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現代異聞事件薄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派系爭端
    看到任源將信封碾平,魚謙突然緊張起來,有些不安地說道

    



    “這個,我是不是回避一下?”

    



    “嗯?”任源一愣,面色古怪的問道“你回避什么?”

    



    “我想,我還不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較好吧。”魚謙斟酌著字句,小心翼翼的說道“夏院長說,這個涉及到十年前的電阻計劃不是嗎?”

    



    “你不想知道嗎?”任源擺了擺手中的信封笑道“我以為你一定想知道,這里究竟有什么,所以才喊你一并過來的。”

    



    “我當然想知道,不過。”魚謙頓了頓說道“這些不是我該知道的事(qíng)吧?”

    



    “這個嘛…”任源將信封放下,點著食指一下一下的叩擊在金屬的桌面上,頓時空曠的訓練室回想起清脆的聲音。思考了一會兒,任源方才緩緩開口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在三層的練習室,拆閱這封信嗎?”

    



    “不知道。”

    



    “因為六號別墅的地下三層練習室,是唯一一個沒有加裝對災部監控設備的房間。”任源輕聲一笑問道“你知道為什么嗎?”

    



    “這層沒有監控?”魚謙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對于六號別墅似乎無處不在的監控設備,他早已習以為常了。現在經任源的提醒,他才發現這里好像真的沒有暴露在外的攝像頭。他試探(xìng)地問道“因為擔心試用能力和武器的時候,造成損毀嗎?”

    一秒記住

    



    “損毀了,再換新的就好了,難道你覺得對災部缺幾個監控器的錢嗎?”任源啞然失笑“再說監控設備型號多的是,又不是必須造的又大又礙事不是?”

    



    “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對災部,和異人,準確來說是和我之間,相互默認的界限。”任源指了指自己說道“我之前和你說過,對災部并不是鐵板一塊吧?”

    



    “嗯,在對異人的態度上,有很大的分歧。”魚謙會想起在珈藍浮島中任源的話,點頭說道

    



    “這只是大方向想上的,粗略的劃分,實際上對災部內部分裂程度要比你想象中的,更嚴重。”任源解釋道“除卻根本路線上的沖突,實際上即便是各個內部也是派別林立。簡單來說,因為對災部復雜的成因,為之后的工作其實埋下了非常多的隱患。”

    



    “對災部的成因?”魚謙察覺到自己即將接觸到,某些不該獲知的真相。

    



    “先拋開這些不談,我問你一個問題。”任源豎起食指問道“你是怎么看待,我在對災部內的地位的?”

    



    “你嗎…”魚謙一愣,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然而對任源的了解越深,這個問題就越讓他不解。想到剛剛任源說,六號別墅地下室的三層沒有監控,是他和對災部之間的默契,試探(xìng)地問道“一個重要的依仗?”

    



    “這個描述倒是新穎。”任源失聲笑道“你是這么看待的?”

    



    “那你希望我怎么說?一個戴罪立功的囚犯?還是一個深深忌憚的惡魔?”魚謙反問道“你既然這么問了,總歸不會是,這么淺顯的回答吧?”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老魚,你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才。”任源滿意的點點頭,解釋道“準確來說,你可以認為,我和對災部之間是合作關系。而相對而言我算是處于劣勢的,因為我確實有求于對災部。”

    



    “想死嗎?”魚謙忍不住問道

    



    “嗯…這么說也不算錯,實際上要更復

    



    雜一些。”任源擺擺手說道“先不論我想要求取的是什么,今晚我要和你說的是,我在對災部內的地位要比你想象中的更高。并非說我具有什么特殊的勢力,和作用。只是我本(shēn)的獨立現實,才是對災部路線的分歧所在。”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獨立現實,是生命的具現化吧?”

    



    “可以這么理解,主要問題在于,直到現在為止,對災部仍然拿不出一個切實的,終結我的計劃。”任源說道“對于對災部來說,當然是希望徹底消滅掉異人這個群體的存在,即便是認為應該賦予異人一定人權的溫和派,也不希望異人數量繼續增加。無論是抱有什么觀念,在徹底消滅異人這個最終結果上,內部并不存在分歧。這個,你能理解吧?”

    



    “當然,之前你也說過,異人存在本(shēn)就是嚴重的危害。”魚謙點點頭表示理解

    



    “但是因為我的存在,這個問題徹底陷入了僵局。”任源惡作劇般的一笑“我證明了,異人真的無法,被徹底消滅。”

    



    “啊!”魚謙恍然“因為你死不掉。”

    



    “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我讓對災部明白了一件事(qíng)。”任源不無得意的說道“這也導致了高層們,在面對異人時態度從根本上發上了改變。全世界的獵人組織達成了一個共識:即異人是永遠無法消滅干凈的。”

    



    “我明白了。”魚謙略一思索,明白了問題的關鍵“重要的不是你,而是你預示了異人的一種可能的存在方式,而這種方式是獵人們處理不了的。”

    



    “你只明白了第一層。”任源搖搖頭說“根本問題在于,獵人們發現無法通過純粹的現實手段,去消滅異人。這就代表著,想要徹底消滅異人,就必須要動用有別于現實的手段。你明白了嗎?”

