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醒來時，身側早已沒了溫度。
想到今天姜尚之會送協議書過來，她便掀開被子下床。
姜尚之來得不是很早，臨近中午，他才姍姍來遲，面上是毫無誠意的道歉，“抱歉，路上堵車耽擱了點時間。”
“沒事，”夏音并不在意，“協議書帶來了？”
姜尚之取出文件遞過去，“要是沒問題，你簽字后把所有證件交給我，我會替你們辦妥。”
“不需要當事人到場？”夏音好奇。
姜尚之只是淡淡地嗯了聲，一副不愿多談的樣子。
夏音沒有多想，畢竟對他們而言，有的事的確只要一句話就能辦成。
她提的那個條件列在第一條，下面是厲上南贈送的幾處房產以及高達數億金額的分手費。
“要是沒問題，你就簽字吧！”見她只看不動手，姜尚之催了句。
夏音抿了下嘴角，低頭簽下名字。
這錢本就從右口袋轉到左口袋，她也沒覺得不妥。
只是，一想到從今天開始她跟厲上南在法律上就沒有了關系，她這心里就發澀。
見她二話不說就簽字，姜尚之笑了下，“你不覺得燙手？”
夏音搖頭，“不覺得！”
他老公給的，她怎么會燙手？
似乎是被她這理所當然的樣子噎到，姜尚之停了好久才再次開口，“你的證件！”
“稍等！”夏音起身上樓。
姜尚之灌了一大口水下去，這氣才順了點。
這什么女人？！
“姜律師！”馮管家進門就見他一臉的不快。
姜尚之收了臉色，朝他淡笑，“馮伯！”
“少夫人已經簽字了？”盯著茶幾上的協議書，馮伯輕嘆。
姜尚之嗯了聲，“簽得很爽快！”
馮伯站在那里，沒再說話。
“什么時候能辦好？”夏音下樓把各種證件遞給他。
姜尚之轉手全部收進公文包，“下午。”
看他起身往外走，夏音突然想把他攥回來。
只是，她終究站在那里沒動。
“少夫人！”馮伯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昨晚，他還以為這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夏音看他，“馮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馮管家點點頭，轉身往外走，“我去趟后院。”
“馮伯，”夏音叫住他，“替我跟爸說聲對不起！”
馮管家點頭，邁出院子走了。
夏音站在那里苦笑，三年后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次走進這里？
姜尚之上車，隨手把公文包塞給副駕里的男人，“下面的事交給你了。”
“你這臉到非洲鍍色了，這么黑？”時東打趣。
姜尚之呵了聲，啟動車子離開，“我這一介凡夫俗子實在是不能理解厲上南的想法。”
不但簽下不平等條約，還給對方巨額資產，搞的他是那個負心漢一樣，可這次明明夏音是過錯方。
聞聲，時東只是瞥了他一眼，“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要你理解干什么？”
姜尚之想了下，往外重重地吐了口氣，“你說得對！”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何苦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