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紅色毛團之中的楊院長，并沒有直接回答張霄。
“你滿月之時，明尊帝國，無數的大人物，齊聚在落霞山莊，呵呵，估計那一天是落霞山莊最輝煌的一天。”
“這么說的話，想必那一日，當今的明皇也在落霞山莊。”
“不錯！”紅色毛團之中的臉龐，望向了張霄，露出了贊許的神色，似是在贊賞張霄的聰慧。
呵呵！
楊院長一聲輕笑，雙目變得迷離起來，似是在回憶往事。
“十五六年了吧，一轉眼，你已經從襁褓之中，長成了帥氣的大小伙子。只是，想想當初和現在，恐怕有些事情一直在持續變化，這些事情，卻是斬不斷，切不斷，一直在變化。”
嗯？
張霄有些疑惑地望向詭異的院長，完全是聽不懂，他究竟要說什么。
“原本要將你變成一個平凡的人，這樣，你就只能一直在落霞山莊之中。就算是有親人來，也只能來落霞山莊找你。”
“親人來找？是誰？”張霄一震，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動了起來。
原本，以為自己母親的遺體，會在青龍深處。但如今逛了一圈，楊院長的口氣，也不像是在說，自己母親在此，那么這親人？
“你身上的香囊，應該就是昭陽公主送你的吧。公主小小的年紀，倒是一副好心機。”
楊院長再次讓張霄失望，居然像是沒聽到自己的問話，反而望向了自己懷中的香囊。
“是啊，公主的確是不簡單，但院長你，究竟是要和我說什么呢？”
張霄疑惑一片地望向了院長大人，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的鎮守，讓這位院長，變得語無倫次起來，還是被帝氣影響，變得遲鈍了。
但，方才和綠塵猩大戰之時，卻是沒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對勁。
“對了，院長，綠塵猩去哪里了？他會不會隨時都會殺出來？對我們不利？”
“綠塵猩？”楊院長聞言，在紅色毛團之中的臉龐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青龍大陣的深處，是有一個祭壇的。那個祭壇可以保證它不死，也可以吸引來無數的帝獸，以便讓我們好好地研究帝氣這個東西。”
“此時的它，被我臨時起意，算計失去了一臂，恐怕是躲在那里，安靜地蟄伏療傷了。不過這樣剛好，我就有時間，和你聊一聊了。”
“研究帝氣？”張霄心中并不以為然，望著一根根長長的紅色長線，有些反感。
“院長，恕我直言，你現在恐怕就是被帝化了。”
“嗯，這個我知道，但若是我一個人被帝化了，全天下都有了可以操控的帝氣，不也是一件好事？”
楊院長撥開了身前的紅色長線，露出了一張充滿了正氣的臉龐。雖然這臉龐上，布滿了紅色的絨毛，卻是依舊不影響他的正義凜然。
“想法是好的，但我覺得，依舊是難。”
“豺狼從來是豺狼，我們人類從沒有將自己變成了豺狼，而是創造出了刀劍去對付它們，院長，恕我直言，這條路，恐怕是走偏了。”
張霄無盡的記憶和認知，告訴自己，院長的這種方法，完全是行不通，不但如此，還充滿了荒謬。
“你這個想法沒有錯，平常的人，都是這么想的。”
楊院長渾身的紅色長毛飄浮，無盡的詭異里，充滿了神秘的神色。
“這個世界，早就不是你文脈之中的上古。仙神都對帝族沒有辦法，我們的靈界、人界都擋不住他們踐踏的腳步。”
“被他們征服，是早晚的事。但他們的力量卻是可以借鑒，因為，連神明都奈何不了他們。”
“而，神明又是什么呢？你可曾想過這個問題？”
楊院長充滿了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張霄，希望張霄認真的給出一個答案。
“神明，自然是，更為強大的人類。就像是，凡人眼中的通靈、真武、元法罷了。”
張霄認真地回答，藍色星球之上的各種小說沒少看，這個問題，異常地簡單。
“哈哈，不錯。”
紅色的毛球，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讓張霄一怔，有些詫異地望向了楊定天。
“神明不過是強大的人類，要是我掌握了帝氣。變得更強大起來之后，再去保護人族，是不是也是神明？”
“君不見，有些神明，青面獠牙，有和這帝獸，有什么不同呢？”
楊定天的聲音響起，眼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渴望和瘋狂。
“嗯！”張霄望向了這瘋狂的眼神，終于算是明白了，為何青龍祭如此的詭異和血腥。
只怕是，這群人早就瘋了。
瘋了的人們，不分帝獸和人族，也不敬畏仙神。
