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那是魔神?”
“那般明顯的魔氣,顯然是了。”
“我去,這這這......”
九天之人被驚詫地不知道用什么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只能用力的咽了口唾沫。
正在茅山派中的元虛子看見此情此景,直接將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給扯了一縷下來。
“怎會如此!”
帝無玥算是他的大半個徒弟,他的一手煉丹之術皆是由他傾囊所授。
這孩子于煉丹一道上的天賦是他所見過的最優秀的一個,為了他,他日日守在這茅山派,連家都不想回。
“怎會如此!”
他復又低喃了一句。
驚的不止是他,還有軒轅族之人。
軒轅九星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后的狂喜,只用了三息的時間。
他之前還絞盡腦汁地想著該用什么辦法讓茅山派成為九天眾矢之的,現在......
“哼哼。”
他冷笑了兩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罷,轉身去到中樞院。
軒轅志正在教導宣語修煉軒轅族的天機之術,滿院子的鳥兒嘰嘰喳喳,自成一派熱鬧的景象。
自從進了鳳血池,宣語開啟了軒轅族的血脈之力,于天機一道上,一日千里。
軒轅志都不得不服氣,她的天賦便是他也望塵莫及。
“何事?”
他放下手中藍色封面的書籍,抬眸望向一臉喜意的軒轅九星。
“志老祖,您老可知,那茅山派的大弟子乃是魔神?”
軒轅九星語氣帶著一絲難掩的激動,宣語被他抹除了記憶,這一次的交談,并未讓她離開,反而讓她在一側旁聽。
“魔神一事,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軒轅志聽了他的計劃,垂眸沉吟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他話音一轉,“但韓家與茅山派乃是姻親,林家與茅山派也算是同出一脈,此事須得謹慎計議。”
“無印山如今為凌云所控,便是林家小丫頭入主神宮,想收回權利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軒轅九星捋著下巴上的胡須,胸有成竹道:“只要將無印山與司徒氏拉攏過來,林家與韓家不足為懼!”
“你準備用何拉他們?”
“自然是他最在意的東西。”
軒轅志眼皮輕輕眨了眨,瞬間了然,“此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兩人之間的啞謎聽得宣語云里霧里,待軒轅九星離開,她才睜著漆黑的眸子一派天真地問道:“先知,魔神現在并未做出傷天害理之事,為何世人都要誅殺魔神?”
“不過是人心作祟罷了。”
軒轅志滿頭白發如雪,他輕擺了一下寬袖,聲音蒼老暗啞,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常人無法窺見的死氣。
“對于強大且不可控的,不管是人或是物,任何人都會產生畏懼與敵意。這便是我昨日與你所說,世間萬物皆本性所致。”
“因為畏懼,因為害怕,所以......就必須除掉?”
宣語心臟一滯,“您昨日不是說世間因果循環,難道就不怕軒轅族遭報應嗎?”
“報應?”軒轅志走到窗欞前,看著外面的天幕,神色無喜無悲,“死了,看不到了,管不著,也不用管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看向宣語時,臉上難得帶著一絲慈愛之色。
他蹣跚著腳步走到她身邊,將丹田內的神息草取了出來。
“這是神息草,你收好。”
“先知。”
宣語眉睫微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這可是他護命的東西!
“收下吧。”
軒轅志直接將神息草移入她的丹田之中,視線轉向屋外展翅飛翔的靈鳥,嘆息了聲,“一輩子被關在這小小方寸之地,無趣極了。”
若非有神息草,自己早該湮滅于世。他朝她擺了擺手,氣息有些虛弱,“快些去修習吧,老祖乏了,要歇一歇了。”
“是。”
宣語福了福身,隴上門扉退了出去。
灼熱滾燙的氣息籠罩整片天地,似是來自九幽之獄。
帝無玥極目眺望遠處,身子繃的像是一張拉倒極致的弓弦。
林酥酥感覺到他神思不定,伸手握住他帶著一些厚繭的手掌。
“大師兄別怕,今日之后,換我來護你。”
帝無玥猛然垂下頭,雙眸凝視著她。
良久,他紅著眼睛,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笑來,“好。”
金色的火海奔騰而來,帝無玥身上被灼傷了好幾處,玄色法衣也在烈火的炙烤下,慢慢變得黯淡無光。
走了這么久的登天梯,林酥酥也發現了,這登天梯對大師兄并未設阻礙。
他站在黑洞之上,視若無睹,那道火墻定然也不會攔他。
看著已經剮著腳裸的罡氣,她一咬牙,收了裂天錘,拉著帝無玥直接朝著火墻沖去。
“嘭!”
帝無玥沖過去了,但林酥酥卻還是被留在了原地。
“酥酥!”
帝無玥站在天頂之端,看著被遺留在火海中的林酥酥,神色慌張的朝她沖去。
可是,一道無形的天塹將兩人隔成了兩個世界。
“大師兄,你不要過來!”
林酥酥見他不顧一切的想沖回來,沖他嘶聲大喊:“不要過來!”
“哧!”
黑洞中的風刃將她的腳踝割破,林酥酥疼得小腿都在打顫。她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道火墻沖去。
腳下的階梯在黑洞的侵蝕下,慢慢化為白色星點消散在空氣中。
外面的人只看到她的裙擺被什么東西快速的絞碎,露出兩條纖長白皙的小腿。
很快,那雙小腿之上傷口縱橫,血跡斑斑。
不過片刻,圣潔如玉的腿骨露在天幕之上。
“天啊,怎么回事?!”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顧挽之仰頭看著天幕,呼吸陡然間停止。
就在他出聲的那瞬間,林酥酥的小腿骨已經完全展露了出來。
“酥酥!”
母女連心,韓星兒心臟一痛,她跌跌撞撞地要往天門里跑,被凌云伸手攔住。
“伯母,天門凡人入之即死......”
他話還未說完,韓星兒猩紅著眸子死死盯著他,“讓開!”
“星兒!”
林震天將她拉住,“你別去,我去救酥酥!”
韓明哲大步上前將兩人都扯了回來,厲聲喝道:“胡鬧!這天門豈是凡人能闖的?!你們還沒進去,就被天地規則抹殺,是想白白去送死嗎?!”
林向南抿著唇,神色冷峻,“你老子我還沒死呢,急著去投什么胎?都給我好好呆著!”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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