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景臺上,現下時間還算早,場上的位子上空了許多人,已經先到場的榮安帝,正在和其他到場的臣子們說著笑。
聽到宮人的聲音,榮安帝眉心一跳,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春獵還未開始,又發生什么事了啊?”
春獵是一年之始,也是天家人的彩頭。
在這個緊要關頭鬧出事情,榮安帝能高興就有鬼了!
這邊,宮人還未回話,風遠山便笑著道,“陛下別動怒,先聽聽出了什么事吧。”
他轉頭又看向那宮人,聲音嚴厲。
“可得將事情仔細的稟報給陛下,不準有誤!”
已經坐在長公主身側的風千嵐,這時抬頭看了眼風遠山,眉心微凝。
奇怪,風遠山在朝野之上一直是個悶葫蘆,從不主動說話,今日倒是積極地很。
宮人脖子一縮,連忙匍匐著稟報,他一副為難的樣子,臉紅著指向營地,“陛下,是、是營地那邊,有人發現……”
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宮人的話語磕磕絆絆。
風千嵐身子微僵,難道,是燕北夙昨夜和美佳人的事鬧開了?
她端著茶杯的動作微滯,些許的茶水溢出來滴落去了地面。
長公主覺察到了她的異樣,關懷地問,“神醫不舒服?”
宮人后面的言辭,風千嵐已不想再聽,只想離開這。
她將茶杯放下,同長公主小聲道,“我昨夜的酒喝多了,現在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想先行進場去轉轉。”
風千嵐此刻面紗外露出的容顏,的確看起來有些蒼白。
長公主沒有為難她,畢竟人都到獵場了,還怕這女人搞什么事嗎,她輕嗯了聲,十分寬容待人的樣子,“嗯,去吧。春獵還未開始,你就在外圍里轉轉,別壞了春獵規矩。”
風千嵐點頭匆忙離開觀景臺,很快到馬廄里隨便拉了一匹馬,一個翻身,就朝著獵林深處去了。
正因為她這邊的突然離開,才沒有聽到稟報宮人接下來的話!
“陛下,是、是宣王殿下!”宮人說完,整個人都快癱軟在了地上。
宣王?
長公主神色一正,眼底迸射出寒光。
榮安帝也坐直了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快說,別讓陛下久等。”風遠山連聲附和道。
此刻的他還是個沒事人,只盼著宣王的腌臜事趕緊鬧開,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宮人看著他時的古怪神色。
宮人咽了口唾沫,繼續道,“回陛下,是方才有幾位權貴夫人路過宣王的營帳,偶然看到有個女子衣衫不整地從里面跑出來……”
長公主眼神一深,心中只道事情不妙,趕緊打斷,“不過是個女子,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陛下,還是春獵要緊,這些瑣事就先罷了吧。”
皇子出行,夜里找個宮女婢子的暖床的情況多不勝數,不算稀奇事。
加上長公主開口了,榮安帝沉思了瞬,也不想讓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小事擾亂了今日春獵,便要開口。
這時,謝皇后忽地出聲,“陛下,瞧這個宮人神情,估計事情不簡單,還是先聽完吧。”
長公主當即一記冷眼瞪去謝皇后!
謝皇后卻像是什么也沒看到,眼眸低垂,依舊端莊大氣地穩坐著。
風遠山也附和起了謝皇后的話,“是啊陛下,看這宮人著急的樣子,必定是個大事,為時尚早,還是先聽聽吧。”
這宮人原是風遠山安排的人,但現在聽著他這些話,宮人只為他捏把汗!
平陽侯,哎!
別怪做奴才的,事已至此,奴才也是為了保命。
“回陛下,那個從宣王殿下營帳里跑出來的女子,正、正是平陽侯府家的二小姐,風凌婳!”
風遠山還想著繼續落井下石,但話到嘴邊,他登時就傻住了!
什么?風凌婳!婳兒?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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