用慢性毒殺了趙懿,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安道白眼中依舊帶著幾絲焦躁不安之色,問著宗鐵勛。

  豁然,宗鐵勛閉著的眼睛陡然睜開,一只手猛然抓住安道白的脖子,將他死死的掐住。

  “說過多少次,先王的死,是病逝,而非毒殺!”

  “再敢提及半個字,我殺了你!”

  宗鐵勛的樣子很嚇人,非常嚇人。

  哪怕是安道白與宗鐵勛同為煉骨境九重巔峰,可也被嚇的臉色慘白不已,連連擺手解釋:“是,是,是病逝,病逝。”

  宗鐵勛冷哼一聲,松開了安道白的脖子。

  安道白立馬劇烈的咳嗽著,臉色都漲紅一片,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宗鐵勛深呼口氣,眼中露出了復雜之色。

  “其實他死與不死,都不是主兇。”

  “但我還是要殺了他,可惜太宗死的早,不然的話,他也跑不掉。”

  “呵呵,三大家族覆滅,若無皇室參與,豈能神不知鬼不覺?”

  “太宗要給他兒子,也就是趙懿鋪路,可國內最強勢的三大家族把控著江湖,怎么辦?”

  “于是只能等待時機,終于在三大家族出現危機的時候,太宗立即命令第五軍,第八軍,三十五軍困住整個乾省,一只鳥都飛不出去。”

  “當時全國那么多強者趕來救三大家族,都無一個人能夠進去,為何?就是因為龍國出動了國家機器。”

  “說他們勾結那個神秘勢力,滅了三大家族,或許有些嚴重。”

  “可他們依舊是那個幫兇,原本他們想著三大家族和神秘勢力能夠兩敗俱傷,然后皇室漁翁得利。”

  “但是趙又廷打錯了算盤,趙懿也打錯算盤了,三大家族滅了,直接導致龍神大人的崩殂,這龍國的龍脈之氣,算是徹底斷了。”

  “偏偏那個神秘勢力,依舊連面都不露,誰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勢力。”

  宗鐵勛眼中帶著痛苦,這種痛苦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痛苦。

  “主子,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勢力?難道同天會的檔案也沒有?”

  “您進入同天會這么多年,還是沒找到任何記載嗎?”

  安道白眼中有些疑慮不解的問。

  “沒有,什么都沒有。”

  “看來只能去芥子島,問一問島主韓渡舟了。”

  宗鐵勛揉著眼眶,有些疲倦的開口道。

  安道白聽到這個名字,不禁想起了什么。

  “聽說靈武霄他們在南鵝島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叫韓遠洋的人,他似乎也是芥子島的人?”

  “嗯,估計是韓渡舟的兄弟。”

  “這個芥子島,在衛星上面找不到定為,位于世界海洋三大禁地之一。”

  安道白聽到海洋的三大禁地之一,不禁想到了同天會總部外面的那片海域,那就是三大禁地之一。

  “冰嶼外海,沙拉母嬰海,芥子海。”

  “冰嶼外海就是同天會總部,沙拉母嬰海位于北冰海域,這芥子海又在哪?”

  安道白的眼里面全是疑慮不解,他只知道傳說,卻未曾親眼見過。

  “在距離南鵝島很近的一片海域,但那里常年處于初夏,氣候適宜,從無冰封期。”

  “先別說了,去國際機場,趕緊離開龍國。”

  宗鐵勛說到這里,立即揮手攔住安道白的求知欲,就算想知道什么,也不是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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