不但瘋了，他們的心里是種病態的存在吧？
“你貴為院長，難道不明白，神明都是守護文明的存在。”
張霄望向傳說之中，高高在上的上儒院長，依舊是不甘心地發出了低吼的聲音。
“真正的神明，是守護一方，造福一方，凈化一方。而不是你們這種，血腥屠戮一方，無盡的平民和帝獸，都被屠戮，只是為了打造你們的強大，你這根本就不是神。”
“常常傳說，北方的蠻族是魔，要吃人，可是青龍祭，比起吃人來恐怕更加地恐怖吧？”
身受重傷的張霄，望著紅色毛團的楊院長，憤慨的聲音響起，震動得周身的煙云飄蕩，正氣凜然。
嗯，唔！
紅色毛團的院長，發出輕輕的聲音，像是肯定和贊嘆。
臉部高高地揚起，看盡了無盡的虛空，楊院長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你說得不錯，很有道理。但如今卻不是你心中的太平盛世。”
“就如同，在荒野的部落里，沒有了糧食。首先，老人會自己，自殺，婦女和孩子會挨餓。”
“而吃的，要給那些青壯年，讓他們保存體力，能找到吃的東西回來。這樣，部落，才能延續。這個道理，你懂嗎？”
“所以，你們人為地要制造出，這個讓所有人都生存不下去的世界。好人老人、婦女、兒童的口糧，都落入你們的口中？”
這一刻的張霄，望向變成了紅色毛團的院長，不再是尊敬無比，充滿了敬仰。心中沒由來地充滿了厭惡，一片的反感。
“你還是非常地聰明的，只是，站的角度不同，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情況。”
呼，抬頭望向張霄的臉龐，依舊是充滿了正氣，卻是有些不屑張霄的想法。
“你母親方夭瑤，是為了什么，恐怕她的目的，也和我們差不了多遠。”
嗯？張霄聞言一愣，有些疑惑地望向了院長。
“我母親不是方夭瑤，是張南月。院長，你這是被帝氣影響了吧？”
“哦，的確是張南月。”
楊院長忽然醒悟了過來，望向張霄，但眼神依舊堅定沒有變化。
“你母親生下你之后，他們就沒再出現過。所以啊，我們將你的文脈隱藏了起來，不但如此，還···。”
“你說什么？我的文脈，原本就存在，不是被制造出來的？”
張霄聞言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楊院長。自己的文脈，不是被神碑轟擊文湖神獸，轟出來的？是原本就存在？
“呵呵，方才是我糊涂了，現在卻是你糊涂了。文脈，誰能制造，造物主嗎？”
“不能制造嗎？難道我真的天生有文脈？”張霄一愣，依舊有些狐疑。
“也不能說，完全不能制造，至少，我身上的文脈是制造出來的。”
一雙充滿了不懷好意的眼眸，望向了張霄，讓張霄全身有些毛骨悚然之中，汗毛根根豎立，冷汗在流淌。
“您的文脈，是如何制造出來的？”
“哈哈，自然是，自然是將你的文脈封印起來，劈下了一段，栽種在我的身體里。”
紅色的毛團，指向了空中飄浮的文脈，哈哈大笑起來。
“什么？你的文脈，是在我身上割下來的？”
張霄驚恐地望向了半空，果然，兩種文脈，緊密地融合在一起，沒有絲毫的隔閡，像是原本就是一體一樣自然。
“難怪，難怪這么長的時間，你都沒有分開他們，就是想讓他們徹底地融合嗎？”
“哈哈，你果然是有些聰慧，這都想到了。”
楊院長的臉龐上充滿了譏笑，像是一個小陰謀得逞，一片的意氣風發。
“當年，為了抑制你成長，將你的文脈封印，圈足在正陽山脈之中，誰料到，你竟然依舊是走出來了。”
“走出來也就罷了，你居然不知死活地走到了這里。你說，這是不是上蒼地注定？”
楊院長好笑地望向了張霄，雙目有盯著沉浮不定的文脈，眼中全是一片的貪婪和興奮。
“這，這么說來，是昭陽公主在算計我？”
張霄一怔，豁然明白了什么，臉龐上全是后悔和震驚。
“不，她不會害你的，她是想害我。”
轟，香囊破碎，化作了滿天的花朵。這花朵猛然出現在空中，被無盡的帝氣煙云腐蝕，化作了青煙。
青煙散去，張霄這才發現，自己身處的空間，卻是一片文心石鑄造的機關中樞。
“這里是青龍的額頭，她是想利用你，用這個香囊找到我，再讓她的狗腿子，白敬丹用那兵器，斬碎這個中樞。”
“哼，但這小丫頭，卻是不知道，你的到來，或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張霄，不好意思，你看，這道身軀好像是研究帝氣失敗了。不過，還有當今文明的一半文脈，足夠你用了。”
“什么？你，你這是要奪舍我嗎？”張霄聞言，頓時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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