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不約而同地低著頭，誰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反對，拿命反對嗎？
“既然你們都不表態，那就視為你們集體默認贊成，從今日起，流沙恢復九不殺條例，敢有違背著，從嚴從重處罰。”
鐘天良冷冷盯著眾人，緩緩說道，“流沙新增第二條規定，以后不準再用民間小孩培養殺手，也不得再用養蠱方式訓練殺手，而是由執事以上的流沙成員在外面收徒培養，等你們的徒弟長到十八歲，再由他決定是否加入流沙。”
“除非他們決定加入流沙，否則，任何人不得在徒弟面前透露流沙的任何消息，違令者，師徒盡誅，你們誰贊成，誰反對？”
鐘天良宣布的新規定，頓時就讓人群不淡定了。
殺手是高風險，高消耗的行業！
為此，流沙專門設立了秘密搜集孩童的部門，每年向流沙提供數以百計的孩童。
在流沙的殘酷淘汰制度下，每個人的兇性和潛能都會被開發到極致，因此，養蠱式的培養絕對是最高效的人才培養方式。
沒有其一！
正是這種源源不斷的高效補充，流沙才能代代相傳，傳承千年之久。
可現在，鐘天良竟然要全盤否決這種高效的人才培養方式，改由他們個人去收徒，他這是鐵了心想要毀滅流沙吧。
但看著滿地血淋淋的尸體，所有人卻又只能強壓著滿心疑問，不敢貿然開口。
“鐘某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但當今社會不同于貧窮年代，每個孩子的失蹤都會引發廣泛關注，再加上流沙這些年的瘋狂刺殺，流沙早被國家靈武局盯上了，國家靈武局有四名元嬰期高手，還有五名武圣境強者，如果流沙再不改變，后果就不用鐘某再強調了吧？”
鐘天良緊盯著眾人，沉聲問道。
“魁首的消息從何而來？消息可靠嗎？”
馬勇濤忍不住問道。
“事關流沙的生死存亡，鐘某豈敢信口雌黃？”
鐘天良緊盯著眾人，一字一句說道，“有意見的抓緊提出來，如果你們都不開口，那就視為你們默許同意。”
我們誰沒有意見？
但我們敢提嗎？
“既然都沒意見，那就按照新規定執行，律堂抓緊制定出相應的獎罰措施，全員討論通過后，立刻實行。”
鐘天良緊盯著眾人，不容置喙說道。
“第三條新規，流沙殺手不得仗武而橫，無辜殺戮普通人，敢有違令者，從嚴從重處罰，律堂抓緊制定處罰方案。”
鐘天良沉聲說道。
“第四條新規，流沙從下月三十日起封山，解封時間待定，從今日起，流沙不再接受任何新的刺殺任務。”
鐘天良緊盯著眾人，不怒自威說道，“所有領到任務的殺手抓緊完成任務，不能如期完成的任務，一律按照任務失敗，加倍退還給雇主，會員未用完的充值金額，增加百分之三十的違約金退賠給客戶。”
“下月三十號之前結束所有任務，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耶律真忍不住問道。
“能完成的盡量完成，不能完成的就放棄，任務失敗的賠款，由流沙承擔，無需殺手個人出一分錢，如果不想執行最后一個任務的，可以申請直接放棄。”
鐘天良威嚴說道。
“可是……”
“流沙接連遭受重創，實力大不如從前，封閉山門，養精蓄銳，遠比賺錢重要得多。”
鐘天良抬起右手，不容置喙說道，“律堂只管盡快完善詳細規章制度，并嚴格落實實施就行。”
“那好吧。”
耶律真只能無奈答應下來。
“最后一條，鐘某不在期間，副魁首代為行使魁首的一切權力，敢有不服者，他們就是榜樣。”
鐘天良扭頭看著馬勇濤，沉聲說道，“副魁首受律堂監督約束，若敢枉顧門規肆意妄為，可就別怪鐘某手下不留情了。”
“謝謝魁首的信任，鄙人一定嚴格遵守門規，盡職盡責管理好流沙，絕不辜負魁首的希望。”
馬勇濤保證說道。
“律堂負責清理現場，其他人都散了，抓緊執行完成收尾任務，鐘某會暫時坐鎮流沙，直到流沙封閉山門，鐘某才會出去闖蕩，沖擊更高的武圣境。”
鐘天良擺了擺手，說道。
總算能走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禁大大松了口氣，趕緊紛紛逃離了這個可怕的修羅場。
……
“顧先生，你覺得我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鐘天良認真問道。
“至少要補充三點：第一、封閉山門，養精蓄銳沒問題，但如果沒有競爭機制和獎勵制度，封山的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二、你給了馬勇濤權力，卻沒給他明確職責和任務目標，這會讓他只想著如何不犯錯誤就行。”
顧小凡豎起第三根手指，正色說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讓律堂約束馬勇濤，卻沒有監督律堂的機構，再加上馬勇濤常年呆在耶律真手下，對耶律真天然懼怕，時間一久，律堂的權力必定失控。”
“想要讓流沙按照你的規定長期運轉，你就必須建立起循環監督機制，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再捧起一個部門制約律堂，形成律堂制約馬勇濤，馬勇濤制約新部門，新部門制約律堂的監督閉環。”
顧小凡正色說道。
“第一條我會讓律堂盡快完善，顧先生覺得，我該給馬勇濤設定怎樣的任務目標呢？”
鐘天良認真請教道。
這些年，他一直在潛心練劍，管理真不是他的強項。
“既然是封閉山門，養精蓄銳，他的主要任務自然是努力發掘人才，大力提升流沙的整體實力，多長時間，耗費多少資源，培養出多少宗師武者，多少尊級強者，每個任務完成，給他多少獎勵，沒有完成任務，又該如何處罰。”
顧小凡頓了頓，正色說道，“你對流沙的詳細情況不了解，可以跟耶律真好好商量。”
“顧先生所說的新部門又該是什么部門？由誰來負責，我該賦予他們哪些權力和職責？”
鐘天良虛心請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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