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備局的總長，連夜去了趟軍政府，希望督軍出門，和祝家交涉，至少拿到搜查令，要去搜查大公子的房間。
眼鏡片已經有了，槍支估計也能查到。
督軍卻非常為難。
“……搜查祝家？你還真敢想。”督軍瞥了眼警備局的人。
真是無知無畏。
就連督軍，也要賣青幫面子，這位天才到底什么腦子，想要去搜祝家？
“督軍，祝大少他是嫌犯啊。”
“有沒有證據，說他認識死者，跟死者有過接觸？”督軍問。
總長：“他去過幾次黃家，邀請黃傾述做客，估計因此認識了黃小姐。”
“依照青幫大公子的身價地位，如他想要黃小姐做妾，一句話的事。死者懷了身孕，而祝家人丁不旺，祝大公子有什么理由殺死她？”督軍又問。
總長：“……”
“趕緊放人，不可胡攪蠻纏！”督軍怒道，“大半夜吵醒我，讓我幫你搜查祝家。你去北平繼任大總統吧，否則你真是屈才了。”
總長灰溜溜滾了。
凌晨兩點，云喬還沒睡，電話卻又在這個時候響起。
打電話的是席長安。
“太太，您還沒睡吧？”席長安問。
“沒有。”
“您朋友到我這里，說有個密報，被他攔截了下來。不過，需要一筆現金周轉。”席長安道。
“誰？”
“丁子聰。”
“我知道了，他需要多少就給他多少。”云喬說。
席長安道是，又把電話給了丁子聰。
丁子聰似乎很急：“姑姑，我朋友那邊要三十根小黃魚，我一時間湊不齊，又不好深夜回家。我家老爺子摳門。
我朋友說，有個獨家密報，向他家報社爆料。他是做會計的，正好接到了，他想轉賣給我，而不是交給他老板。”
“你去買吧，記得將來還錢。”云喬說。
“不是的，姑姑，密報跟你有關。我只知道跟你和祝大少有關，具體內容我拿到才知道。”丁子聰說。
云喬：“……”
凌晨四點，云喬終于見到了丁子聰，拿到了丁子聰換回來的密報。
有人向報社爆料，說云喬跟祝禹誠偷晴，還有照片為證。
一張照片，男人帶著帽子和眼鏡，圍巾遮住半張臉，看不清楚面孔；而女人縮在男人懷里，圍著圍巾。
黑白照片看不清楚圍巾的顏色，卻能隱約看得出上面淺淺的圓點。
“得來全不費功夫。”云喬笑道，“這些人辦事，就沒一個統一的計劃嗎？好像每個人都在單獨行動，結果一方面出了紕漏，剩下的全部亂了。”
丁子聰沒聽懂。
云喬慎重向他道謝，又道：“那些小黃魚你不用還，我欠你一個大人情。長安哥，再給子聰三十根小黃魚，算作我酬謝。”
丁子聰急忙拒絕：“姑姑，你這么客氣，咱們就生疏了。”
他執意不肯要。
丁子聰不缺錢，人家也不是圖錢。
云喬跟他的交情，也不能用金錢衡量。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子聰，再次謝謝你。”云喬道。
朋友多真有好處。
姜燕瑾、丁子聰都以各自的敏銳和人脈，幫了云喬的大忙。
祝禹誠早上六點被放了。
警備廳實在拿他沒辦法，不敢搜查他家，也不能對他嚴刑逼供，只得放任他回去。
云喬在警備廳門口接了他。
“大哥，你家有內鬼。”云喬把照片給他看，“瞧瞧，雖然只有個背影，你能看得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