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喜歡這個爸爸。

    “葡萄……”江舒摟著她,話里帶著一絲心疼,“不要不喜歡爸爸……”

    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小孩子的。

    葡萄癟嘴,“可爸爸……也不喜歡我啊。”語氣難掩難過和失落。

    江舒知道,葡萄的心思。

    這么多年,終究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虧欠了她。

    “如果爸爸媽媽只能選擇一個的話,那我……”葡萄的眼神之中透著堅定,她摟著江舒的脖子,“我要媽媽……”

    江舒心底暖成一片,眼淚就是這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葡萄——”江舒就這么靜靜的摟著她。

    殊不知,此時此刻。

    樓下,傅時宴的車子已然停在了門口。

    熄了火。

    車窗滑落,露出男人深邃的側臉,他眉心緊蹙,仿佛有解不開的愁緒。

    深不見底的眼眸望著那亮著燈的屋子。

    “先生,這是葡萄的出生證明……”霍秘書將已經查到的資料遞了過去。

    雖然心底已經肯定了猜測,在看到葡萄的出生日期,他的心還是微微泛疼了一下。

    很難想象。

    這兩年,她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帶著孩子,日子過的有多么不易。

    “你先回去吧……”傅時宴吩咐道。

    有些事情,總是需要他獨自面對的。

    “先生……”霍秘書有些擔心。

    傅時宴拂手,霍秘書明白他的意思,隨即打開車門下了車……

    江舒陪著葡萄,哄她入睡。

    一直到葡萄睡著了。

    江舒手里的力道才收斂了些,她將她輕輕放在大床之上,望著葡萄還掛著淚痕的臉,不由的心生歉意。

    “葡萄,是媽媽對不起你——”

    江舒喃喃自語。

    給葡萄整理好被子后,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

    夜幕降臨。

    江舒一個人站在偌大的陽臺上,晚風吹來一絲涼意,鬢角的碎發隨風揚起,江舒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視線一瞥,目光不由的停在了樓下的車上。

    江舒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

    男人隔著車窗和她相望,四目相對,那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看穿,江舒連忙別開視線,落荒而逃的躲進了屋子里。

    傅時宴,他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恰在這時,兜里的手機響了。

    是齊浪。

    屏幕上呈現出他那張略微風塵仆仆的臉。

    “我到江城了……alice。”

    齊浪像是一個出差在外的丈夫在跟妻子報著平安。

    “哦,到了就好。”

    “瑞士這會應該是晚上,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有休息?”

    江舒想到樓下的傅時宴,情緒有些不太穩定,整個人明顯的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alice?”

    江舒回過神來,“沒……沒事。”轉而客套的說:“舟車勞頓了一天,你才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齊浪挑眉。

    “alice,你心情不好嗎?是工作不順心,還是葡萄又淘氣了?又或者是……因為我離開了瑞士?”

    齊浪的話帶著一絲調侃,一絲認真。

    江舒微征。

    前日齊浪話又充斥在耳邊,她又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

    只是對于他的感情,她不能回應半分。

    “沒有心情不好,只是被這夜色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