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寡言少語，支支吾吾道：“葉宗師，您在月灣湖實在太英勇了，真、真是我輩楷模……我輩就該像您這樣，殺伐果斷！”
眼里滿是崇拜。
但說出來的話和語氣，又讓人覺得有些諂媚過了。
榮傲打斷了他，“小凡，你別在意，這家伙平時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不會說話。不過對你崇敬是真的。”
葉小凡笑了笑，“我明白。”
只要不是圓滑世故的老怪物。
沒幾人能夠在他面前偽裝。
真誠與否，他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段家在上京郊區有一棟豪宅閑置，比較僻靜。
“我們都讓人收拾好了。
“當然，如果你覺得住酒店也行。但我覺得酒店人來人往，尤其近期天心臺決戰。
“很多好事者上周就趕來上京了。
“人多眼雜，容易打擾你休息。”
榮傲自然已經落腳住宿這類的小事安排妥當。
榮傲偷偷打量葉小凡的眼睛。
總覺得有一點不同，但說不上來。
是實力更強了？
榮傲心情十分復雜。
“多謝，就按你說的辦吧。”葉小凡倒不在意住哪里。
望著窗外風景。
段毅在前邊，賠笑道：“肯定讓您滿意，我家老宅子可漂亮了，還種了不少奇花異草。”
葉小凡點頭感謝。
段毅又沒話說了，最后有些尷尬。
榮傲直搖頭，這笨蛋……練武練傻了。
不過就因為段毅憨厚心眼少，自己跟他交情才會長久。
“蕭逸塵住在龍云山的楚家老宅。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先安排一下，讓你和那老前輩先見見。”
榮傲提起正事。
距離決戰，還有一周的時間。
他覺得葉小凡應該有興趣先和對手會會面，試探一二。
他人的情報，遠沒有自己試探來得精準。
葉小凡搖搖頭，語氣平淡，“沒什么好見，既然是你死我活的決戰，就少接觸吧，避免對他有好感，下不了手。”
榮傲若有所思點頭，“蕭逸塵前輩，已經掌握心魂雛形，就算在決戰之前，晉升大宗師，也有可能。
“畢竟是老江湖，如果同層次的話……靠得就是彼此的技巧、戰斗經驗了。”
葉小凡不置可否。
并不愿意在這一話題多談。
榮傲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這些話有動搖士氣的嫌疑，戛然而止。
車內一陣沉默。
段毅沉浸在榮傲剛剛所說的話當中，蕭逸塵有可能晉升大宗師，同層次……
難不成葉小凡已經是大宗師了？
他難以置信，一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車輛停靠在了上京市區，一家高檔私廚。
吃過午飯。
這才前往段家準備的豪宅。
位于四環外，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區。
山林清幽，景色優美。
位于山腰的帶院大平層。
原本這棟房產，一直閑置著。
這兩天，在榮傲安排下，早已經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清理過一遍。
還貼心地安排了5個美女傭人。
姿色身材都屬于上等，也能和娛樂圈某些流量女星一較高下。
“血衣八式已經完善，但我還弄了個殺招，需要近身示范。
“這兩天，你挑個時間過來，我教你。”
葉小凡慢條斯理說著。
血衣八式的完善，原本只是一筆交易。
不過，他一早就在血衣八式下苦功，將其潛力開發至極限。
既展現一下自己的手段，進一步扶持榮傲，助其成為玄武少將。
這一點好處，已經超過了那塊極寒隕鐵。
但想要徹底將他收入麾下不可能。
但可以保證榮傲會始終站在自己這一邊。
“真的？”榮傲喜不自禁，沒想到葉小凡真開發出殺招了。
