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車廂里,程英看了余嬌一眼,點了點頭,臉上先前的柔情好似雁過無痕一般消失不見了。
余嬌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能從程英嘴里問出點什么來呢。
“其實本公仍舊很好奇。”程英盯著余嬌,道:“我讓人去長奎查過你,你被賣到余家沖喜之后在余家的日子并不好過,甚至還蠢到想要攀上余家更有出息的兒子……嘖,真是有些蠢。”
余嬌驀地一驚,她沒想到程英竟然會派人去長奎查她,雖然知道東廠番役就是情報探子,可京城距青州山高路遠,她不覺得自己值得程英特意派東廠番子去青嶼村跑一趟。
“誰年少的時候沒犯過蠢?”余嬌心想爬余謹言的床——那是原身做的事,跟她有什么關系,但被程英就這么明說出來,饒是她心理素質穩定,也難免有些尷尬。
不過這一絲絲尷尬根本比不上程英去查她帶來的驚慌,她和原身行事完全不同,東廠的探子若是也去孟家村查過,那心思機敏的程英很容易就能看出破綻來。
程英突然湊近余嬌,目光在余嬌臉上巡視了一圈,“你很慌?”
湊近的吐息令余嬌有些不適,程英身上的沉木檀香在下寨的空間里彌漫,余嬌強忍著沒有拉開距離,佯裝鎮定的道:“我慌什么?我這是羞惱。”
程英興味一笑,身子又朝余嬌探了幾分,定定的看了余嬌一瞬:“不怎么像。”
余嬌忍無可無,神色平靜,聲音卻冷冷的道:“您要是再繼續說下去,我就要惱羞成怒了,畢竟犯蠢的事沒誰希望一直被人記得。”
程英見將人給惹毛了,低聲一笑,莫名有些愉悅的坐回身去,“我還以為你在心虛。”
“心虛什么?”余嬌淡淡道:“只是覺得有些丟臉。”
“的確丟臉。”程英贊同的點點頭,咂摸道:“本公不覺得你會犯蠢到那種地步。”
余嬌道:“時也勢也,以我當時的閱歷和心智,以及處境犯蠢是很正常的,您見到的是現在的我,重回當年身處其中,我可能還會同樣犯蠢。”
程英聽后一笑:“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
他看向余嬌,話鋒轉的猝不及防:“探子送回來的密札上說在那之前你從未行醫問診,可在那之后便無師自通,醫術精深,給婦人剖腹取胎,給肖寧柳枝接骨,劉妤寧,你的變化是不是太大了?”
余嬌臉上神情平靜,但心里卻亂成魚群覓食的湖面,饒是從程英提到長奎的時候,她就料到程英會這么問,但這段段時間里,她還真是找不到一個完美的借口和理由。
余嬌沉默片刻,半真半假的道:“不知道您派去的人有沒有見過柳三娘?如果見過她,我想您就有答案了。”
“柳三娘?”程英重復了一遍,他記憶力還不錯,密札里柳三娘的存在感并不強,程英還是想了起來,“孟青云的妻子?”
余嬌點頭。
程英記得孟青云,至于他那個妻子,于程英而言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女人,能隱約想起來還是因為這個女人竟然將孟青云舍命相護的余嬌賣給了余家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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