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斜斜的靠著椅背，眉心蹙在一起，“我之前沒有這樣的感覺。現在凌家謝家全沒了，我卻有這樣的感覺，不得不小心一些。”
牧九歌不似那些人，上過戰場的他對第六感直覺是很相信的，“那就小心些，我這邊也會做好安排的。”
凌曦曦剛嗯一聲，便見管家來了。
“王爺，王妃，抓到凌夢夢……不對，準確說，是凌夢夢主動上門的，說是要請兩位幫個忙。”管家很是防備的說道，“奴才看她那樣，像是不懷好意。”
凌曦曦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凌夢夢了，問管家，“凌夢夢是個什么樣子？”
管家，“陰沉沉的，像是惡鬼似的。門房說看到凌夢夢的第一眼，差點兒被嚇壞。”
凌曦曦猜測凌夢夢是得知凌家徹底落敗，凌威死了的事。凌夢夢再是惱恨凌威，也清楚沒了凌威和凌家的她會是什么下場。
她拿出一顆藥丸遞給管家，“給凌夢夢服下，然后送她回皇宮。她可是狗皇帝的人，哪兒待在我們這里。”
管家拿著藥丸退下去辦事了。
牧九歌并未問凌曦曦不去見凌夢夢的緣由，他是清楚緣由的。
“王妃，還留著孫妙妙和楚玉芯？這兩人都不太安分吶。”
凌曦曦有在考慮這件事，“我想讓孫妙妙進宮一趟。至于楚玉芯，楚家回來后在暗中接觸了不少的權貴人家，還在著重打聽你我的事，卻沒傳信讓楚玉芯做什么，我在想要不要刺激刺激她。”
當初，她留著孫妙妙的用意，就是想通過她來對付狗皇帝。留著楚玉芯，是要通過她來看楚家的動靜。
牧九歌有個主意，“讓孫妙妙和楚玉芯分別回自己娘家住幾天，我想會有好戲上場的。”
凌曦曦同意了。
于是——
孫妙妙和楚玉芯被迫收拾東西回娘家住幾天。
分別前。
楚玉芯拿出一包茶葉遞給孫妙妙，嗓音輕柔：“孫姐姐，這是我娘家的茶葉，品質還是不錯的，希望孫姐姐能喜歡。”
孫妙妙滿心歡喜的收下，還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楚妹妹有心了。我這人就好一口茶，有好茶比得到珠寶首飾還要開心。”
楚玉芯掩唇輕笑，“孫姐姐喜歡就好了。我就不多打擾孫姐姐了，等咱們回王府后再聚聚。”
“好。”孫妙妙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她的神情就變得陰冷。
“側妃？”丫鬟不解。
孫妙妙沒解釋，坐馬車徑直回到孫家。
回到孫家的第一件事，她不是去找自己父親，而是找到了府醫。
“府醫，你幫我看看這包茶葉。”她將楚玉芯送的茶葉，遞給了府醫。
曾經，她吃過楚玉芯的一次虧，絕不會吃第二次的。那個女人，看似安靜溫婉不爭不搶，實際在暗中手段不斷，連她都被算計過一次。
府醫仔細檢查過茶葉和茶包，隱隱察覺到一點兒不對勁，可又細想不起來，“孫側妃，這包茶看著是沒問題，但……”
孫妙妙知事情沒這么簡單，“府醫繼續說。”
“得結合孫側妃所吃所用來查。有可能，這包茶是引子。”府醫解釋道。
孫側妃就請府醫幫她把脈看看情況。
能在孫家當府醫的大夫，醫術是不會差的。
府醫這一把脈，還真把脈出點問題，“孫側妃這脈象，不太對勁啊。”
孫側妃心里咯噔一聲，“府醫，是哪里不對？”
府醫沒說話，仔細把脈查看孫妙妙的情況。
在孫妙妙離開府醫的院落時，那臉色像是要殺人般。
……
這天。
凌曦曦和牧九歌出來逛街，兩人不是單純的出來逛街，而是想看看街上的變化，看看能不能遇到可疑的人一類的。
兩人找了一個街邊賣糖水的小攤坐著，邊聽百姓聊天邊注意周圍的情況。
“圣上是越發的英明了，昨日還處置了兩個貪官污吏，這對我們老百姓來說是大大的好事。”
“是啊是啊，咱們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過了。只要，圣上不再變成之前那樣，咱們的日子就不用愁。”
凌曦曦用手肘抵了抵牧九歌，掩唇特小聲的跟他說著話：“你看看狗皇帝這些天做的事，挽回了不知多少民心，你這位睿親王有沒有點兒想法？”
牧九歌抬眸看她，“我該有什么想法？”
凌曦曦笑了起來，卻在聽到他的下一句話時，笑容僵住了。
“夫人是不是忘了，你答應我會好好考慮我倆之間的事的，現在你該給我答復了。”
凌曦曦一點兒也不想搭理他。
牧九歌的薄唇微勾，“看夫人這樣，是給我想要的答復了。”
凌曦曦翻個白眼，依舊沒搭理他。這人就屬于，在這方面她越搭理越來勁的那種。
就在這時，一個書卷氣的年輕男人坐在凌曦曦左斜對面的那桌。
“老伯，我要一碗糖水。”他說道。
滿臉風霜的老伯笑容滿面道，“葉大人又來喝糖水啊？葉大人總來照顧我們家生意，真的太謝謝你了。”
他舀了一大碗的糖水，放在葉躍的面前。
葉躍付了銅板，端起糖水碗喝了一大口，余光卻不著痕跡的注意著凌曦曦和牧九歌。
著重注意凌曦曦。
這是一個笑瞇瞇的年輕女人，她笑起來時十分好看，還會給人一種好相處好接近的感覺，但他在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無盡的危險。
這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女人，然而他們已是招惹了，還招惹得很深。
只一個照面，葉躍就明白凌家謝家為什么會敗在她的手里了。
他的眸光移到牧九歌的身上，如若不是他還坐著輪椅，他都不敢相信這是那個當初殘疾躺在床上，任由下人欺辱打罵的睿親王了。
從查到的情況得知，似乎是睿親王妃用某種手段治好了睿親王，甚至能治好他被割斷的手筋腳筋。
當葉躍瞧見牧九歌端起糖水碗喝時，眸色沉了幾分。糖水碗的重量不輕，睿親王卻能單手輕輕松松的端起來，這足以說明他恢復得有多好。
喝完糖水，葉躍坐了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