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的吻席卷著時渺口中的一切。
呼吸厚重的好像一層剝不開的濃霧,讓她忍不住抓緊了身上人的衣領,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正尋求著浮木的救助。
休息間的窗簾拉著,容既開了床頭的燈,是暖黃的顏色。
剛一將她放下,他便覆了上來,如同一個毛孩一樣急躁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扯下,中間是什么扣子崩落亦或者被撕裂他都顧不上看,在郁時渺試圖起身時,他將她直接壓下,張口咬住她的肩膀。
原本消瘦得只剩骨頭的身體這段時間養回來了一些,白皙透潤的每天都在他眼下轉悠,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再憋下去不是病就是瘋。
如今就在他的鼻息底下,他就好像是久違見血的吸血鬼一樣,咬住不愿意松口。
她那悶哼的聲音更好像是鼓舞,容既收了牙尖后,輕輕地吻了吻后,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上面留下了疤痕。
他當然記得,那是她為他受過的傷。
子彈穿刺而過,那時的她沒有半分猶豫。
想著,容既的眸色不由更加幽暗了幾分,再虔誠地,將自己的吻落在了那上面。
然后,他抬手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浸透的碎發,看著她有些迷離的眼睛,低聲問,“可以么?”
時渺嘴里已經說不出話。
似乎不用再問,但此時的容既卻偏偏想要一個答案,于是便不斷地問她,“可以么,三兒?”
時渺終于找回了一點理智,撐開眼睛看了看他后,慢慢的點了一下頭。
輕輕一個動作,猶如破曉的晨光,容既忍不住笑了起來,嘴角上揚,笑意一直傳遞到了眼眸中。
然后,他低頭吻住她,也將她那瞬間的驚呼直接咽入自己腹中。
呼吸交換,發絲纏繞,在迷離的夢境和現實之間,時渺聽見了他清晰的聲音。
他說,“三兒,我愛你。”
……
時渺又做了那個夢。
和昨晚一模一樣的夢。
她夢見自己在一個昏暗陰沉的房間中,有個人一直在跟自己說話。
他問她,她愛的人是誰。
她回答,“容既。”
隨著她回答聲音落下的是身體上極致的痛苦,電流通過手臂傳入大腦,再浸透了她的血液。
然后那個人告訴她,她不能愛容既。
他是個沒有人性的怪物。
他要做的就是將她一同拽入深淵。
他害死了她的孩子。
那些聲音不斷的在她的耳邊回蕩著,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回避,但她真的就看見了。
——大雨中,她滿身是血的站在大雨中,手用力的抓著自己身下的衣服,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卻只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自己肚子中已經成形的孩子取出。
她哭得聲嘶力竭,絕望如同逃不出的沼澤地一樣,將她整個人緊緊包圍。
時渺猛地睜開眼睛!
她的額頭和后背都是一片冷汗,手緊緊的抓著枕頭,如同死里逃生一樣,重重的喘著氣。
休息間的窗簾依舊是拉上的,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講話聲。
——這是在容既的辦公室。
剛才的一切,只是夢而已。
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
時渺告訴自己,但那些破碎的畫面還是不斷的涌上來,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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