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新婚后殘疾大佬親哭我 > 第118章 表情收一收,我害怕

對上葉染干凈而堅定的眸子,傅野偏過頭,移開視線,“小葉寶,我……”挽留的話如鯁在喉。葉染打開車門,下車。火辣辣的日光照在皮膚上有些刺痛,她沒有回頭去看傅野,語氣平淡冷靜,“傅四,到此為止吧。”
葉染走到陰涼的地方打電話,很快宋秋池從御河君庭出來,兩人結伴離開。窗外的夏蟬不厭其煩地高歌著,更添幾分煩躁。一窗之隔,傅野神情高深。……葉染先送宋秋池回家,卻差點被扔出來的筐子砸到頭。葉染險險避開,卻察覺到身旁女孩忽然僵住了的身體。宋秋池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冷到了零點。為什么這個家連一點點的容身之所也不愿意給她?她勉強地擠出一個沒事的笑來,“染染,你就送我到這里吧。”
緊握的粉拳被葉染的小手牽住,“我陪你。”
宋秋池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里瘋狂打轉兒,她仰頭看了看蔚藍色的天空,把眼淚逼了回去。她歪頭,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好。”
有什么話,是應該說清楚了。踏進家門時,宋秋池有一絲遲疑,但是手掌的溫度在鼓勵她,她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王文秀正和劉薇薇搬一個半人高的紙箱子,里面裝的都是宋秋池的東西。聽到門外的動靜兩人抬頭,看見來人,兩人一臉坦蕩,一點兒心虛都沒有。“喲,舍得回來了?”
王文秀睨了宋秋池一眼,嘴臉格外尖酸刻薄。“這里是我家,我憑什么不能回來?”
“現在想起來這是你家了?我昨天打了那么多電話你都不接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你還有個家?”
王文秀長得并不差,宋秋池有七分長相都遺傳了她。但是宋秋池看著她眉眼間都布上皺眉的臉,覺得既熟悉又陌生。“那件事你想都別想!”
“陵少他那么有錢借你十萬怎么了?你又不是不會還!薇薇家里下話了,只要我們這房子翻新一遍,就答應薇薇和你弟弟的婚事。你就一個弟弟你不多想著幫幫他?”
“他是男人,自己結婚的事情自己想辦法。再說了……”宋秋池話鋒一轉,涼涼的目光落在劉薇薇身上,“劉薇薇不是收了喬雨的錢嗎?讓她把那筆錢拿出來翻新房子。”
“秋池,這筆錢是你弟弟給我和未來寶寶的,你怎么可以打這筆錢的主意呢?”
劉薇薇突然情緒激動,嚇得王文秀急忙安撫。“宋秋池,你還想留在這個家里,現在就給陵少打電話借錢!”
宋秋池難以置信有一天自己的母親會如此逼自己。借錢容易,一開口就是;但是難還的是人情啊!宋秋池心寒極了,“這個家不待也罷!”
宋秋池帶著微微歉意地回頭,“染染,要麻煩你幫我搬一下東西了。”
宋秋池站在門口,葉染在門外,因為角度問題,王文秀和劉薇薇都沒有注意到宋秋池還帶了人來。于是,在王文秀和劉薇薇驚訝的目光中,宋秋池和葉染搬著紙箱走了。王文秀并不是真的想要趕宋秋池走,而且自己的錢還沒有湊齊,宋秋池要是走了,她上哪兒去借十萬塊錢。拔腿就追了出去。宋秋池和葉染搬著箱子走不快,很快就被王文秀追上。“秋池,媽不是真的想要趕你走。只是薇薇家里催得急,而且薇薇的肚子一天大一天,盡快把婚結了是個事兒。”
“因為劉薇薇,我從小住到大的房間被改成了儲物室;因為劉薇薇,我有家不能歸;現在你還要為了劉薇薇把女兒逼上死路?到底我是你的女兒還是她是?”
