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帶著十多個流里流氣的青年。
停在了店門口。
中年人看一眼招牌，掃視店內。
“呵，劉老爺子，找你還真不容易。”
中年人咧嘴邪笑，走進店。
兩個壯碩的青年，跟著進來。
劉裕松臉色微變，仔細打量中年人，“你是……盧樂軍？”
他見過這人。
在柳河臭名昭著，跟這人沾上，肯定不會有好事情。
以前他兒子和盧樂軍打過交道，還稱兄道弟。
但這一會兒，氣勢洶洶過來，顯然不是雪中送炭。
“哈，前兩年給您送過壽禮，沒想到劉老爺子還記得我，真是榮幸，那也免得我過多介紹了。
“劉安這兔崽子在哪兒？”
盧樂軍抱著胸，斜眼看了葉小凡、白靈兒，只當是客人。
只不過，注意到白靈兒的姿色時，他露出幾分驚艷之色，那眼神，恨不得把白靈兒從里到外看個遍。
一會兒，目光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劉裕松身上。
“我不知道啊！半個月前，我就和他失聯了。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我沒用啊。我名下已經沒有任何資產，手頭上都拿不出300塊了。”
劉裕松滿臉苦澀。
那個畜生一夜豪賭，將整個劉家產業敗光，劉家上下分崩離析，家不成家。
他這些天，都幾度想要一死了之。
“哼，子債父償。
“他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當然得找你。”
中年人沒說具體身份。
“我名下已經沒有任何資產了，你給我一些時間，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賴你們賬！”
劉裕松不斷哀求。
“啊？我沒聽錯吧？滿打滿算，劉安還欠3000萬還不上。
“你們不會想靠這家破店還債吧？這店一天能接待幾個客人，就你一人，能忙得過來？一個月有一萬的利潤都夠嗆。
“你自己算算，3000萬，需要還幾年？
“還不如讓你兒媳接客，按她的姿色，勤奮一些，我幫忙張羅一下，一天幾千上萬塊，不比你賣螺螄粉掙得多？”
盧樂軍自然清楚劉家的情況。
找到這兒，也不是為了能討到債。
劉裕松啞口無言，嘟囔了一會兒，“劉安以前跟你稱兄道弟……”
“有錢當然是好兄弟，他沒錢了……我還要養家糊口的啊，大爺！”
“那你想怎么樣，我們拿不出錢了啊。”
“上頭說了，還不上，又找不到劉安。那你們一家老小，就來抵債吧。女的去賣，男的……理想的話，器官能值一些錢。
“你的兒媳和兩個孫子，我已經讓人去找了，他們現在躲在鄉下對吧？”
盧樂軍冷笑連連。
森冷的目光，跟刀子似得，在劉裕松身上來回掃視。
似乎在判斷，哪些部位，多少價格。
說這些話時，注意力卻隱隱在白靈兒身上。
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狠辣。
劉裕松臉色慘白。
盧樂軍可不是靠威嚴恐嚇發家的，這家伙是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兩位，還要繼續在吃粉看戲？要不然，我請你們回去，好好看個夠？”
盧樂軍不在意劉裕松的反應，惡趣味地嚇唬起了葉小凡和白靈兒。
他只當是兩個消費的客人。
白靈兒心下有些驚慌，但表面上強硬得很，秀目倒豎，“誰欠的債，你找誰去，刁難一個老人算什么？
“劉家已經沒有任何資產了，別說老爺子是否有幫忙還債的責任。
“就算有，鬧到法院，哪怕被列為失信被執行人，甚至坐牢，也輪不到你們亂來！”
在她呵斥，義正辭嚴，試圖和盧樂軍講道理時。
葉小凡見她這反應，于是拿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來。
既然靈兒要插手，那他不能坐視不管了，準備直接打發走這批人。
“小凡，先等等……”
白靈兒一眼就看出他要干嘛了，趕緊拉住，不想葉小凡和別人動手。
她迅速拿出名片放在桌上，“我是白氏餐飲的白靈兒，我爺爺白仁松和劉老爺子有些交情。”
“白氏餐飲？”盧樂軍沉吟兩秒，依稀覺得有點來頭，他語氣緩和一些，“有點耳熟，不過沒想起來，好像很牛，那你爺爺能幫忙還這筆債？”
“……”白靈兒頓時語塞。
3000萬啊！除了過命的交情，否則怎么可能會幫忙還這筆債？
劉裕松也明白自己和白家的情分，別說幫忙了，恐怕白仁松都不會出面動用人脈調解。
“你們先走吧。盧樂軍，這件事和他們無關，你別為難他們，讓他們走吧。”劉裕松示意兩人先離開。
盧樂軍想了想，讓開一條路，“這兩人不是你劉家的人，我自然沒興趣找他們麻煩。”
一眾跟班也讓開路。
白靈兒有些無力，“我現在報警！跟你們講法律講不通！”
“嗯？”盧樂軍頓時站回原位，仿佛在看一個白癡，“有人欠債不還，三千萬啊！人都溜到了國外。
“這錢難道不要了？
“我們討債而已，只是幫他們快速還清債務。
“你竟然要報警？！
“還有王法，還有法律嗎！”
盧樂軍歪著頭，抬著手，理直氣壯，滿臉囂張笑容。
白靈兒氣得說不出話來，太無恥了。
她滿臉通紅，按著號碼，準備先聯系一下爺爺。
下一秒，眼前一花。
葉小凡閃身踹出，勢大力沉的一腳。
直接踹飛盧樂軍。
盧樂軍倒飛三四米，撞翻了四個小弟。
在慘叫聲發出的同時，盧樂軍兩個得力心腹，剛反應過來。
葉小凡一手抓著一個，跟拎小雞似得，將他們丟了出去，又砸翻了四五人。
電光火石間，就人仰馬翻。
這一手，震懾住了所有人。
僅剩站著的三人，有些尷尬，保持揮拳前沖的姿勢，相互對視，然后默默放下。
捂著肚子的盧樂軍，滿臉痛苦，恨恨瞪著葉小凡，“你特么的……”
“滾！”葉小凡輕描淡寫吐出一字。
店內鴉雀無聲。
盧樂軍對視著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后續的話，到了喉嚨，卻怎么也說說不出口。
“好，你給我等著！”
一會兒，被小弟攙扶起來的盧樂軍，撂下狠話，狼狽逃離。
大概是知道自己帶的這些人手，準備不足，沒帶家伙，肯定占不到便宜。
劉裕松眼神錯愕，但目光又迅速黯淡，光能打……沒用啊，“你們今晚盡快離開柳河吧。盧樂軍不好惹。”
葉小凡不置可否，“靈兒，吃飽了的話，那我們該走了。”
萍水相逢，充其量，只是客人與商家的關系。
他現在看不下去，能幫忙打跑一次，但不可能幫忙解決根源。
“可……”白靈兒回過神來，咬著唇，“我、我先問問爺爺吧。”
她迅速撥通電話，想征詢一下白仁松的意思。
很快就撥通了電話。
僅僅一個沙啞冷淡的回應，“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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