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梓丞認真地看著他，“真的嗎？”
戰擎淵失笑，神情卻十分鄭重：“當然是真的，難道爹地還會騙你嗎？寶貝，你告訴爹地，是不是爹地這段時間讓你們感到不安了？”
戰梓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戰擎淵心頭微沉，“為什么？”
“因為爹地什么都不記得了。雖然媽咪說過就算不記得也沒關系，只要爹地好好地回來就好了，但是爹地，我還是很害怕。”
曾經戰擎淵跟他是很親密的，就算父子兩個都不是很喜歡將心里的想法掛在嘴上的人，但是一言一行之間，都是可以體會到的。
但是這次戰擎淵回來之后，戰梓丞能明顯感覺到陌生，盡管他們彼此都盡量十分自然地相處，但是陌生就是陌生，沒有記憶就是沒有記憶，那種無意中透出來的陌生感才是最讓人不安的。
雖然戰梓丞眼看著父母的感情日漸升溫，好像日子也漸漸回到了從前，但是扎根在心底的陌生感還是讓他感到十分無力。
反而是今天跟戰擎淵的一番閑聊打鬧，讓他找回了一點曾經的親密。
戰擎淵并不算是一個遲鈍的人，結合他的話，再想想之前的事情，多少能猜到原因。
“嗯，是我的問題，是爹地沒有處理好。”
戰梓丞抱著他，輕輕搖頭，“沒有，爹地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知道爹地你一直在努力。”
努力想起過去的事情，努力接受自己的身份，融入這個家。
他看得到他的努力，才更加難受，可是這種難受他只能憋著心中，不敢說出來。
“寶貝，答應爹地，以后有什么事情都直接跟爹地說，不要放在心里。爹地也會盡量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你，我們多溝通，好嗎？”
戰梓丞抿了抿唇，終究是點點頭。
戰擎淵摸摸他的腦袋，話題忽然一轉，“寶貝，現在爹地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你能幫爹地嗎？”
“是幫爹地哄媽咪嗎？”
戰擎淵：“……”倒也不用這么直白。
“是，所以你愿意幫爹地嗎？”
戰梓丞眼珠子轉了轉，“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爹地，我在學習上遇到了一些困難，你要幫我解答一下。”
戰擎淵還以為他要說出什么難題呢，沒想到就這個，頓時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
他知道兒子很聰明，現在讀的也是超前班，但是再超前，也不過是初中，他還不至于連初中的難題都解決不了。
誰知道等戰梓丞拿來書之后，戰擎淵就傻眼了。
“這是你做的？”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小游戲的界面，單機小游戲，不算復雜，但這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做出來的？
也是因為戰擎淵沒有記憶，不然他根本不會懷疑，畢竟很小的時候，戰梓丞就向他展現過這方面的天賦，在戰擎淵出事之前，他也著重給兒子加強了編程方面的學習，不僅自己教，還請了這方面的大拿教。
所以別看戰梓丞年紀小，但在編程方面的能力比一般大學生都強。
戰梓丞小下巴一抬，“對啊。”
戰擎淵眸光復雜，他忽然發現自己回來之后對兩個孩子尤其是兒子太過忽略了，似乎從來沒有真正去了解過他們喜歡什么，擅長什么。
“唔，不過我現在遇到了問題，游戲每次運行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戰梓丞抓緊機會向戰擎淵討教，這也是個很好的增進父子感情的機會啊。
戰擎淵收斂心神，“其實這個問題很簡答，只要你……”
教學果然是能快速增進感情和了解的有效渠道，尤其是這個學生還十分聰明，懂得舉一反三的情況下。
這不，一通教學結束了，父子兩個的感情以火箭般的速度升溫了。
“爹地，以后我遇到問題還能來問你嗎？”戰梓丞學的是心滿意足。
戰擎淵也十分滿足，“當然，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爹地，不過現在可以告訴爹地，怎么可以哄好你媽咪了嗎？”
戰擎淵可不想繼續睡書房。
“當然，爹地，你應該這樣做……”戰梓丞趴在戰擎淵的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通。
戰擎淵遲疑，“這樣真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