宋秋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平淡,只是她雙肩微微顫抖著。宋秋池很少在王文秀面前抱怨什么,這還是王文秀第一次聽見宋秋池說心里話。她整個人尬在原地,好半天才小聲地嘟囔道,“只是讓你跟陵少借個錢而已。”
宋秋池覺得繼續留在這里和她說話也是浪費口舌,“這錢我是不會借的,你們要翻新房子自己想辦法。”
正巧,葉染叫的車來了。兩人把紙箱搬上車,離開。王秀文看著疾馳出去的出租車,氣得原地直跺腳。“宋秋池,你有種永遠都別回來了!”
王秀文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指著出租車離開的方向放狠話。出租車上。宋秋池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美景,視線漸漸模糊。她記憶中那個溫暖的家徹底沒了!一片紙巾出現在面前。她呆呆地回頭,只見葉染正望著她。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很快,車子就到達目的地。宋秋池看著眼前的一棟小別墅,驚訝得小嘴都合不攏。“染染,你現在住在這里?”
葉染平日里很低調,所以宋秋池看見了面前的別墅時才會這么驚訝。葉染點頭,“是我一個朋友虧本租給我的,房子很大。正好你可以跟我一起住。”
葉染怕嚇到她,就沒有說實話。宋秋池恍然大悟地點頭,絲毫沒有懷疑。宋秋池周一到周五要去上班,周末又要去輔導鐘離美諾。葉染很少能在白天的時間能看見宋秋池。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傅四好像真的從她生命中消失了。葉染空下來的時候也會想起兩人在一起相處的點滴,有些感慨,卻并不后悔做出分手的決定。她這樣對待感情極其敏感的人就不配得到感情。心中有些悵然。“嗡嗡嗡”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看見備注“林伯”,葉染愣了一下。“夫人,你快回一趟璽華邸吧!四爺他出事了!”
“林伯,我已經和傅野離婚了。”
葉染聲音清冷,提醒。“夫人,你就回來一趟吧!”
林伯的聲音又粗又急,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溫雅。葉染凝神思考了一下,“他怎么了?”
“四爺他前兩天在院子里摔倒了,醫生來檢查過了說是沒有大礙,但是四爺就是不見醒。連陸公子來看了也束手無策。”
葉染抿唇似乎是在思考。她在璽華邸的時候,傅野對她還算不錯。而且自己提離婚,他也爽快。沖著這一點,她就應該去看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鐘,“林伯,我大概兩點的時候過來。”
“欸!好!”
電話里林伯欣喜不已。看著已經結束的通話記錄,葉染咬了咬下唇。她沒有在璽華邸暴露過自己會醫術的事,今天林伯打這個求助電話……多半是傅四告訴他的。她以為至少沒有自己的同意,傅四應該會替她保密的。葉染收拾了一下,帶上一些急救的藥和銀針出了門。西山腳下。守山的保安認識葉染,恭敬地朝他打招呼。葉染本想給林伯打電話讓他派車子來接她,但是余光瞥見了停車棚里的巡邏車,她改了主意。她直接坐巡邏車上去,能省不少的時間。“保安大哥,能不能勞煩你送我去山頂?”
