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李長善和葉銘德依約而至，準時趕到市府大樓。
很快，李長善便被武鴻炳的秘書率先請進了辦公室。
匪不跟官斗！
武鴻年有足夠的自信，自己肯定能輕松拿捏這個黑澀會頭頭。
“李會長可知道，我為何請你來市府？”
簡單寒暄幾句后，武鴻炳便開門見山問道。
“知道。武市長想讓我放棄支持顧先生，幫你贏下和顧先生的賭約。”
李長善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李會長已經知道這場賭約，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確實很希望李會長能幫我贏得這場賭約。”
武鴻炳目不轉睛看著李長善，直言不諱地說道。
“其他任何事情，只要武市長開口，我都愿意傾盡全力，無條件幫助武市長，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李長善毫不猶豫拒絕道。
“鐵血會是什么性質的團體，李會長心里有數。”
武鴻炳面色驟冷，沉聲威脅道，“如果市里鐵了心要查處鐵血會，鐵血會是什么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武市長確實可以讓鐵血會付出慘痛代價，但我也奉勸武市長一句，你最好別跟顧先生過不去，否則，你的下場會比鐵血會更慘。”
李長善迎著武鴻炳的冰冷目光，斬釘截鐵說道，“我是不會背叛顧先生的，哪怕鐵血會就此分崩離析，我也在所不惜。”
“李會長不在乎鐵血會的生死存亡，難道也不考慮自己的前途嗎？如果市里真要追究到底，鐵血會做的那些事情，足夠你死上好幾次了。”
李長善的不為所動，讓武鴻炳更加惱怒，臉色也變得一片鐵青。
“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自從走上這條路開始，李某早就做好了死于非命的準備，但武市長做好了鋃鐺入獄的準備了嗎？”
李長善不甘示弱地盯著武鴻炳，毫不留情問道。
“這么說，李會長是鐵了心要跟國家為敵了？”
武鴻炳面色更冷，寒聲問道。
“李某從來沒有跟國家為敵的想法，只是在武市長和顧先生之間，選擇了忠于顧先生而已。”
李長善不卑不亢說道，“鐵血會確實見不得光，但武市長也代表不了國家，不是嗎？”
“你一個小小的黑澀會頭頭，是誰給你的勇氣，竟敢藐視東海市府？”
李長善的正面硬剛，更是讓武鴻炳氣得拍案而起，“你信不信，武某現在就能讓警方查封鐵血會的所有產業，讓你無法離開市府？”
“武市長確實有這個權力。”
李長善點了點頭，波瀾不驚說道，“如果武市長想葬送掉自己的大好前途，那就盡管馬上動手好了，李某絕對不會暴力抗法，一定會老老實實配合警方的調查。”
“——”
李長善的油鹽不進，更是差點沒讓武鴻炳氣炸雙肺，但宦海浮沉幾十年的武鴻炳，卻很快便又恢復了理智。
他的目的只是要讓李長善背離顧小凡，倒向于自己，贏下他跟顧小凡的賭約，而不是要把李長善怎么樣。
威逼不行，那就利誘。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所謂忠誠，不過是背叛的籌碼不夠而已。
“李會長也算是一方豪強，為何會心甘情愿臣服于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李會長可能滿足一下武某的好奇心？”
武鴻炳深深吸了口氣，正色問道。
“因為顧先生能給我李某一切想要的東西。”
李長善不假思索說道。
“李會長能否說得更具體一點，顧小凡能給的，武某未必不能給得更多。”
武鴻年更加直白問道。
想要說買這種梟雄人物，自然要先搞清楚對方的出價，自己才能開出對應的價碼，讓他無法拒絕。
“在遇到顧先生以前，李某只是想穩住鐵血會，不被青龍會和巨鯊幫吞并，但遇到顧先生以后，李某才算真正看到了未來的曙光。”
李長善直視著武鴻炳，直言不諱說道，“李某沒有挑釁武市長的意思，但顧先生給李某的，武市長真的給不了，武市長就不要白費力氣，試圖收買李某了。”
“——”
李長善的毫不留情，頓時又把武鴻年氣得不輕。
他實在不明白，那個家世和背景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窮小子，究竟有什么樣的魔力，竟然能讓一個黑澀會頭頭有勇氣正面硬剛他這個副市長？
若非李長善也是見多識廣的人，武鴻年甚至都懷疑顧小凡是一個傳銷組織的頭頭，給李長善徹底洗腦了。
“比如呢？”
武鴻年很快調整好情緒，不死心地問道。
“顧先生能讓李某返老還童，年輕三十歲，武市長能做到嗎？顧先生能讓李某變成頂級強者，武市長能做到嗎？顧先生能力壓尊級強者，給李某提供強有力的庇護，武市長能做到嗎？”
李長停頓兩秒，擲地有聲說道，“權力的確威力無窮，但卻并非無所不能，可對李某來說，顧先生卻是萬能的，所以，李某選擇顧先生。”
李長善的一錘定音，頓時又把武鴻年給氣得不輕。
但同時，武鴻炳卻也徹底明白，他想要爭取到李長善的支持，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武鴻年果斷停止了爭取李長善，隨即便讓秘書把葉銘德叫進了辦公室，根本不給葉銘德和李長善交流的機會。
地下之人，血勇之徒！
武鴻年就不相信，葉銘德也敢像李長善這個地下莽夫一樣，敢為顧小凡賭上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
更關鍵的是，他是主管經濟的副市長，對民營企業的威懾力要遠遠超過黑澀會。
“葉董應該已經知道我和顧小凡的賭約了吧？”
簡單表達幾句關懷后，武鴻年便又主動挑明了話題。
“顧先生已經跟我說過了。”
葉銘德點了點頭，坦然承認道。
“那么，葉董的選擇是什么呢？”
武鴻年目不轉睛盯著葉銘德，直白問道。
“葉家選擇支持顧先生。”
葉銘德迎著武鴻年的銳利目光，鏗鏘有力說道。
“你確定？”
武鴻年瞬間臉色鐵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鴻炳實在不明白，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毛頭小伙子，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李長善和葉銘德都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那邊？
“確定。”
葉銘德不假思索說道。
葉銘德的堅決選擇，簡直顛覆了武鴻炳的想象。
武鴻炳敢發誓，他這輩子也都沒有見過這么詭異的事情。
“理由呢？”
足足半分多鐘后，武鴻炳才終于從牙關里擠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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