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逍遙假太監 > 第1347章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小丫鬟的離開。
大家還在言笑晏晏的聊著,氣氛一片融洽。
“咦?”一位夫人突然驚訝的問云老夫人:“怎么今日沒見到五姑娘?往日她可是和四姑娘形影不離的。”.
問話的是忠遠伯府的夫人。
此話一出,云家眾人臉上的笑容一僵。
早在難民爆發之前,云悅歡就被一頂小轎悄悄抬進了武安侯府,這會兒說不定正跟著武安侯一家為這突如其來的災殃哭個不停呢。
云悅歡和武錦軒這件事情實在是一樁見不得人的丑聞,所以云家早就約束好下人,威逼利誘之下,她嫁給武錦軒做妾的消息半點沒有傳出去。
武家也不想讓這個丑聞傳出去,影響武家兒郎們說親,所以也死死瞞著。
人人都以為云家五姑娘尚還待字閨中。
誰曾想今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竟然會有人提起她。
程氏在心里暗罵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場面有片刻的凝滯。
云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解釋道:“她身體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家里人,自請去莊子里休養。我憐她一片孝心,就同意了。”
問話的忠遠伯夫人是個心直口快的,聽到這個解釋,下意識就笑著說:“云三姑娘是人盡皆知的當世神醫,竟也不能治好五姑娘的病嗎?你扯我衣服做什么?我難道說錯了嗎?”
坐在她旁邊的御史夫人臉色一僵,嘴角扯了扯,在心里暗罵她不識好人心,惱怒的別開眼。
云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不禁瞪了程氏一眼。
京都眾人都知道這位伯爵夫人是個慣會找茬挑毛病的,若非必要,絕不會給她遞請帖。
自己家這兒媳倒好,上趕著把這尊大佛請來砸自己場子。
今日她一直安安靜靜的,還以為她性子收斂了,誰曾想這還不過半日,她又開始犯病了。
程氏被婆母一瞪,委屈的不得了。
她久未在京都生活,對這些夫人們的性子都不了解,只看著之前登記在冊的禮單,發現和忠遠伯府往來的禮物都是非常貴重的,她便以為兩家關系親密,想也不想就給忠遠伯府遞了請帖。
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程氏心里發苦,不禁在心里抱怨林氏。
當初她走的太快,什么都沒有給自己交代,以至于自己對這些人情往來之間的事情完全兩眼抓瞎,今日才犯了這種錯誤。
“你有所不知。”云老夫人很快就整理好情緒,繼續圓謊:“歡兒患的病需要安靜的地方休養,這府里人多口雜,不利于她養病,否則我們又怎么舍得送她孤零零的去莊子上呢?”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掩飾。
此刻云老夫人神色坦蕩,沒有人會相信她是在撒謊。
再加上邊上有人打圓場,饒是忠遠伯夫人還想再挑點刺,也很快就被人干凈利落的把話題岔開了。
角落里的陸婳和云悅薇看到云悅歡就這樣被人提起又輕描淡寫的忘記,心中既不甘又惱恨,更覺得無限悲涼。
如今武安侯府圣寵不再,也不知她過得怎么樣了?
場面再次熱鬧起來。
不多時,程氏身邊的劉媽媽走進來,小聲在她耳邊嘀咕幾句。
程氏站起身,言笑晏晏的邀請眾人:“府上備了一些簡餐,還請諸位夫人姑娘隨我一同前往用餐。”
人們從水榭魚貫而出,云家幾個姑娘落在最后面。
云彩蝶身邊那位妙齡女子拉住她的手臂,滿眼贊嘆的看著前方云初念的背影:“原來那個就是你三妹妹嗎?我早就聽說過她那些事跡了,聽說她的醫術極為厲害,連那太醫院的院士也甘拜下風,這是真的嗎?”
云彩蝶撇嘴,不屑的說:“誰知道她的醫術是不是真那么厲害?我又沒有親眼見到!”
“今日還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她,沒想到她竟這么漂亮,也難怪剛剛這里這么多人,那些夫人就只看中了她,爭著想給她說親呢,連你祖母也那么喜歡她,獨獨把她帶在身邊出盡風頭。”
“你反倒受我連累,只能陪我在角落里,無人在意。”
云彩蝶皺眉。
她很不喜歡自家表姐對云初念的夸贊,只覺得每個字都非常刺耳。
再加上程氏近日在房中總是不斷的說著云初念的壞話,連帶云彩蝶現在看她也萬分不順眼。
此刻看著云初念攙扶著祖母走遠,云彩蝶的眼中突然浮出一抹算計:“不過,要想知道她的醫術是不是真的厲害那還不簡單嗎?”
出風頭是嗎?
今天,她就要讓云初念出夠這風頭。
程氏的午宴設的是曲水流觴宴。
深色的紫檀木桌上,安置了小巧精致的微縮假山,鑲嵌了亭臺樓閣,有清澈的水緩緩流過,水中還有各色小魚兒在靈巧的游曳。
廳內所有窗戶大開,正好能看見花園中那壯觀的菊花塔,微風一吹,簾布飄動,傳來陣陣清爽的菊花香。
這般精巧的構思,引來諸位夫人的聲聲驚嘆。
程氏心中得意非凡,面上還非常謙遜的說:“回京后聽聞京都如今盛行這種曲水流觴宴,便也請人打造了一個,想來這等風雅之事,必要配上這頂級的紫檀木才行。還望諸位夫人不要嫌棄我東施效顰。”
忠遠伯夫人的手細細的在桌上撫過,問她:“這么大一張紫檀木桌,想來要花費不少錢吧?”
林氏臉上笑容不變:“銀子乃身外之物,若各位夫人今日高興,那這些錢也算花的物有所值了。”
不少人艷羨的看向云老夫人,直夸她有福氣。
云老夫人嘴角含笑,滿意的看了程氏一眼,剛才心中郁結的悶氣總算舒緩了幾分。
云初念的目光在桌面掃過,眼底劃過一抹了然。
江若菲和云彩蝶落在最后進來。
還沒走近,江若菲就接連打了兩個打噴嚏。
“表姐怎么了?可是剛剛吹了風,受涼了?”
江若菲微微皺眉:“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又用力嗅了嗅,卻又沒發現有什么異常,只是鼻尖又傳來一陣癢意,好在她生生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