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現代異聞事件薄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張單子
    當著魚謙的面,任源撕開了信封,從里面倒出三張薄薄的紙片來,因為任源特殊的攜帶方式,上面布滿了細密的折痕。這三張紙材質精細,顏色頗新,粗略一看便知不是古物。任源抖平了最上面一張,細細的看了一遍,嘴角揚起一個輕蔑的笑容

    



    “我就知道,夏宇辰的這個老家伙,八成會查出這個。”

    



    說完,任源將手中的白紙遞給了魚謙,示意后者也看看上面的內容。魚謙伸手接過,捋順邊緣看了過去。

    



    這是張人員登記表,抬頭寫著“10113-04032研究小組成員登記表”。往下看去,表上登記的是名四十六歲的女(xìng)研究員,姓名處卻被黑色的油(xìng)筆涂死了,往下看絕大多數信息都被黑色的油(xìng)筆覆蓋了,除了年齡和(xìng)別這表上竟不余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

    



    除卻文字記錄,整張表最有價值的,應該就數右上角的那張不甚清晰的免冠一寸照。不知是印刷問題,還是原件像素就不高。照片一眼看上去,十分的粗糙,但還是能清晰的辨認出,拍照者的長相。白皙的瓜子臉和濃密的披肩長發,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那雙充滿著孤傲和輕蔑的狹長杏眼。哪怕隔著印刷粗糙的檔案照,都能感受到對方自信與冷艷,魚謙第一反應就是,這絕對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女人。

    



    “這張單子,有什么講究嗎?”魚謙出聲問道

    



    “她,就是美杜莎。”任源審視著第二張單子,隨意的回答了魚謙的問題

    



    “美杜莎?”魚謙一驚反問道“美杜莎,不是那個前天出手搶奪秋鯉沫的女異人嗎?”

    



    “美杜莎只是一個代號罷了,重要的不是誰叫美杜莎,而是這個叫美杜莎的人是誰。你不認識她很正常,因為她十年前就死了。至于前天那個美杜莎嘛。”任源一頓,笑著說道“還真和她有點關系。”

    



    “那么這個叫美杜莎的女人,是誰?”

    



    “你看你手中的這份人員登記表,抬頭的那排數字。”任源指點著說道“這是對災部內部的編碼。一零,是指一號研究院,后面的一一三,是指直屬第十三研究機構。零四是指第四期人員,而最后的三十二就是指這個小組了。”

    



    “這個美杜莎,是一號研究院…是對災部的人?”魚謙終于聽明白了任源的意思“那為什么這個對災部自稱美杜莎的研究員,會和降臨派的美杜莎有關系?”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十年前的降臨派一共有四支嗎?”任源點著那張照片說到“這個自稱美杜莎的女人,就是四只降臨派之一,學院派的核心人物。而前天那個自稱美杜莎的少女,正是自稱學院派的余孽。當然,在那晚進攻學院派的珈藍浮島,我就親手把她扼死了。兩個美杜莎應該并不是同一個人,但是要說毫無關系也不可能。”

    



    任源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并不是在討論一個人的生死,而是一只略為有些惱人的蒼蠅一般。魚謙驚訝的看著表格上,那張面容冷艷的女子,忍不住問道

    



    “一號研究院的研究員,是降臨派的核心成員?”

    



    “對呀,不過夏宇辰這個消息過時了。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任源笑著將第二張單子遞給了魚謙。

    



    這第二張單子卻不是檔案紙了,卻是一張類似體檢表的單子。上面羅列著一堆數據,全是簡略的縮寫英文字母和拉丁符號,魚謙一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任源。

    



    “這是一張親子鑒定的單子,也是一號研究院出的。”任源點了點這張檢測單子說道“你看到上面這個(rì)期了嗎?”

    



    “零九年十月三(rì)?”魚謙看了一眼問道“零九年國慶節之后的兩天…是中秋節吧?有什么問題嗎?”

    



    “嘿嘿,這天一號院接的親子鑒定可大有來頭。”任源詭秘一笑“這張單子是誰去做的,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

    



    “十月三號那場親子鑒定,對象可是這個叛逃研究員的女兒,符合這個親子鑒定的,自然是她的父親了。”

    



    也許因為今晚勁爆的消息實在是有些多,魚謙倒是并不怎么覺得驚訝了。仔細地看了看這兩張單子,輕聲問道

    



    “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那是自然,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任源頗為自傲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僅憑人類的基礎,達到s級異常等級是什么概念,降臨派一般會把這種人稱之為‘偽神’。我經常說一句話,當年月之領主能夠依靠一己之力,同時對抗獵人和降臨派。我任源憑借偽神之軀在對災部內站到高位,不是問題。”

    



    “月之領主又是誰?”

    



    “一個能和獵人組織五五開的男人。”

    



    “你真的不是在玩梗?”