保安面露難色,“葉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們的巡邏車沒有四爺的命令是不可以上山的。”
葉染纖細的眉毛皺了一下。所以上次她徒步下山遇見的巡邏車是傅野安排的?葉染走到一旁給林伯打電話,很快山上就有車輛下來了。西山的風景非常的好,只不過現在日頭太大,主道兩側郁郁蔥蔥的樟樹被曬得就像是剛跑完800米氣喘吁吁虛弱的樣子。熟悉的景色后退著,葉染想起自己在璽華邸做過的那些烏龍事兒,忍不住笑出了聲。葉染一下車,林伯就撐著遮陽傘來接她。“夫人,好久不見,您瘦了。”
林伯依舊如記憶中那般慈愛。“林伯,我已經和四爺離婚了,你不用再叫我夫人了。”
“叫夫人慣了,一時改口有些困難。”
林伯淺笑,理由充分得讓人無法反駁。葉染糾正無效,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聽見。“夫人好。”
葉染一進門,站得整整齊齊的兩排仆人恭敬地向她鞠躬。葉染:……一個個地沒完了是吧?“夫人,四爺在房間。”
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夫人”,葉染覺得很無力,但是又改變不了。葉染原以為傅野還住在二樓頂頭的那個房間,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傅野住在主臥。“夫人,您請。”
林伯站在門口,微微側身,向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葉染進門,林伯就順手替他關上了門。巨大的席夢思床上,男人面上頂著巨大的黃金面具,被面上的手白得過分。葉染擺好脈枕,替他診脈。片刻之后葉染的臉上露出了驚色。傅野體中的毒素怎么在一息之間爆發了?這毒性隨時都可能要了傅野的命!葉染沒有猶豫,掀開了被子,她跪在床面上解開傅野的衣服,褲子。很快,傅野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褲衩。葉染無心欣賞傅野的好身材,她神色凝重將傅野擺成了一個“大”字。她從包里拿出銀針,先是在傅野顱頂的穴位扎了一針,接下來是雙手的手腕,雙腳的腳腕。不消多一會兒,那些銀針的尖頭開始慢慢的發黑。葉染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又用銀針刺破傅野的食指,頓時,濃黑的血珠滾了出來。她依次劃破傅野的中指,無名指,小拇指和大拇指。直到最后的血珠呈現淡紅色才停下。泛黑的毒針不能夠再用了,葉染重新給傅野扎針。直到銀針不再變黑,傅野的脈搏沒有那么亂了,她才停下。葉染坐在傅野的床前休息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出門。門口,林伯還守著。見她出來,他關切問道,“四爺,他好些了嗎?”
“他是中毒了。他這幾天有沒有去過什么地方?吃過什么東西?”
傅野吃過她的肺心散,毒素沒有這么快擴散才對。傅野現在的情況肯定是又攝入了毒素。林伯搖頭,“四爺這段時間都待在家里,哪里都沒去過。”
葉染也想不通,只能叮囑林伯留意。林伯想留葉染吃晚飯,但是卻被葉染拒絕了。臨走之前,林伯拿出一張卡交給葉染,“夫人,這是您這次的診金。密碼是卡號后6位。”
這是葉染應得的,她當然不會推脫。等葉染一離開,林伯臉上的輕松就褪去。四爺,您這方法真的能夠追回夫人嗎?他怎么感覺夫人好像對診金的關注都比對四爺大呢?傅野直到晚上才醒過來。看著頭頂空蕩蕩的天花板,傅野按響了內線鈴。很快,林伯就趕來了。“她呢?”
“夫人給爺看完病就走了。”
傅野舌尖抵了抵腮幫子。這個結果他一點兒也不意外。“現在幾點了?”
“已經九點半了。”
傅野緊了緊眉,交代,“下次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留下來。”
林伯聽他還有下次,不贊同的弓了弓眉,“四爺,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你知道您這樣做有多傷身體嗎?”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她給的。”
如果不是葉染,他現在還會是那個病殃殃,一臉死氣的模樣。林伯還想再勸,卻看見傅野已經不想聽到閉上的眼睛。他嘆氣,“四爺,樓下給您準備了番茄雞蛋面,你需不需要吃一點?”
傅野心情不錯,“吃。”
……葉染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六點鐘了。宋秋池在廚房里忙碌著,而葉染在沙發上還看見了一個人影。葉染提了提眉,無聲地問“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鐘離廣陵笑臉相迎,“染妹,好久不見啊!”
只是葉染總覺得鐘離廣陵的笑臉里有一絲絲的恐懼。他恐懼什么?廚房里的宋秋池聽到動靜,從玻璃門后露出半個腦袋。“染染,你回來啦!陵哥今天給我發工資啦,我答應陵哥請他吃飯的……”葉染一瞬間就明白了,鐘離廣陵肯定是套路秋池做飯給他吃。鐘離廣陵眼皮子挑了挑,為什么他感覺葉染看自己都目光里寫滿了“卑鄙小人”四個字呢?“染妹,你表情收一收,我有點害怕。”
害怕的不僅僅是鐘離廣陵,還有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