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天雙手緊緊按著，簡直怒不可遏。
“咳咳咳……”
張翠芬不停地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
牛小天感覺就像掐著她的脖頸，讓她無法呼吸，臉頰都有些變了形。
頓時升起了一股歉意道：“對不起，翠芬姐，我太自私了，不該對你這樣。”
“沒事的，只是有點不習慣你的霸道。”
張翠芬并不在意道：“以后你再多教育我幾次就好了，你可以隨意向我發火。”
“……”
轟隆！
雷聲炸裂。
一道閃電從天空劃過，格外得明亮。
很快雨又下起來了。
牛小天想到了與韓素紅一起出來，她沒拿雨衣，今天還生了他的氣。
在看守果樹時，有沒有受到郝有才的欺負。
“小天，我有個問題不明白。”
張翠芬忽然開口道：“二狗沒有中毒，為什么他的氣色差，而且還流著黑血？”
“呵呵，流血多了當然氣色差，這個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牛小天笑笑道：“至于是黑血，那只是他的胳膊沾上了垃圾物，那個……你家里漏水嗎？”
張翠芬搖了搖頭道：“不漏水，那些獻殷勤的男人都給我碾過房頂了，不過以后我不會再與他們接近。”
人都是自私的，誰也不想讓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走得太近。
牛小天猶豫了下，正想提離開。
“每到這天氣我都很害怕，總是心里空落落的。”
張翠芬瞧著外面一陣出神，轉而道：“你拿上傘回去吧，你嫂子別被欺負了。”
牛小天感到很大的愧疚，好像有一股矛盾在糾葛著。
還是很著急韓素紅，剛轉過頭。
“小天！”
張翠芬喊了他一聲，那股不舍隨后轉化成了媚笑道：“我看電視上人家外國人出門時，都要來一個吻別，你不來一個嗎？”
牛小天瞧著她那白皙的臉，桃花眼含情脈脈的，猛然大步走上前。
對上了她溫潤的嘴，是那樣的熱烈，都能感受到起伏的兩團。
接著撐開傘跑了出去，生怕再晚幾秒，就不愿意離開這溫柔鄉了。
村中對面的山上，有一個茅草房。
里面只有一張磚頭壘的床，只鋪了薄薄的一層褥子，散發著一股潮味。
還有一把椅子，手放在上面冷冰冰的，人似乎沒在上面坐過。
“雨下這么大，人跑到哪去了？”
牛小天自語著出了茅草房，踩著泥水走進了果園中。
很快就望到了一個遠遠的倩影，正背著噴霧器打農藥。
他一陣又好笑又好氣，匆匆過去道：“嫂子，下著雨打農藥，你是咋想的？”
“小天，你怎么來了？”
韓素紅驚訝了下，隨即解釋道：“村長讓我打農藥的。”
牛小天頓時明白了，這是變著法讓她不得清閑！
憤怒地將噴霧器從她的肩上拿下來道：“走，回去！”
“不行啊，村長還會派人來監督的！”
韓素紅著急道：“你就不能讓我有個事做嗎？”
“下雨把農藥都沖到地上了，還有什么用？等會他還會責怪你傻，故意浪費！”
牛小天嚴肅道：“我們這也是幫他節省了，到了哪他都沒理，再說我現在有個更賺錢的工作給你做。”
韓素紅便沒有強求，問道：“啥工作？”
“這兩天我會出售咱們村的西瓜，你過來幫忙看看斤重，我估計有一百萬斤。”
牛小天誠邀著，接著道：“每斤我抽五分錢，能賺五萬塊錢，分你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我想讓二叔也幫下忙。”
“我聽說你要賣西瓜的事了，你什么時候認識能收購西瓜的大老板了？”
韓素紅搖搖頭道：“那可是價值七十萬，人家自己進貨花五六毛就行了，為啥還要虧一二十萬？”
“一兩句話解釋不清，反正你就等著吧！”
牛小天將雨傘撐在她頭上，笑道：“瞧瞧你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剛好起來再病了，我該多心疼？”
韓素紅低著腦袋，似乎沒聽到關心，而是道：“我不能讓你輸了，給全村人跪下，去當伐木工，我到時候求求村長，讓他饒過你。”
“你怎么求他？他憑什么聽你的？你要把身子給他嗎？”
牛小天眉頭都擰到了一起，很兇道：“我告訴你韓素紅！就算我輸了，也不允許去求他！”
韓素紅嚇了一跳，被他那股大男人的氣息震住了。
她那股子倔勁也上來了道：“你管不到我！”
牛小天氣得不行道：“我怎么管不到你？信不信我揍你！”
“不信！”
剛好到了茅草房。
牛小天直接將她拉了進來，當即一只手將她抵在了床邊。
“小天，你想干什么？”
“揍你！”
牛小天揚起手，就在她的大圓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啪啪好幾下上去。
那是一個彈軟。
韓素紅又疼又感到一股難言羞臊，直接給哭了出來。
“好啊，小天，你長本事了，都敢打嫂子了。”
“你就說我能不能管到你……”
“不能！”
“還犟！”
又是幾巴掌。
“嗚嗚嗚……”
韓素紅手擦著淚水，沒有再吭聲了。
牛小天聽出她有些傷心，頓時跟著慌了，趕緊到了跟前道：“嫂子，你沒事吧？我只是不想你求別人。”
韓素紅美目通紅道：“那我就想讓你丟人嗎？你上了好大學，當了醫生，是要做伐木工的？我自己丟臉，也不能讓你丟臉！”
牛小天眼眶也跟著濕潤了，蠕動了下嘴沒講出話來，現在解釋那么多也沒用。
只有等車隊來拉西瓜了，她才能相信。
韓素紅板著臉道：“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我到了下工的點再回去！”
“那我給你把雨傘留下。”牛小天看她垂著頭不說話，就走了出去。
蹲在了茅草屋后面的地頭上，被雨淋著，內心也有一種患得患失感。
生怕車隊不來了，或者及時來不了，這個女人為他操碎心。
忽然想抽一根煙，以前他抽過，十分嗆喉嚨，但頭腦就有一股飄飄然的感覺。
胡思亂想一陣，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韓素紅看著到點了，等到夜班值守的人來，才走出門。
撐開雨傘，內心也是一陣暖熱，小天畢竟是想著自己好的，剛才他的魯莽也可以理解。
不經意轉過頭，驚訝了，那個身影一直默默地蹲在后面，想要保護她嗎？
此刻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在她的臉上嘩嘩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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