    



    “開玩笑的,說回正題。”任源邊摸起第三張單子,邊大大咧咧的說道“十年前學院派美杜莎的真實(shēn)份,我比他知道的還要詳細。至于這張親子鑒定單子,恐怕連夏宇辰都不知道上面那個孩子是誰。不過對于去做這張鑒定的人來說,這確實是個有份量的把柄。我倒是沒想到,這玩意也會流傳出去。”

    



    “就憑這張單子,就能產生威脅?”魚謙翻來覆去也沒搞懂,這么一張沒寫任何人姓名的單子,怎么就能成為威脅了。話問出口之后,他卻遲遲沒有得到回復,于是復又抬頭問道

    



    “做這個鑒定的到底是…”

    



    話說了一半,魚謙就再也問不下去了。面前捏著第三章單子的任源,好像突然又變了一個人一般。如果說半小時前,他意外的發覺這個披著人皮的怪物也有著軟弱的一面,那么此刻則是一頭蘇醒的洪荒巨獸,露出了自己全部的尖牙利爪,散發著無聲卻又恐怖的威壓。

    



    地下室的空氣仿佛凝固起來,連灰塵都不再肆意的漂浮。一陣陣猶如實質的殺氣,從對面的任源(shēn)上擴散開,激的魚謙渾(shēn)汗毛倒豎,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僵硬的(shēn)體提醒著魚謙,他正面臨著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然而此刻他卻連逃離的力氣也提不上來。

    



    這一刻,初次見到任源那天的場景,在魚謙的腦海中浮現出。如果說彼時的任源,尚是一頭僅為炫耀鱗爪的巨獸,那么此刻的任源分明已經動了殺心。

    



    這(bī)人的可怕氣場持續的并不久,很快任源便收斂了殺意,再次平靜了下來。只是此刻臉上已經沒了平時那吊兒郎當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yīn)沉到可怕的臉色。魚謙好奇的看向任源手中捏著那張單子,想知道上面究竟是什么內容,竟能讓任源如此憤怒。

    



    “出了什么問題嗎?”挨到任源平靜下來,魚謙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任源點了點頭,將第三張單子按在金屬桌面上滑了過去,正好停在了魚謙的(shēn)前。后者低頭看去,才發現這第三張單子準確來說只是半張單子。

    



    看上去材質倒是和第一張一樣,都是質量非常好的檔案紙。看大小和裂口,因該是整張紙的下半部分,里面是短短的幾行字,語法似乎是某次會議的會議紀律。而從事刑警多年的魚謙,一眼就看出來紙張上半部分的茬口非常新,估計是拿到手之后夏宇辰親自撕下來的。

    



    而記錄在這張紙上的內容也非常簡單,只有三行:

    



    “俟偽神之軀(即現人之本源)失控后,將其制服(jìn)錮,可轉至深海監獄。注:若吳昕婉未死亡,則啟動備用方案,務必保證計劃順利進行。”

    



    “這!”魚謙駭然抬頭,正對上任源殺人般的目光,死死的咬住自己手中這半片檔案

    



    “不愧是對災部,不愧是號稱最強獵人組織的對災部,連這一步都算到了嗎?”任源的表(qíng)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傾佩,但是有一點魚謙能夠確定,任源此刻一定非常不爽。

    



    “我覺得吧。”魚謙咽了口唾沫,開口說道“僅憑這么一個…”

    



    話說到一半,魚謙實在受不了對方擇人(yù)噬的眼神,把后半句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并不是一個,很計較的人。”任源緩緩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這份檔案,到底是從哪里流出來的。”

    



    “哪里流出來的…你的意思是不是對災部的嗎?”聽的此語,魚謙一時有些發懵

    



    “上半部分被撕去了,自然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對災部里流出來的,當然看材質的話,應該是部里的沒錯了。”任源咬著牙說道“但是,到底是對災部的誰,這個可就有講究了。”

    



    瞬間,魚謙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這份會議記錄,顯然在內部也是十分機密的。從上面記載的內容來看,十有**當年任源的暴走,是被有心人策劃的。而策劃這一切的,必然是一小撮人隱秘進行的,不然對災部不會坐視吳沁源的孫女,亦任源龍牧吳昕婉的死。看來對災部內部的派系斗爭,遠比魚謙想象中要血淋淋的多。

    



    “我想,這張紙的上半部分,應該就是夏院長撕去的吧?”魚謙看著尚現新茬的斷口說道“看來,這就是他游說你的底牌了。”

    



    “哼,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任源沉默片刻,驀的一聲冷笑“我偏不遂他的愿。”

    



    “你不想知道,策劃這一切的是誰?”

    



    “知道又怎么樣?當初在背后襲擊我的人,未必和他們有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們也只不過是提前收到了一些風吹草動而已。況且有能力在背后搞鬼的人,算來算去也不過就那幾個。”任源冷聲說道“我若還被關在海底就罷了,既然我已經出來了,夏宇辰能查到的我未必就查不到。想拿我當棋子,白(rì)做夢。”

    



    “光是把這記錄公布出來,就足夠轟動了吧?”魚謙咋舌

    



    “你想多了,這絕不可能是原件,到得最后就是被打成偽證的命。”任源搖搖頭說道“這么只言片語的孤證想說服我都難。”

    



    魚謙心中暗想,那你剛才還那么生氣。但見任源平靜下來了他也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起波瀾,放下第三張單子問道

    



    “話說在三號研究院我就一直想問了,學院派,珈藍浮島和第三研究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問這個啊。”任源微瞇著眼思索片刻說道

    



    “那就要從,十年前的電阻行動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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