    



    “你無法用殺毒軟件來卸載殺毒軟件本(shēn),這個意思嗎?”魚謙恍然大悟

    



    “是這個意思,但是比這個更棘手。”任源點點頭說道“你可以選擇用別的方法卸載殺毒軟件,但是獵人們卻找不到別的方法來終結這個悖論。不如說,除卻現實手段的一切方法,只要使用了,就等于再次打破了現實和非現實之間的墻壁,之前的努力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那么…不能使用可以靠現實解決的異人,來解決你嗎?”魚謙想了想發現有些不對,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解決你的異人,也許是可以被現實手段解決的呀?”

    



    “這你就問到點子上了。”任源贊許的說道“這就是強硬派里的一種解題思路,而這派的代表者你猜猜是誰?”

    



    “是你?”魚謙愕然

    



    “不錯,正是在下。”

    



    現在魚謙終于明白了,一切疑惑和不解都旋轉組合起來,將現實展現在了他的面前。為什么無數人都會對和任源組隊心生忌諱,為什么會流傳著任源(bī)迫友軍二次覺醒的傳聞,為什么對災部高層會縱容任源的胡作非為。包括任源對異人的排斥,和對其余異人的挑釁與蔑視。

    



    那些流言蜚語并非空(xué)來風,暗地里任源真的做了許多令人發指的勾當。而對災部高層恐怕不僅知道并保持了沉默,很多時候只怕還在背后推波助瀾。這就是為什么面對任源這么一個危險的角色,還會默契的給他留下私人空間。

    



    “所以說,對于對災部來說,無論你是死還是活,都具有超凡的意義是嗎?”

    



    “這是自然,我能夠獲得的支持和調用的資源,也絕非別的異

    



    人可以比擬的。而為了尋找破題的方法,我自然也需要做一些出格的事(qíng),現在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看到魚謙點頭認同,任源臉上的笑容一收,轉變語氣沉聲說道“那么你明白,我今天和你說這些的原因嗎?”

    



    “這…”魚謙沒有接話,盡管剛剛任源透露的消息已經足夠震撼了,但是他預感到接下來任源要說的話,要比之前的內容更加的危險。朦朦朧朧之間,魚謙感覺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踏入一個危險的泥潭。

    



    任源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qíng),看著面前的魚謙在猶豫掙扎之間,(yīn)晴不定的臉。緩緩張口說道“六號別墅地下三層為什么沒有監控,你知道了。我選擇在這里拆這封信,自然是因為不希望信里的內容被上面知道。那么我為什么要帶你去見夏宇辰,讓你看到這封信,你知道嗎?”

    



    “…”魚謙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他當然知道任源是什么意思,但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抉擇,要遠比當初張昌旭給他的選擇,困難的多。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原來生死根本不是最艱難的抉擇,很多選擇遠比生死更難衡量。

    



    而這邊任源也不著急催促,好整以暇的看著面色糾結的魚謙。拾起扣在桌面上的信封,翻來覆去的把玩著,好像薄薄的一張光白信封,有著無窮的趣味。

    



    “如果,我選擇將這封信的內容,告知上官鴻呢?”魚謙看著閑適的任源,咬著牙關問道

    



    “那三號研究院那邊,只怕會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煩。不過說起來,夏宇辰會做這種事也沒什么奇怪的,這封信還不至于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任源無所謂的說道“不過嘛,我個人當然暫時并不希望上面知道這件事,不然我也不會特意選這里來拆信了。”

    



    “可是,如果我隱瞞不報,那就是我作為龍牧的失職。”魚謙眼中寒芒一閃而逝“我為什么要幫你,隱瞞這封信的存在?”

    



    “唔…”任源佯裝思考了一番,滿臉認真的說道“這么說也很有道理啊,正常來說你的立場,并沒有隱瞞的理由。”

    



    “你前面說的那些話,根本就說服不了我。”

    



    “你想哪里去了啊?”任源失聲笑道“我什么時候,說我要說服你了?我只是告訴了你一些對災部的,內部(qíng)報罷了。”

    



    “你是在(bī)我站隊嗎?”魚謙終是忍耐不住和任源打太極,單刀直入的問了出來

    



    “什么叫站隊,君子矜而不爭,黨而不群。我可沒(bī)你什么,我有要求你不許做什么,必須做什么嗎?”任源一臉無辜的問道“沒有吧?”

    



    “我不明白,為什么是我?”魚謙沒有理會對方的裝傻,追問道“按照你的說法,我只是對災部和你之間‘默契’的一部分,用來賦予你獨立行動形式上的合理。你為什么要…”

    



    “你是這么認為的?”任源沉著臉問道“不想成為我用來欺騙部里的道具,而是真正并肩作戰的隊友,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嗎?”

    



    “我…”魚謙頓時啞然,面對臉色(yīn)沉的前者竟不知如何反駁

    



    “哼,這就是你所謂的覺悟?”任源面帶譏諷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魚謙嘆了口氣說道“我有起碼的自知之明,我清楚我的能力,能擔負起多大的責任。”

    



    任源低頭沉默片刻,輕聲說道

    



    “要是我說,我求你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