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素紅正站在雨水當中,渾身發著抖,那粗布衣裳都淋透了。
“小天就算走了,我有手有腳,肯定能給你們賠償的!”
而村民們則都躲在房檐下,一部分帶著戲謔之色。
“就靠你洗衣裳、種地?那得還到啥時候?”
“是啊,你不如陪哥睡個幾次,還能免除不少。”
“還是讓素紅站回來吧,天氣怪冷的,她已經凍感冒了。”
“牛小天跑了,她和他是一起的,必須得懲罰!”
噠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踩踏著泥水很快來到了跟前,并伴隨著無比的憤怒之聲。
“誰說我跑了!”
眾人的神色中發出了驚訝。
韓素紅轉過頭,那紅著的眼睛有詫異也有喜悅,身體搖晃了下要栽倒下去。
牛小天將她抱住,感受到她的虛弱,以及渾身散發的冰涼,心陣陣發痛!
充滿傷感道:“嫂子,你想讓我離開,但我家在哪里呀?”
韓素紅也使勁抱著他,那山巒都緊貼著。
兩顆心在這一刻,似乎都融在了一起。
一個村民主動遞來了一件軍大衣。
牛小天接過為她披了上去,轉頭冷聲道:“誰把我嫂子趕到雨里的?”
“我們這些參與賭約的一起趕的,下這么大的雨,貨車怎么可能來?”
出頭的名叫高軍,不無嘲諷地道:“你輸定了,等著賠錢吧!”
牛小天面無表情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但牽扯到女人,你們還算男人嗎?”
高軍不以為恥道:“我就欺負她了,你能怎么樣?”
“來,咱們練練!”
牛小天將衣裳一脫,就扔在了地上,吼叫道:“還有誰,都一起出來!”
“就你?打野豬誰都沒看見,指不定怎么弄死的!”
高軍心虛地說了一句,又松了口氣,身后跟著走出來了六七個人。
“小天,你二叔來幫你了!誰敢欺負他,從我身上踩過去!”
牛建國一家跑了上來,手里還拿著鐵釬,神情充滿激動。
而二嬸緊張地抓著一根搟面杖,大忠大義則拖著挑水的扁擔。
“打架的場面,怎么能少得了我?”
王亞超仰著臉,牛逼轟轟地站在了牛小天一邊,旁邊還跟著他的兩個兄弟。
對方見到牛建國這老實人都出來了,本來臉上還掛著嘲諷。
不過瞧見王亞超這個猛人,旋即就有些畏懼了。
牛小天熱淚盈眶,他因治療佝僂病消耗內氣太大,這一仗他必敗。
但沒想到二叔這種被欺負了,都賠笑臉的人會有如此大的勇氣。
以及王亞超,之前他被自己打過,雖然救過他的命,但也是為了尋找韓素紅。
這一刻在村里,他有了愛情,有了親情,也有了友情!這一刻產生了一股澎湃激流!
“誰要打架?都想被抓進去嗎?!”
郝有才走出來,雖然很想讓牛小天挨打,但自己在這里看著群架發生,很不合適。
責問道:“牛小天你騙了村民,還有理了?先給大家磕個頭道歉!”
牛小天讓二叔把“武器”都收起來,淡淡道:“還沒到時間,著什么急?”
“那就等到晚上,大家都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郝有才吩咐了一聲道:“如果來不了,你怎么賠償村民的錢?”
周建國提著一個袋子擺上道:“這里面有六萬三千塊!我再加上小賣鋪,還有之前墊的錢,應該夠賠了吧!”
牛小天不由得難受,他給了二叔五萬,多出的一萬三應該就是他所有的存款了。
在此刻,可謂是把全部家產都抵押上了!
瞧著二嬸在一邊低著腦袋,顯然也默認了這做法。
郝有才驚訝了下,沒料到這老實人居然攢了這么多錢,對此一陣眼熱。
轉而道:“韓素紅,還不趕緊去看守果樹?算你曠工半天!”
牛小天有意阻攔,又想著等貨車來了吧,到了她身邊附耳。
“他要對你不懷好意,你就大聲叫喊,我能聽到了。”
又交代了王亞超一聲,讓進行保護,才放下心來。
高軍幾人就像是看守犯人一樣,盯著他不讓出這個院子。
坐在院子里,看著黑綠條紋的鮮艷西瓜,讓他捏緊了拳頭。
今天是證明自己最好的時候!
牛建國蹲在旁邊抽著旱煙,吧嗒吧嗒地不說話。
“二叔……”
牛小天感動道:“我沒給你說,就是怕你阻止,沒想到你會信任我能賣出去。”
“現在阻止還有啥用?咱牛家就屬你有出息,以后不要為了面子跟人打賭了,會害了自己的。”
牛建國滿是期望地教育道:“你二叔也是過來人,做人還是本本分分,一步一個腳印實在,我已經準備出去打工了,一個月賺個兩三千,也比在小賣鋪強。”
“……”牛小天還以為他相信了自己,感情認命愿賭服輸了。
到了傍晚,雨漸漸停下了,風一吹空氣無比清新。
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子,盼望貨車出現。
但遠遠望去,村口空蕩蕩的,讓人充滿了失落。
而韓素紅已經不知在地頭上看了多少次了,甚至聽到摩托車響都會激動一下。
正要返回去,忽然見到郝有才站在對面。
“村,村長……”
郝有才沉著臉道:“讓你給果樹打農藥,你在這里偷懶,跟我來一趟茅草房!”
韓素紅畏懼地跟了進去,見他坐在床邊卻是一臉笑容。
“素紅啊,你心里應該也清楚小天要輸了。”
郝有才頗有仁慈感道:“一個大學生村醫,還給村民跪下,去當伐木工,從心底我也不想這樣。”
韓素紅眼睛放出光彩道:“村長,你能饒過小天了?”
“這個,原諒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知道他是怎么對我的。”
郝有才嘆了口氣道:“往我身上潑糞,還當眾駁斥我,讓我這一村之長的威嚴都沒地方擱了。”
韓素紅馬上道:“他還年輕不懂事,我替他給你道歉。”
“他不懂事,但是你懂事啊。”
郝有才打量著她豐滿的身材道:“你不如用行動,來彌補一下。”
韓素紅想到之前小天說,他會對自己不利,就有些謹慎了。
“咋彌補?”
“素紅啊,你長得這么美,讓我早就心癢難耐了,還不明白啥意思?”
郝有才起身就拉住了她的衣袖,向床里一拽,眼中散發出淫光。
“讓我好好爽快一下,他就沒事了。”
“不要,不要……”
韓素紅拼命地抵抗著。
“你最好喊更大點聲,我到時候就說你勾引我,看誰相信你?”
韓有才一邊解著腰帶,一邊嘿笑道:“那樣,反而還會讓你更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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