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沒有說話。
樓景深抱了一會兒后,松開她。
轉身去樓上。
動作沒有一點遲疑。
走到樓梯口時。
“樓景深。”這一聲聲線不穩。
樓景深停住,回頭。
她走到了面前。
女人的美無需多言,獨樹一幟,別人模仿不來,言語又形容不到。
看到這張臉,再看起來,便覺乏味。
她輕輕裊裊的站在他的面前,她抬頭,睫毛一刷,空中都有了嫵媚的旖旎。
“對不起。”她說。
她好像欠他很多個對不起,到了現在,竟堆積的數不清。
他遲疑片刻,唇動,卻又什么都沒有。
就連手都有從口袋里抽出來的跡象,可他到底是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轉身,上樓。
這一次,她沒有叫住他。
而他也沒停。
…………
唐影把自己做過的沒有動一筷子的菜都倒進了垃圾桶,臟盤子拿到廚房去洗,又把它們收拾了一下,出來,把餐桌擦一擦。
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看看時間,十二點整。
她站在客廳中央,拿遙控器關了所有的燈,一片漆黑。
她一下子都分不清方向,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走。
抬步。
走著走著她碰到了一個東西,是樓梯的扶手,她竟然上了樓。
在樓梯站了一會兒,腦子慢慢的清醒下來。
又轉身。
朝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她捏著門把手,金屬的冰涼從掌心直達心扉,心里緊繃著的那根弦,攔腰而斷!
這種情緒如此急切,讓她一下彎了腰,如有東西扯著筋脈,那股撕心裂肺。
一股滾燙涌進內心,她打開門,快步而出。
走到門外,忽覺臉上冰涼。
抬手一摸。
濕的。
那是淚。
她又抹了一把,她是個不會哭的女人,從十二歲以后,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這會兒。
這眼淚像是開了閘,順著她的眼眶大滴大滴往下淌。
院子里有路燈的照射,但是很暗,她十幾年第一次覺得,眼睛里有水影響走路。
她摔了下去。
匍匐在地上,她用力的呼吸。
起身。
大步而出。
看到她順利的出去,樓上陽臺的男人因為她摔跤而起的緊繃稍微的松了松。
她出去。
身影消失。
黑色的影子融入到黑夜里,什么都看不到。
樓景深如同是放了氣的汽水,精氣神在這剎那,無影無蹤。
…………
唐影走到小區門口。
一輛凱迪拉克停在那兒,那是池也的車。
池也下車,“唐小姐。”
唐影嗯了一聲,側過他拉開車門,上去。扯了一片紙巾擦著手指,在池也背著身體上車時,她迅速的擦盡了臉上的水潤。
“是樓總給我打電話,要我過來接你。”池也啟動車子,“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嗎?”
“嗯。”
她只能說有事,否則出來做什么呢。
“那現在去哪兒?”
“隨便,酒店吧。”
池也想著,這種回答像是有事的人嗎?但是他也沒有多問。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摩爾。
“去另外一個地方。”唐影已經不能到這兒來了,后來想一想,“去我家吧。”
天倫首俯。
池也孤疑的看了她一眼,試探性的,“和樓總吵架了嗎?”
唐影看著摩爾滾燙的招牌字體,大樓雄偉,是江南地區標志性建筑物。
沒有那么多浮夸的霓虹燈,只有門口的大噴泉,帶著燈光秀在一圈一圈的散發著光彩。
她的眼神深長,還有碎裂沒有補圓的痕跡。
“沒有吵架。”
【我們,到此為止。】
只是分手了而已。
很平靜。
沒有爭吵,甚至一句重話都沒有,他還給她做了飯。
擁抱了她。
說分手時,他依舊是抱著她的。
“嗯?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