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回事?偷什么煤?”
衙門之中的官差從后面走出來了之后,就滿臉的不耐煩。
大過年的竟然還有這么多人過來喊冤叫屈,這不就是給他們憑空增加了很多的工作量嘛!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齊天剛才如何打自己的事情給描述的繪聲繪色。
至于偷煤的事情,就是污蔑,誰都沒說那是偷得。
可惜,這名官差在京城之中混跡多年,也有點眼力見兒。
“您是……齊少?”
沒有理會他們,他先來到了齊天身邊問候。
“嗯,剛才我去北山,看看朝廷的煤礦,沒想到就遇到了這群偷煤的,證據還放在山上,查的話可以去看看。”
齊天簡單的將事情總結了一番。
聽到這里,眾人立刻開始攪渾水。
“放屁!我們什么時候偷煤了?”
“那些東西不是我們的,但是這傷倒是你和你的護衛打的!”
這群村民絲毫不講道理。
齊天一聽便又火了。
“知道我是誰嗎?鐵牛,繼續打!”
“打人了!”
“大人您看,這家伙不講道理的!”
冷笑了一聲,齊天道:
“跟我講道理,你們這群竊賊也配?”
開玩笑!
他可是號稱京城中最敗家,品行最不端的大少。
打個他們還不是輕輕松松。
只要我沒有道德,你就不能約束我。
鐵牛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抄起拳頭就朝著對方這群人走去。
一旁的衙役著急忙慌的立刻攔住了齊天。
“哎齊少齊少,他們不懂事兒,我幫您辦,您稍等一下!”
說完之后,他便來到了幾個村民面前。
“老實交代,偷了沒有?”
“沒。”
“沒偷。”
幾人全都瞪著眼睛說瞎話。
“沒偷?好!本官現在就帶人過去你們家里查!要是查到了,你們就是私竊朝廷產業,到時候就等著受罰吧!現在要是自己站出來的,我只打十個大板!”
……
眾人沉默著,沒有一個吭聲。
俗話說得好,法不責眾。
真鬧大了,這個衙役也不一定能頂的上事兒。
這時候,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齊天,你怎么來了?”
來者正是趙永吉。
京城之中的這些雜事兒,都是他處理的。
衙門也是歸他管。
看到齊天過來,他便有些疑惑。
齊天平日里竟然還有需要借助衙門的手才能解決的事兒?
“趙老,您可算來了。”
齊天小聲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了這里之后,趙永吉頓時皺起眉頭。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十幾號人要是把事情鬧大,可就不好收場了。
畢竟是在明面上的案子……
“您看看怎么辦?”
齊天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趙永吉輕撫胡須,正準備說話。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叫喊聲。
“殺人啦!殺人啦!”
“欺壓百姓,有沒有人管啊!”
“我夫君上山之后就被人抓了,衙門和煤山的人沆瀣一氣,草菅人命!”
聞言,趙永吉和齊天鐵牛等人趕緊走出來看。
竟然發現外面正站著一群村民。
他們堵住了衙門的大門,還在旁邊推開了衙役,拿起了鼓槌就開始在鳴冤鼓上咣咣的敲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這樣欺負我們!”
“不讓人活啦!”
……
這應該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聽說自己的家人上山偷煤被抓,就立刻過來鬧了。
看到這副狀況,齊天深吸了一口氣。
一旁的趙永吉見狀,立刻將手放在了齊天的肩膀上。
“不要沖動!”
他之前和齊天不對付的時候,可親自領教過齊天的脾氣。
一言不合噴人都是輕的,還有可能做出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事情。
“真是壞心腸!”
站在后面,向來憨厚的鐵牛,此時也心中氣憤。
這群人太聰明了。
他們知道自己理虧,就將事情牽扯到了草菅人命上。
還說衙門拉偏架,這樣就吸引了很多行人駐足圍觀。
現在鬧得越大,他們表現得越弱勢,就顯得越有理。
大伙都是看熱鬧,天生都喜歡幫扶弱勢的一方。
搞得自己像是被欺負了一樣,他們就占據了有利條件。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是衙門的人為了報私仇,強行抓了一些人吧?”
“這些村民們真可憐。”
隨著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他們的討論也對齊天越來越不利。
趙永吉走上前準備和他們交涉,卻沒有人理會。
畢竟只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人群他也擠不進去,聲音更是沒人家大。
“夠了!”
砰!
混亂的現場中,齊天一記飛腳!
踹翻了一個正奮力擊鼓的村民。
村民捂住肚子,躺在地上大叫著賣慘。
趙永吉趕來,滿臉無奈的道:
“齊天!唉,這……你怎么就沖動了呢!”
這下,村民們是被鎮住了。
但是周圍的圍觀者,卻開始對齊天口誅筆伐。
齊天面向眾人高聲道:
“衙門里面的那些村民,是偷煤的賊,若是有人不信,可以去一趟礦山,沿著軌道車看他們的贓物。”
“這些煤都是挖了以后,收繳給朝廷送往南方賑濟災民的,偷煤就是害了人家的命!”
一說到南方災情,眾人討論的風向立刻就被壓制了。
“但他們頑固不化,被抓后還要胡攪蠻纏,我是打了他們,我不打,南方的煤誰給?朝廷給他們買糧的錢哪來?不偷煤誰會鬧到這里?我把話放在這!下次抓到任何偷煤的,本少還打!打的他三個月下不了床!有人不服就來找我!”
場面安靜了下來。
趙永吉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齊天。
這么任性的話,是可以說的嗎?
傳出去他們衙門很可能會被人噴到體無完膚啊!
他已經年紀大了,快要到了退下去的時候。
但這種情況一出現,很可能給他清白的一聲帶來污點!
晚節不保啊!!!
這是文人最看重的東西!
一想到這里,趙永吉就痛心疾首。
手指在空中半晌,卻一直都沒組織出有效的語言。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有人開口了。
“也是啊,他們鬧得這么這么大,到底偷了沒有?”
“沒偷人家閑得慌,專門抓幾個村民干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群人是無理攪三分?”
“還真是!”
“呸!虧得老子剛才還為他們鳴不平!真他娘惡心!”
圍觀群眾的說法,立刻出現了極大的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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