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寺對齊天已經很了解了。
自從知道來的人是齊天以后，他就花了很多心思做功課。
包括齊天在京城的很多事情，他也都知道。
“協助我通商，還是隨著我帶有炮火的船只，和其他國家做貿易。”
平田寺很聰明。
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
他不想失去自己的勢力，更不想讓還上這么多的海盜們死于戰爭。
“都有，咱們互惠互利。”
“要是我不同意呢？”
齊天有些奇怪的看著平田寺。
這時候，平田寺卻說出了一個極為真實的情況。
“齊大人，您還是清醒點吧，若是您平了海盜，短時間內這片海域還可以鎮住，若是沒有你這種人駐扎在南海呢？”
“這里本就距離大梁遙遠，且不說拿下這片偏遠區域，夠不夠您邀功回朝，就說這里的資源，大梁有閑心管嗎？”
“等您調走了，我敢斷定，就是沒有我平田寺，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海盜首領相繼出現，若是他們比我強還好，若是不如我呢？這片海豈不是亂了！”
齊天肯定會被調回去。
至于他打下來的地盤，究竟會分配給誰，就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齊天也在憂慮這件事。
他沉默著點了點頭。
平田寺繼續道：
“我隨便您做生意，一切都由我的人護著，您用這些錢，把大梁南部的水渠修了，再做些政績，誰看了不得說您厲害？”
見到齊天仍未有動作。
平田寺的臉色沉下。
“齊大人，大梁皇帝真的會認識到你的辛苦嗎？做這么多意義在哪？反倒要讓我們這些海盜，盡數殞命。”
“好了，我回去想想。”
說實話，平田寺的勸告讓齊天有些心動了。
只要不為禍大梁，海盜們有組織的存在下去，其實他們都能接受。
況且，平田寺最后說的這句話很對。
梁帝和他們這些武將的關系已經沒有那么好了。
若是京城那邊真的選擇了削減兵權，齊天需要給自己留條后路。
正好也留一部分的人手，幫助陳村長那些十萬大山里的人回歸家園。
“希望您好好考慮，不管楚黃和多摩雄怎么想，我可以對您保證，我們海盜可以做生意，可以協助您。”
平田寺是個梟雄。
為了活命，也為了自己的位置，他什么都愿意做。
回到船上，齊天帶著陳山的人緩緩朝著軍營趕去。
這一次，他們的速度很快。
抵達軍營的時候，吳史和蘭彩衣等人也都來了。
他們一個是送布匹進十萬大山的，另一個是從巨鯨幫安排完人手歸來的。
“老大，這一次出海，我聽說您去找平田寺的老窩了？找到了嗎？”
“找到了，你去把人都給叫過來議事。”
齊天此時心里有些糾結。
與虎謀皮，收益巨大，只是一旦被發現，很可能會落人話柄。
吳史這些布匹，全都正愁賣家。
但若真的一心為大梁，海寇就肯定要蕩平。
“大人，他們到了。”
“怎么了大人。”
“有什么調查結果了嗎？”
不久后，吳史就帶著蕭嚴，蘭彩衣，來到了齊天這里。
“最近在海上，我遇到了不少人。”
齊天將平田寺提出的條件，跟眾人說了一遍。
“這……”
“怎么成這樣了，我還以為他們會直接開打呢。”
“要是求和，咱們反倒不好辦了。”
眾人都有些糾結。
一邊是為了大梁，蕩平海寇。
另一邊是沒必要做這件事，大家一同發展。
“我今天把你們喊過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思。”
齊天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可這時候卻沒有多少人愿意說話。
最后，還是陳山開口道：
“我們十萬大山，沒什么需要效忠的人，既然雙方合作可以提高收益，減少死傷，那我就支持合作。”
聞言，蘭彩衣皺緊眉頭不悅道：
“憑什么合作！這么多年來，海盜們搶過多少東西？發展壯大到如今的地步，難道還要讓他們發展下去？”
蘭彩衣的母親，就是死在平田寺手中。
吳史也點點頭道：
“養虎為患，大人您不是也要積攢軍功，申請調回京城嗎，還是斬草除根比較好。”
“為了安穩，就要無數人死傷，于心何忍啊！況且也只是換來短暫的安穩，與他們合作……我覺得可以接受。”
蕭嚴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工匠，是百姓的一員，一切出發點都是從生命角度來的。
“我知道了。”
看他們也討論不出結果。
齊天便準備自己想想。
蘭彩衣似乎看出來了齊天的糾結。
便走到了他的身邊道：
“大人，還是你做決定吧，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
“大人，朝廷有急報，說要當面給您。”
正當眾人說話之際，遠處的幾個傳令兵看到齊天歸來，也跑到了他的營帳拿來了一封信。
“什么東西？”
齊天眉毛一挑。
朝廷的事務，他很久都沒有參與了。
就算是這樣，仍然有信件送來。
撕拉一聲，齊天將信件拆開。
最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朝廷收繳兵權，削減將領帶兵數量，提早準備。”
看字跡，明顯是齊龍勝的！
“有毛病！”
齊天氣上心頭。
沒想到梁帝竟然真的信了杜濤的話！
若是這樣的規定下達，未來很可能會安排文官監軍。
將士們在戰場上，也將束手束腳。
“怎么了大人？”
眾人看齊天如此氣憤，頓時有些奇怪的走上來。
“朝廷削了武將兵權，從前幾天開始，就限制武將手下帶兵的數量上限了，估計過段時間，會讓朝中文官下派，和武將共同監軍。”
軍營的人數是不會變的，削了兵權，就要人分。
可算是便宜了不少人。
齊天握緊拳頭，眼神閃爍。
“什么？這也太離譜了！”
蕭嚴算是京城中長大的人了。
平時因為打造裝備的原因，也跟兵部的人有很多交流。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不是個好決定。
奈何杜濤等一眾人員，一直在梁帝耳邊吹風。
沒想到竟真的將事情辦下來了。
吳史也急了，他們的布匹剛開始售賣。
“大人，那咱們怎么辦？這么多的人呢，總不能再安排個人過來，監管咱們的軍營，還監管咱們的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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