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浩然又皺眉道：“靈棚空了，那邊聚在一起，怎么不往前來？”
“師父，他們在給牛小天遞名片，那小子還在藝術團幕后亂來，聲音都傳出了。”弟子回答道，“我這就過去叫人。”
石浩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費力叫了許多上層人士，就是想撐下排場，體現的有面子。
但好像主場換了個角色，不像吊唁一樣。
那小子是在成心拆臺，而給了藝術團大價錢，團長那瘙娘們卻毫無廉恥，是活膩了！
壓著怒意，望著陸續進棚的每一張臉，不管是否知曉自己與牛小天的恩怨，但都該死！
牛小天本想等著王求一起去，但他卻遲遲不上前，于是留了下來。
忽然一個二流子村民湊到跟前，碰了碰他，沒禮貌道：“有人讓我給你這個。”
“我？”牛小天指了指自己，看見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問道：“里面寫的什么？”
“我哪知道，一個人給了我一百塊錢，指了指你。”
村民講道：“他說關于你一個朋友，關乎所有人的命。”
牛小天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天哥，救救我，我是麻子！”
麻子？居然沒死？不太可能呀！一時意識到是個圈套，對字條上的話摸不著頭腦。
而王求沒上前，那是在等著自己上勾？無法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你跟我走嗎？”村民不耐煩道，“我還有事要干！”
牛小天目光閃動，如果是麻子，他的作用便是……埋置炸藥！要把在場的所有人全炸死嗎？
雖然覺得石浩然會發瘋，會牽扯到無辜，但現場有幾百號人啊……
忽然注意到了這村民衣裳鼓鼓囊囊的，猛地一伸手抓了上去，并抽了出來，是一條華子。
“你想干啥呢？信不信我打你？！”村民佯裝揮動拳頭，卻左顧右盼生怕被發現。
牛小天錯愣，這是在現場偷的，衣裳里還有，村里不缺這種小偷小摸的家伙。
石浩然知道必然發怒，那就不是他派的，而王求也不會找不靠譜的，思前想后決定賭一把！
“帶路吧。”
村民詫異，居然沒舉報自己，言語好了些道：“等會我分你幾盒，但要敢亂說，別怪我不客氣，跟我來。”
“謝謝，不用了。”牛小天好笑，這么小氣，換成別人怎會保守秘密。
兩人穿梭在人群，從靈棚一側而過，倒省去了被其他人盯著。
繞到了后方，是一座山谷，底下是個垃圾場，踩踏著行進了兩里地爬了上去。
“你這城里人體力挺不錯的，”村民有點氣喘吁吁，指著道，“在上坡的羊圈，自己去吧。”
牛小天將手放在了懷中，松了松塞子，假如有埋伏，會將強硫酸第一時間甩出。
等到了羊圈外圍，門被鎖著，里面傳出著咩咩的叫聲，倒是個藏人的地點。
“王長明，你剛才出去干什么了？師父不讓我們離開。”
“我實在受不了這個羊屎味，出去透透氣還不行？”
“唉，這要是一爆炸，咱們可就走上不歸路了。”
“反正有牛小天那小子背鍋，以后各位都是功臣，每人分個上千萬不香嗎？”
“你特么給我老實點，再亂動我把你另一只眼睛弄瞎了！”
牛小天激動，果然是麻子，也無需多慮了，除了武館的高層，其余的皆是小螞蚱。
當即跳了進去，這是一座荒廢的院子改造的，其內有幾個房間，談話在南房。
突然一只肥羊見有入侵者闖入，低著頭沖了過來，單手一按，抓住羊角，猛地扔向了門！
咣當一聲！
木門撞得四分五裂，肥羊在大力之下被撕破了軀體，鮮血淋了幾名弟子一身。
“誰？”一人警惕地站起身，隨即瞳孔散發出震驚道，“牛小天？你怎么知道這里的？”
“唔唔唔……”四肢被反綁的麻子看到天哥，振奮地挪動著身體，好似鯉魚打挺。
牛小天問道：“誰是王長明？”
“是我。”站在一側的人回答。
“站到一邊，我不傷你。”牛小天知道是他報的信兒。
“他發現了咱們的秘密，決不能留！”為首的人雖然不解，仍然拿出了刀，雙腿卻是哆哆嗦嗦的。
別看他們都是黃級初中期段位，根本不是對手，只能硬著頭皮而上！
牛小天抽出玄鐵尺，傾斜著一掃！
當當當！
武器斷成了兩截。
幾人沖勢過大，頓時頭重腳輕，被一個掃堂腿絆倒在地。
還未起身，咔嚓！咔嚓！咔嚓！
伴隨著哀嚎叫出。
除王長明之外，其余人的腿被打斷。
若非畏懼刻在了骨子里，還能抵抗片刻，關鍵是差距過大。
牛小天搖了搖頭，松綁著道：“麻子，你掉落山崖沒死啊，實在太好了！”
麻子連續喘了幾口氣，被悶壞了，當即抱住了他道：“天哥，我想你，嗚嗚嗚……”
“別這么肉麻，趕快告訴我，你怎么被抓到了此處？還有黑西裝頭領秦康呢？”
牛小天既開心，又嫌棄地擦了擦流出的鼻涕，在他大腿上一掐才被松開。
“誒呀呀，我和秦康被從車里甩了出去，才僥幸活了下來，一直躲在山里好幾天沒敢露面。”
麻子咧著嘴講述道：“覺得風頭降低了些，便步行回縣城想得到你的庇護，卻被他碰見了，雙拳難敵四手，于是就一直被關著，秦康趁著不備逃了出去，我則沒少挨打。”
他憤恨地指著其中一人，憤恨地用腳使勁踢了踢，后者不斷求饒著。
牛小天注意到他臉上有著淤青，又看向那名武館成員，印象中在乞水鎮見過。
將其放走了，還做壞事，那就留不得了，同時也震懾一下。
掄起玄鐵尺砸向腦袋，紅的白的濺出，其余幾人被這兇狠勁兒嚇到了，連連忍痛跪地道：
“牛先生饒命，我們是迫不得已，不然石浩然會翻臉不認人的。”
“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下殺手……”
牛小天冷聲道：“如果你們真是被威脅的，早就一走了之了，是為了錢財才對！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否則就跟那位同伴一樣！”
“謝謝謝謝。”又是一陣磕頭聲。
牛小天是考慮到了石浩然等會電話還會聯系，以防被察覺到了，讓麻子將他們捆綁了起來。
“王長明，你為什么告訴我麻子的位置？”
“因為我有良知，這么多人死了，我的內心會不得安寧的。”王長明面對師兄弟無法置信的眼神，極為平靜。
“好，你救了你自己，暫時呆在這兒別出去……”
牛小天然后走到了外面道：“麻子，你在村里埋置了炸藥？”
麻子委屈巴巴道：“是啊，我不同意，他們就打我，所以故意留了個心眼，只有我能啟動了，否則不能同時引爆。”
“你趕緊把所有的拆除了，”牛小天沉吟道，“另外留下看著點他們，等結束后，除了王長明就全殺了！”
麻子驚訝道：“你不是要放過他們？”
“呵呵，”牛小天若有意味道，“我放過，但你放嗎？”
“我明白了。”麻子應聲道，“那我趕緊去拆引線了，比較費事。”
“嗯。”
牛小天已耽擱時間不短了，迅速回到了靈棚，吊唁的幾乎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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