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病房門口,久久都走不進去,看著外婆閉著眼睛面頰越來越瘦削,人也越來越瘦,眼淚不爭氣的剎那充滿眼眶。

    她仰起頭拼命忍著眼淚,不希望眼裂肆意流出。

    外婆啊,我該怎么辦才好啊?

    就算還有三年,外婆你愿意做手術嗎?

    顧思逸忽然感覺到腳下有人在動,她低眸看去竟然看到謝英杰正在給她系鞋帶。

    她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謝醫生,你怎么在這兒?”

    謝英杰微笑著站起來,說道:“還請放寬心,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們醫院會盡最大的努力為所有的病人挽救健康與生命,還請放心。”

    “謝謝,剛才聽了主治醫生的話,我有些難過。外婆屬于高齡老人,不能輕易做手術,而且肺部也出現感染,我這做孫女得太過粗心,連外婆什么時候生病的都不知道。”顧思逸很是自責,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外婆。

    “能熬過冬天的老人已經是竭盡全力。顧小姐的外婆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老人。肺部感染會治療好的,冬天那么寒冷總是容易感染風寒,現在春天來臨,病總是會好起來的。”謝英杰是顧思逸見過的最會安慰人的醫生。

    “謝謝您的安慰。”顧思逸抹淚說謝謝。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顧小姐,前面有休息區,我們去喝杯茶吧。我可以把一些情況再介紹給你聽一下。”謝英杰主動邀請。

    顧思逸看了一眼睡覺的外婆答應了。

    畢竟謝英杰才是這家醫院最大的股東。

    不過顧思逸忽然反應過來,謝英杰?謝忱的父親是謝英明。

    難不成謝英杰與謝忱有親戚?

    走到休息區,坐下來之后顧思逸問道:“您認識謝忱嗎?”

    “當然認識,那是我的侄兒,我是他的七叔,雖然我比他只大上五歲。謝忱的父親是我的二哥,我們謝家枝繁葉茂兄弟頗多,見笑。”謝英杰語氣中自帶幽默,讓人頗具好感。

    顧思逸心下了然,怪不得謝英杰對她這么特別,原來都是看在謝忱的份上啊。

    這下她心里倒是舒服了些。

    “原來真的是親戚啊,七叔好,那天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不好意思啊。”顧思逸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抱歉說道。

    “你是擔心外婆,沒想那么多正常。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叫我謝醫生或者英杰就行。七叔把我都叫老了。”謝英杰丟下平日里的高高在上,笑著說道。

    “那我還是叫你謝醫生吧。”叫人家叔叔的名字那也太不像話了。

    “平時要是遇到什么難題,直接找我就可以。一點小忙我還是可以幫到的。不過老人家最近有些孤單,畢竟剛來,我的建議是你最好住到醫院,晚上陪著的時間也多一些。房子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就這層樓最拐角的那間房子是空著的,你隨時都可以住的,你放心,不會額外收費的。”謝英杰真的就像是親戚,面面俱到。

    “那多不好意思。我會每晚都來的,暫時就先不住了,謝謝謝醫生您的好意。”顧思逸并未接受。

    她覺得這件事應該與謝忱商量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