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秦？噢，這就說的通了。”
云乞幽皺眉道：“什么？”
流云仙子道：“我一直很奇怪，千面門為什么會聽從秦明月，按說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啊，現在我有些明白了。”
元秦一直是蒼云門內的禁忌話題，現在蒼云門年輕一代中，知道元少欽的，已經不多了，更別說是元秦了。
云乞幽并不太了解元秦，只是最近兩年從葉小川口中得知了一些元秦的消息，好像是元少欽的父親。
流云仙子見云乞幽面露疑惑，便道：“元秦的師父可了不得，你也認識，聽說十多年前你還跟隨著他老人家學了半年的道法。”
云乞幽一愣，失聲道：“云崖子師叔祖？”
流云仙子點頭道：“最近八百年以來，單論修為而言，蒼云門這八百年中，修為最高的正是云崖子老前輩。不過云老前輩從小就喜歡無拘無束，整天游歷天下，神龍見首不見尾，得見他真容者并不多。元秦就是三百多年前云崖子游歷天下時所收的弟子。能入云崖子法眼，可見元秦的資質遠超其他人。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元秦只跟隨著云老前輩學藝了三四年的時候，就被云老前輩打發回了蒼云門。”
云乞幽道：“苗前輩，你剛才說元秦與千面門有關系？”
流云仙子道：“準確的來說，是元秦的妻子班竹水與千面門有關系。千面門你應該多少了解一些，千面門的門主一直是女子擔任，我記得當時的門主叫做班媚兒，李飛羽的妻子班竹月與元秦的妻子班竹水，都是千面門的高層人物，二女據說是親姐妹，都是班媚兒所生。因為千面門也在巴蜀境內，兩千多年來，一直依附在蒼云門下，關系比現在蒼云門與瑯琊仙宗的關系還要親密的多，雙方門派經常有弟子聯姻，倒也不奇怪。
“不過從兩百年前開始，班媚兒就好像入了魔，行事偏離了千面門兩千年來的風格，由于千面門的易容之術冠絕天下，時常傳出某個門派的長老或者宗主乃是千面門弟子易容假扮而成，目的是為了偷學各個門派的真法，當時攪動天下風云，各門派人心惶惶。而那時，元秦因為在與玉機子爭奪掌門之位的斗爭中失敗了，又因為妻子是千面門高層的緣故，所以那段時間元秦與千面門走的很近。當時甚至有傳言，班媚兒打算將門主之位傳給班竹水，由班竹水與元秦共同管理千面門。”
“當時蒼云門掌門之位的斗爭很慘烈，千面門的門主班媚兒，是全力支持元秦的，加之元秦聰慧過人，道法高強，班媚兒對她這位女婿十分看重，如果說秦明月與元秦有不可告人的交易，那千面門弟子聽從秦明月的調遣，這也并非是不可能。”
云乞幽聽完之后，想了一會兒，道：“難道說秦明月正是因為牽扯上了千面門，才被逐出蒼云的？前輩，關于元秦師叔的事兒晚輩很有興趣，但晚輩知道的不多，還請苗前輩與晚輩說說。”
流云仙子對未來的準兒媳自然沒有什么好忌諱的。
她道：“或許有關系吧。蒼云門畢竟是擁有四千多年底蘊的大門派，就算當時沒落了，那也是人間四大門派之一，又有當初擊敗魔教拯救天下蒼生的大功勞，很得民心，所以歷代掌門之位，爭奪的人很多。但是蒼云門自建派以來就有鐵律，歷代掌門更迭，都是由掌門圣心獨斷，連昔日的蒼云十二脈與如今的蒼云四脈的首座，是無權干涉掌門人選。當初班媚兒以一個外派的身份，干涉蒼云門掌門更迭，這是大忌諱。開始的百十年里，玉機子為了避免門內斗爭，一直在隱忍，以發展門派為主。
“數十年前，蒼云門在玉機子的領導下實力大增之后，就開始清理門戶了，玉機子首先要清理的自然便是當初和他爭奪掌門之位的元秦，因為當時不僅僅是外派千面門參與了蒼云門奪嫡，蒼云四脈也多多少少參與了進來，尤其是正陽峰的李飛羽，因為和元秦是連襟，一直和元秦走的很近，玉機子知道當時有許多人還是不服自己，許多長老都受過元秦的恩惠，元秦是不可能留在蒼云啊，可惜啊，元秦沒有他師父云老前輩的灑脫，名利心太重，如果他能像年輕時的云老前輩那樣，早早的看破名利，退出蒼云門的核心圈，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身敗名裂的下場。”
云乞幽道：“什么？”
流云仙子道：“大約在六七十年前，我當時在鬼玄宗，已經嫁給了葉天星，知道的并不多，不過好像聽說元秦私下里干了不少骯臟的事兒。而且這些骯臟的事兒，是樁樁都是鐵證如山。其中最令人發指的兩件事，一是采陰補陽，一是吸收精魂。”
“什么？怎么可能！蒼云門絕對不可能有采陰補陽與吸取精魂的邪惡功法！”
云乞幽大吃一驚。
采陰補陽那是魔教合歡派的功法，據說佛門曾經出現過一個邪惡的寺院，也干過這個勾當，當時正道得知后，立刻將那個佛門寺院滅的干干凈凈。
蒼云門乃是道家門派，雖然也有一些陰陽調和之功法，卻沒有采陰補陽的功法，這一點云乞幽相當清楚。
更別說更令人發指的吸取活人精魂了。
流云仙子道：“蒼云門是沒有，可是千面門有啊，千面門那百多年間，不知道容易成了多少人，不僅僅是針對正道，連魔教也有高層長老被千面門易容替換，所以千面門的功法神通是五花八門的，道、魔、佛、巫、鬼等修真功法，千面門其實都懂得一些。可惜啊，元秦只因為一念之差，走上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對了，關于元秦與班竹水的孩子，好像還有一個傳聞，不過是坊間傳言……”
云乞幽道：“什么傳言？”
流云仙子道：“當初我聽說班竹水好像是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除了元少欽，還有一個嬰兒，是被班媚兒帶走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元秦與班竹水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怎么說也有一點血脈流傳于世啊。”
牢內的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在牢門外，啞丫頭背靠著墻壁，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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