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歧從裙子的工裝口袋里掏出一塊白色手帕，湊向了葉星叢。葉星叢不習慣旁人的碰觸，略微躲了一下，卻還是任由霍司歧擦了擦她唇角的血漬。
這個舉動，在秦梟眼里無疑是挑釁了。
霍司歧做什么都不足為奇，秦梟氣的是葉星叢竟然不躲。她似乎并不反感霍司歧的碰觸，當然不反感，她甚至在他進來時，語氣都輕快了幾分！
“這都能輸，葉星叢，你弱爆了。”霍司歧嘴上說著嘲諷的話，語氣卻又軟得不行，手上的動作更是異常溫柔。
“我沒輸。”雖然臉上掛了彩，可她自認并沒有讓秦鳶占到便宜，如果硬說有什么失誤，那就是沒有處處小心，讓秦鳶搶了先。
“好，你沒輸，你天下第一厲害。”霍司歧的聲音已經算得上寵溺了。
不知道是葉星叢是沒聽出來還是已經習慣，竟然絲毫沒有詫異的神色！秦梟的心像蘇打水里丟了顆檸檬進去，咕嘟咕嘟冒著酸泡，面色更加難看了。
“你想怎么處理？”霍司歧依然是那個語氣，低頭問她。
“我在商場逛街，秦鳶沖上來打我，商場的監控可以證明尋釁滋事在先，我要起訴。”
這件事本來就是秦鳶先撩者賤，葉星叢最氣不過的是派出所的人一看跟她打架的是秦鳶，連案都沒有立，忙不迭地給秦梟打了電話跪舔。如今霍司歧來了，她倒要看看自己能不能爭這口氣。
“當然，你有追究的權力。”霍司歧說，“我們先走好不好，其余的由我的律師談。”
他語氣里的柔軟和溫度，不排除是做給秦梟看的，可秦梟氣的是葉星叢安之若素，好像兩人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一樣！
她對霍司歧動心了？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特別是兩人的關系鬧得正僵……
“秦鳶，是你先動的手嗎？”秦梟再看向秦鳶的眼神，便鋒芒盡顯。
“我……我就是氣不過，葉星叢總在背后使壞，她，她就欠打！”在秦梟犀利的注視下，秦鳶嚇得縮了縮脖子，聲音都弱了幾分。
“向葉小姐道歉。”秦梟的神色是駭人的涼意。
他許久沒有叫她葉小姐了，上一次還是剛結婚，兩人心意并不相通的時候。
葉星叢一愣，心口隱隱作痛。
秦鳶說不出道歉的話來，在一旁梗著脖子不肯吭聲。
“秦鳶，我再說一遍，跟葉小姐道歉。別讓我再說第三遍，否則，后果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
罵的是秦鳶，可在場除秦鳶之外的人都知道，這火是沖著葉星叢來的。
葉星叢心里發苦，喉頭發緊，抿了唇不語。
“葉星叢，對不起。”秦鳶氣得臉漲得青紫，卻不得不低下頭來囁喏。
“大點聲，沒吃飯嗎！”秦梟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椅子，怒吼道。
秦鳶嚇得往旁邊站了站，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明眼人都知道，這脾氣是對著葉星叢發的。
葉星叢把指甲掐進手心里穩了穩心神，嘴上只是淡淡道：
“不至于的，我也不稀罕秦小姐道歉，后續的，跟律師談就好了。”
說完，葉星叢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