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
除了給小象治傷外，葉小凡多在天合觀四處搜尋。
避免狡兔三窟，赤霄子有其它藏寶的地方。
只是多找出了一些珍貴古玩字畫和一大箱金條。
并無真正讓葉小凡驚喜的收獲。
順便靈都子整理了天合觀所有資產的數據賬本。
這座造價約20億的宏偉道觀，名下擁有總價超20個億的股份以及海外信托基金。
這還不算。
還有近10萬的狂熱信徒上貢、豪門權貴每年的香油錢、天合觀的開光符、法器等，這些總計每年不少于進賬不可估量。
至于赤霄子的個人賬戶，有幾個賬戶，多少金額，暫不而知。
道觀外那廣闊且神秘的萬藏林、血獸精華，它們都不是金錢的可估量的。
殺人放火金腰帶。
殺一個赤霄子。
如此巨額的資產，唾手可得。
葉小凡忍不住感慨。
要是夠狠的話，直接控制住倪大鴻，倪家也會相當于他的金庫。
就財富和潛力而言，倪家勝過無數個天合觀。
這也難怪赤霄子會想要控制住倪大鴻。
“赤霄子死了，沒他本人簽字和認證，想要轉移在他個人名下的財富，要耗費一些時間。
“省內那些銀行行長，都和天合觀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系。
“可以通過一些違規手段取出來，這是比較快的方法。
“慢一些的話，從遺產繼承相關法律，應該也有漏洞可鉆。”
靈都子站在前方，弓著身，殷切獻策。
儼然一副忠誠下屬的模樣。
要不是清楚此人是赤霄子的大弟子，葉小凡說不定都會被他這模樣給騙了。
靈都子一個貪生怕死、背叛師父的人，兩面三刀。
這種人不堪大用。
“嗯，想辦法都弄出去。
“金條、古玩字畫這些，都盡快換成現金。
“然后統一一下，這些年在飛龍山脈附近失蹤的名單。
“暫且按每人100萬的補償，想辦法賠給他們的家屬。
“以及那些魔怔了的信徒，能退的錢，想個由頭，退給他們。”
葉小凡沉吟兩秒，下了一個決定。
“啊？”靈都子臉色驟變，瞪大眼睛，“您……超過數十億的巨款啊，這些年失蹤在飛龍山脈里的人，成為血獸食量的，何止5萬人！
“就按5萬來算，也得500億，把道觀賣了，都不夠賠的。”
他都無法想像這樣的天文數字。
給赤霄子做事這些年，雖然支配、管理這大量資金進出，但算他自己戶頭上也就幾千萬的錢。
“做錯事情，總得有個表示。其實一條人命，遠不是百萬元可比的，這背后是多少家庭的破碎。
“先統計清楚具體財富，像股票、基金如果每年效益高的，就暫時不要拋售了。
“一年不夠賠，那就十年，除開已經可以直接變賣的資產。
“天合觀本身就有極高的開發價值，總會有還清的一天。
“你要是沒這個商業頭腦，那就請專業的管理公司來開發天合觀。
“你這段時間好好完善一下賠償計劃。”
葉小凡沉默了幾秒。
他不知道確切數目，但也明白這么多年下來，肯定不止5萬個受害者。
天合觀能一手遮天，顯然靠的不只是那些保護傘。
上下都需要打點，地頭蛇、媒體等等，所謂小鬼難纏。
所以天合觀的資金狀況，可能不如預期，大多都是固定資產。
另外赤霄子急著控制倪家，興許就是囊中羞澀。
這樣算來，赤霄子的個人賬戶，應該沒剩多少錢。
這個補償受害者的計劃，實施起來并不容易，需要漫長的時間。
他不在意天合觀后續的利潤。
一開始就沒想要靠天合觀發財。
他重視的是這個擁有神秘森林保護、易守難攻且環境優美的地方，可以作為據點。
靈都子最終無奈地點頭，“是。”
“其次，清退或者處理掉那些心術不正的道士。
“往后一段時間，循序漸進將那些信徒引上正途。”
葉小凡想要一個干干凈凈的世外之地，而不是一個賊窩。
他必須把赤霄子在道觀里的影響，消除干凈。
“明白，請給我一周的時間。”
靈都子對后續命令，反而不驚訝。
只是有些無奈，已經能預見到將來受人管制、粗茶淡飯的苦日子了。
他想了想，遲疑道：“這番動作下來，天合觀的那些朋友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些變化。
“根本沒法瞞住他們。
“他們能和師父……赤霄子維系關系，除了血獸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天合觀能解決他們一些麻煩。
“以及中低層一些人就指望天合觀給他們一些實質好處。
“按您說的做。
“將錢全分了，不做那些暴利的行當，割舍掉灰色產業。
“這一切的基礎，都會消失。
“天合觀沒有他們需要的，彼此沒法互利共惠，名存實亡。
“恐怕連自保都困難。會有很多大人物不滿，興許會聯合起來，搞掉天合觀。
“我想這和您初衷并不相符。”
靈都子眉頭緊鎖，試圖勸阻。
這也涉及到了他自身利益。
“嗯，那沒辦法。”葉小凡不以為意，“總要做些取舍，放棄一部分，也能得到一部分。
“比起頂替赤霄子，和那些蠅營狗茍之輩同流合污，還不如現在清理干凈。
“爛瘡不割，新肉不長。
“天合觀基礎很好，從上至下清理干凈，可以改造好的。
“總會有一些向善之人來求助。
“棄惡從善，才能走得長遠。
“按天合觀的以往作風繼續下去，今天能有個葉小凡殺赤霄子，將來也會有個人或者勢力來作清算。”
葉小凡其實并不認為是凌龍閣出于某些利益、背后勢力對峙，而縱容天合觀
更多可能是它還沒打好根基，羽翼未豐，暫時沒法動天合觀。
而他不想因為天合觀往日劣跡影響到自己。
對道觀進行大改造是必須的。
唯一可惜的是這樣一來，他最初的盤算就沒法繼續了，赤霄子多年的經營毀了大半。
葉小凡抬眼看著靈都子，“我留著你，是因為你有用。
“所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要是不情愿改正，那就忍一段時間。
“幫我處理好接下來一些工作，等完成差不多，我可以讓你離開道觀。”
“不是的，我愿意改過自新。其實我也一直不滿赤霄子的做法，奈何身不由己。”
靈都子趕忙躬身，慌亂地作出回應。
葉小凡面露輕笑。
已經看透靈都子的心思。
其實這老家伙是擔心自己會斬草除根，而不是真心實意想要改過。
不過無所謂，只要威懾力存在，靈都子就得老老實實克制著。
這一系列計劃實行下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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