他飽含期待，“你看晚上可以嗎？”
“嗯。”
“那你先休息，另外段毅的長輩和段家一些親近朋友，都想拜訪你。
“可以的話，今晚就在金風山水苑用餐，到時候我將他們引薦給你認識。”
榮傲看了一眼段毅。
“應該的。”葉小凡沒有猶豫，住在別人家，總不能連主人都不見一面。
段毅露出喜色。
兩人不再叨擾，告辭離開了。
……
另一邊。
凌龍閣會議室。
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條視頻，飛機內的監控畫面。
穿青色蘇繡旗袍的凌璇竹，點這鼠標，時不時放慢播放速度。
仔仔細細看著葉小凡穿過走道，跟著一位空少、少婦進入衛生間。
“里面發生了什么？”
凌璇竹呢喃。
從葉小凡前往小泉市。
凌璇竹便密切關注著葉小凡的行蹤。
只能依靠一路上的攝像頭、監控。
葉小凡實力太強。
想要讓人員去跟蹤尾隨，難度極大。
看多兩眼，都有可能被發現！
就算是凌璇竹親自去跟蹤，都不敢說能成功。
恐怕只有世界上最為頂尖的跟蹤小組，才有嘗試的可能性。
現在這年頭，監控探頭比比皆是。
提前在飛機上，部分位置安裝一下視頻記錄儀，并不難。
也是能做到跟蹤監控的效果，而不會被察覺。
但時效性差了一些。
那個空少名叫韓頡，在出來后不久就死了。
她可以肯定，是葉小凡下的黑手。
順便查了一下空少情報。
著實把凌璇竹給驚到了。
一個毫無實力、家境普通的人，條件再好上四五倍，都夠不上連當空少的門檻。
卻靠神秘手段，接連讓某些富豪高管或者富婆、女總裁，主動贈送資產，掌握了藍天航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身家過了十億。
“催眠！”凌璇竹心頭一驚，閃過一道猜測。
原本在她看來，認知中的催眠術效果很差，至少遠不如普羅大眾預想的那種催眠術。
它只是心理醫生給病人治療的輔助手段。
韓頡掌握了一門和催眠術類似卻更強大的手段！
“此人催眠了少婦，葉小凡看出不對勁，跟了上去。
“在里面待了10分鐘左右，韓頡跟著出來了。
“韓頡被催眠了！這么說，葉小凡在里面，可能學會了這種手段。
“然后弄死了韓頡？”
凌璇竹眉頭微皺。
這種強效催眠術，效果多強，持續多久，對武者是否管用？
就算對武者沒用，其危害性也不可小覷。
對某些高官、富商有效的話，哪怕只有幾分鐘。
落在某些惡徒手上，足以造成大亂子。
她如果早知道的話，絕對會先一步將其抹殺封存。
“這個葉小凡……”
凌璇竹喃喃低語，“要么真的與世無爭，蟄居鄉村，要么是偽裝極深，在鄉下韜光養晦。
“現在又有這門手段……”
她看來一眼桌旁紙質材料。
葉小凡在靈恩寺，又殺了一名宗師。
這疊材料，包含了調查報告、尸檢報告。
“凌閣主，葉小凡已經到了上京段家錦園小區別墅。”有人趕來匯報情況。
凌璇竹擺擺手，示意知道了。
“算了，不管怎么樣，等天心臺決戰之后再說。他如果活下來，那就和他談談！”
凌璇竹嘆了口氣，思緒雜亂，看著葉小凡的照片。
對葉小凡的警惕性越發強烈。
以及一絲絲連她自己察覺不到的妒意。
她潛意識便認為自己是華夏年輕代的第一人。
接任凌龍閣閣主。
肅清武道亂象，重整秩序。
徹底讓華夏武者融入現代化體系。
藍圖都已經策劃好。
知道葉小凡時，此人滅了一個家族滿門。
她便將其當成了肅清武道的目標之一，用來殺雞儆猴。
還沒開始動手。
結果沒多久，就傳來此人連斬二十余名宗師的耀眼戰績。
轉眼又要目睹此人和刀圣蕭逸塵的決戰。
凌璇竹想不上心都難。
“師姐，這人就是葉小凡？”
一個黑衣青年，悄無聲息從陰影處走出，看著屏幕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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