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渺這句話,讓任秋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的情緒平靜,那看著任秋的眼睛里似乎還帶了幾分疑惑,仿佛真的只是……認真的詢問。
任秋的嘴唇動了動,在腦海中思索許久,終于找到了一件事控訴,“上次在酒店,你是故意讓容既跟我上去的是嗎?”
“是。”
“所以,那是你們兩個商量好的對吧!”
“算是。”
“所以你這樣侮辱我,還不夠嗎?!”
“要不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按照你所愿,將容既拱手讓給你,你就覺得可以是嗎?”
時渺的話,讓任秋再一次僵住。
時渺又繼續說道,“包括你剛才說的那些,因為容既對我好,因為我們感情好,所以我就錯了?難道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應該過得痛苦不幸,這才是你認為的正確么?”
“不……不只是這樣!還有上次,你在走廊和你哥的對話我全部都聽見了!你說你根本沒有打算幫我,你明明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你還如此冷漠,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想要破壞你和容既!”
“可是,是我撮合你和喬宇森在一起的么?”
“我……”
“你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吧?包括你懷孕,是我陷害的你么?”
任秋的瞳孔不斷擴大縮小,嘴唇卻再說不出一個字。
時渺看了她一會兒后,突然垂下眼睛,“可能我真的做錯了吧。”
“或許當初,我不應該同意讓你跟我們一起回姜城,不應該幫你留下來,從你開口讓我幫的第一個忙,我就應該干脆的拒絕你,可能那樣,你就不會覺得是我的錯了?”
時渺的話,任秋再回答不上來。
那一字一句的言語,就好像是石頭一樣一塊塊壓在了任秋的心上。
讓她毫無反駁的余地。
最后,她只能失聲痛哭。
“我……我也不想這樣,我不知道為什么,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會來姜城,不……我甚至不想遇見你們。”
——如果不是看見他們,她不會對他們的世界如此向往。
她曾經以為,只要靠近他們,她也能站在那個世界。
但她錯了。
她和那個世界,始終隔著一面透明的墻。
看似很近,其實她連觸碰都沒有辦法。
而她硬要闖的結局就是現在這樣。
面目全非,遍體鱗傷。
“其實,我也曾想過真的要跟你做朋友的——在毛杰挾持我,你轉身就去找容既的那次,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好好休息吧。”時渺輕聲說道,“不論如何,你父母都還在你身邊,不要再讓他們失望難過了。”
話說完,她已經站了起來。
任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躺在那里痛哭著。
時渺也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轉身出去。
容既就在門外等著。
他剛把香煙咬住,病房門便開了。
他立即將香煙取下,“談完了?”
“嗯。”
這么平靜,倒是容既沒有想到的。
不過他也不想在這邊浪費什么時間,只伸手握住時渺的,“我要回公司,你跟我一起?”
時渺點頭,“好。”
上車后,時渺突然說道,“晏晏下周就要正式放暑假了。”
“是么?那要帶他出去玩嗎?”
“對。”
“可以啊,你想去哪里?正好上次跟你說的游輪手續走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自己開船出去玩?”
“我想去海城。”
時渺這句話讓容既頓住,手握了握方向盤后,說道,“去海城做什么?找你二哥?”
“嗯。”
“也行,那……”
“我帶著晏晏自己去。”時渺說道。
她這句話,讓容既的眉頭立即擰起!
但他剛要質問,時渺卻先開口,“徐偉光,還有任秋的事,是你算計的吧?”
“什么?”
“我去警局那邊了解過了,你對徐偉光的控訴、包括他突然被保釋、然后出來報復任秋。”時渺緩緩說道,“這其中,有你設計的手筆,對嗎?”
時渺的話說完,容既也直接打了方向盤,再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下,他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然后,他猛地轉頭看向時渺。
她也正認真的看著他。
容既的喉結滾動了兩圈,這才嘗試著開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徐偉光那邊是我報警的,但他的確犯罪了,敲詐勒索,甚至還誹謗說任秋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只是通過法律手段正當防衛而已。”
“至于任秋……我也沒有想到徐偉光會如此偏激,以至于造成這樣的后果。”
話說著,容既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這一點,真的是意外。”
時渺看了他一會兒后,卻只垂下眼睛,輕輕的哦了一聲。
她這樣,容既心里反而更慌了,手也去拉她的,“三兒,你要相信我。”
時渺看了他一會兒后,到底還是點頭,“好,相信你。”
“那你……”
“我相信你只是想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也相信你不屑用這種方式去毀了任秋的人生,但……這些事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我,我很生氣。”
容既捏了捏她的手掌,“我只是不想讓他們打擾你。”
“你之前要求我將什么事都告訴你,我答應了,但你自己呢?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會動手,也是因為怕他們找到我跟我說什么吧?”
“是。”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容既,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保護,更不喜歡每次你都瞞著我做這些事。”
“所以……你要去海城,是因為生這個氣,對么?”
“是。”
“那……你要去多久?”
他這個問題倒是讓時渺一愣。
——她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快答應。
那低著頭垂著眼睛的樣子,倒還真的像是一個正在認錯的孩子。
但很快的,他那不斷收緊的手便暴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時渺抿了一下嘴唇后,說道,“半個月吧。”
容既立即抬起頭!
他張了張嘴唇,最后也只憋出了一句,“會不會太久了?”
“我看情況,最快一周,最長半個月。”
容既看了她許久,終于答應,“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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