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搖頭，“不喝了。”
傅野瞄了一眼葉染手中的空盒子，沒再多說什么。許是果汁喝多了，葉染中途要去廁所。正好木清淵也站了起來，她笑得禮貌，“染姐，正好我也要去廁所，一起嗎？”
“可以。”
女孩子組隊去廁所這種事很常見的，幾個男人自然不會多想什么。兩人一前一后出門，關系看上去也不遠不近。等到了公共廁所，葉染卸下偽裝，她好奇地看向木清淵，“清淵，你在想什么？”
木清淵屬于那種氣質偏冷的美女，她不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冬日里的紅梅，雖美艷，但是卻傲雪而立多了幾分距離感。“染姐，傅盛在討好陸家。”
葉染瞬間了然，“傅盛我會收拾，你……”“染姐，傅家把我妹妹害成這樣，這筆賬我會親自討回來。”
木清淵拒絕葉染幫忙，那雙本應該和她人一樣清冷的杏眼已經被仇恨蒙蔽。葉染了解她，她若是下了決定那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你上次問我要的醫學生證明就是為了去陸暃身邊實習？”
木清淵點頭，是這樣的。“那你怎么變成陸暃的女朋友了？”
木清淵臉微恙，“我一進醫院，他就追我。”
“所以你為了接近傅家答應了他的追求？”
葉染從她的話里理出頭緒。木清淵緩緩點頭，“算是吧。”
葉染沒有多問什么，只是看著木清淵的臉上寫滿了“不放心”，“清淵，先不說陸暃為什么突然追你，就拿陸暃成天和傅四、鐘離廣陵秦寒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來說，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木清淵點頭，“我會小心的。”
葉染看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人，才從工裝褲里掏出一小包藥粉，“陸暃身上中了癢癢藥，這是解藥。”
上次陸暃去烈山，她有讓晚清好好招待他，癢癢藥就是那時候下的。癢癢藥對身體沒多大影響，甚至不會影響工作和學習，但是一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全身奇癢無比，連續持續三十分鐘后才消退。上次她在老宅看見陸暃身上出的小紅點，本想著多折磨他一段時間的再偷偷給他解藥，但是現在清淵在陸暃身邊，解藥交給她最好不過。木清淵看著包藥粉的淺黃色紙上一朵粉色小雛菊，神色變得幽深。那是晚清設計的圖案。葉染抱了抱她，起身去里面上廁所。等葉染出來，木清淵本來準備問問她和那個傅四是什么關系，但是想到了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又沒問出口。染姐自己有分寸，她不用操心她。而且那個傅四看起來對染姐還不錯。等兩人回來，三個男人正在斗地主。看上去輸的那個人是陸暃，他苦著一張臉，娃娃臉上寫著大大的“欺負人”三個字。葉染和木清淵出了廁所之后就是一副“我倆不是很熟”的模樣，進了包廂也直接“分道揚鑣”，只在視線交碰時會朝對方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陸暃見木清淵回來了，被斗的灰敗的臉上露出靦腆的笑，他沖著木清淵招手，“清淵，快來！”
傅野沒說話，但是葉染主動坐在了他的身側。這讓傅野很滿意，看著葉染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了幾分。“會斗地主嗎？”
傅野問。“不會。”
“我教你。”
不等葉染拒絕，傅野已經把手牌塞進了她的手里，而她自己則是退居葉染身后。葉染望著手里的牌：……陸暃見傅野這么玩，也把手牌丟給木清淵，“清淵，你也來。”
木清淵看著手里稀巴爛的排面，眼角抽了抽。她看了一眼陸暃。他確定這不是他下不來臺，拉她來當擋箭牌的？一邊的鐘離廣陵看著陸暃，無情直言，“你又沒有傅四的技術還學他泡妞，小心待會兒輸得褲衩都不剩。”
“二哥我看你這就是酸我和傅四哥都有女朋友，你沒有！”
陸暃知道鐘離廣陵被喬雨鬧得煩，沒心情找女人。所以故意戳他傷疤。鐘離廣陵臉一黑，早知道他也帶個伴兒來玩了，省得被這兩對喂吃狗糧。葉染也不是完全不會斗地主，只是不常玩。因為李湘經常會因為沒有豆子給她分享斗地主的鏈接，她點進去玩過幾把。傅野就坐在葉染身后，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葉染半截修長白皙的脖子以及她可愛的嫩粉色耳垂。她今天戴了一對珍珠耳釘，奶白色的珍珠和她墨色長發呼應。葉染正準備出牌，傅野修長的手指輕輕壓住她想出的牌，繼而給她指了另一張牌，“出這張吧。”
醇厚的嗓音直擊鼓膜，引起心房輕顫。“那我們出這個。”
陸暃指著“小王”說。木清淵：……她終于知道他為什么一直輸了。牌又菜又喜歡管牌。染姐都出“2”明顯就是要走牌。“過。”
木清淵沒聽他的。鐘離廣陵見小王沒下來，大王一時之間沒舍得出，讓葉染過了一手。葉染直接兩套順子，剩下一張牌。鐘離廣陵直接小三炸彈。一旁的陸暃瞬間一喜，“我們小五炸！”
木清淵：……葉染：……陸暃都報牌了，木清淵不出也不行。葉染剩一張牌，大王在鐘離廣陵手上，木清淵喂不過去，只能打一對，被鐘離廣陵一對A管住。打到這里，陸暃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后知后覺地撓了撓頭，“清淵，抱歉。”
一旁的鐘離廣陵卻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多虧有你這個豬隊友，我才能贏！哈哈哈哈！謝謝你老五！”
大概是覺得不能把嫌棄陸暃表現得太明顯，木清淵側目，“沒關系。”
反正輸的也不是她的錢。“清淵你真好！”
陸暃是天生的樂天派，生氣內疚都不會超過三分鐘。鐘離廣陵感覺到自己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口狗糧，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有陸暃這個bug在場，這一局當然是鐘離廣陵這個地主贏了。鐘離廣陵雖然情場失意，但是賭場贏得盆滿缽滿，當然這都要多虧了陸暃。忽然，包廂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隙，“請問是誰點的草莓蛋糕？”
包廂里沒人唱歌，除了洗牌的聲音還算安靜，所以這道聲音就顯得格外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