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現代異聞事件薄 > 第二百零一章 一束柴火
    面對任源痛快的應承,秋鯉沫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對方會更多的刁難他一番。

    



    “你打算怎么辦?”魚謙小聲的問向任源

    



    “說到這個…”任源沉思片刻說道“我不想跟部里要房子,我想找個能把他藏起來的地方。關于這個我有些別的想法,稍后我慢慢和你說。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找一個能安頓他的地方。”

    



    “想要完全避過部里的眼線不容易吧?”

    



    “沒那么麻煩,只要不是涉及異人的方面,對災部的效率甚至比不上你們警方。軍方手能伸到的地方還好,其余的地方很抓瞎的。部里最多知道我把人放哪了,要是部里出面安排地方,那里肯定一堆監控。”

    



    “也沒什么區別吧,說到底還是瞞不過部里。”

    



    “但是他們想要知道即時的消息是不可能的,這小子是個重要的棋子以后有大用,我們之后可以用他打一個時間差。”任源冷笑道“要是這樣他們還能搶在我的前頭,我就承認降臨派那邊有能占卜出我的神仙。”

    



    “我以為對災部無孔不入呢。”魚謙略帶驚訝的說道

    



    “開什么玩笑,你當什么年代了,還能有特務機關不成。”

    



    看著兩個人在嘀嘀咕咕的咬耳朵,秋鯉沫心中有些慌亂。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對方對于自己所握有的底牌,可能不是很感興趣。對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心中也有些沒底。表(qíng)漸漸有些緊張起來。

    



    “話說,這么說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魚謙想了想說道“只是給他提供一個住處的話,我家倒是空著。”

    



    “你家?”

    



    “對呀,我一個人住,搬到六號別墅之后,我家就空出來了。”

    



    “多大?”

    



    “一百四十三平,三室兩廳兩衛,住個一家三口都沒有問題。”魚謙低聲說道“不過問題是,我們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里吧?沒了部里的監控,就得我們自己來了。”

    



    “沒關系,給他配個保鏢不就好了。”任源自信的說道“關于人選我早就準備好了,一會兒讓梓文再從部里申請一百萬的經費。”

    



    兩人很快就商量好了細節,敲定方案之后任源伸手從錄音設備中,把儲存卡拔了出來丟進了嘴里。對著秋鯉沫一招手說道“跟我們走吧。”

    



    出了警局,任源解散了土狼大隊的隊員,帶上了等在外面的織,跟著魚謙直接殺奔他的家。

    



    到了目的地,四人在客廳中坐定。因為有幾(rì)沒有著家了,四處都蒙上了一層細細的灰塵。任源敲了敲茶幾,扭頭問向織

    



    “你在限定居住地點是獨居的吧,平時做家務嗎?”

    



    一直默默跟在旁邊的織聞言一愣,略一遲疑輕聲回答道“會做的。”

    



    “嗯,那把這收拾一下吧,灰塵太多了。”任源很自然的吩咐著,讓織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推拒。嘴角動了動,終是起(shēn)把衣裙的下擺扎起來,默默的去打掃衛生了。

    



    “那么,你看看這里怎么樣?”任源仰臥進沙發里,笑著對秋鯉沫說道“以后就住這里,你還滿意嗎?”

    



    “還可以。”秋鯉沫點點頭“不,應該說我非常滿意。你真的答應了我的那些條件?”

    



    “為什么不呢?”任源反問道“我想有件事你可能沒搞明白,對于我來說,先不論你手中握著有關孟偉的什么信息,僅僅是不讓你回到孟偉(shēn)邊就很有價值了。”

    



    “為什么?”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任源打著哈哈說道

    



    然而秋鯉沫顯然并不信得過這(tào)說辭,仍固執的盯著后者,顯然得不到一個解釋是絕不肯放下戒心的。

    



    “所以說啊,你們這些小(pì)孩最難搞了。”任源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孟偉在你(shēn)上搞了那么多周張,總不會是閑的吧?還有給你注(shè)奇怪的針劑和抽血,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還是把事(qíng)想得太簡單了。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了,之后我會安排專人給你體檢。總之我是出于保護你的目的,懂了嗎?”

    



    “我想簡單了嗎…那么真實(qíng)況是?”

    



    “你確定要知道嗎?”任源臉上(dàng)起一個詭異的微笑“知道了,可就沒有后悔的機會了哦?”

    



    頓時一股仿佛被巨蟒盯上的恐懼感瞬間傳遍秋鯉沫的全(shēn),刺激著他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一股滲透靈魂的顫栗感擴散開來,他連忙說道

    



    “不用了,我也不想知道。”

    



    “很敏銳嘛,看來孟偉的努力還蠻有成效的。”任源低聲咕噥了一句,轉而說道“那么好了,房子給你安排了,我也展現出誠意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該把你的誠意表現一下了?”

    



    “好吧…”秋鯉沫咬咬牙說道“孟偉如今的一切,都是和魔鬼交易,換來的。”

    



    “什么意思?”魚謙忍不住問道

    



    “孟偉最近之所以對我做這些奇怪的事(qíng),是因為他想拿我去把他女兒給換回來。”

    



    第一句說出來,后面就順暢多了,秋鯉沫一鼓作氣的說了下去

    



    “他每次給我喂下那些奇怪的東西,我就會開始做噩夢。但是就在前幾天有一次,我也不知道為什吃下去之后特別的惡心,又吐不出來,被折騰的很慘沒有睡過去。”

    



    “然后我就發現,他喂我吃下去的那個東西,好像是活著的。我能感覺到它在我的肚子里游走,那個東西好像想要出來。”

    



    說到這里,秋鯉沫的臉色慘白,顯然這段回憶對他來說實在太過可怕了,恐怖到他甚至不愿意再去回想起那時發生的事

    



    “那個東西在我的肚子里越動越劇烈,像是瘋了一樣,我差點以為我就要那么死了…”

    



    既然現在秋鯉沫坐在這里和自己說起這件事,那么自然就是沒死成了,任源適時出聲墊話問道“后來呢?”

    



    “后來,我想應該是因為我當時的反應和他預計中的不一樣吧,他好像也有些緊張。”秋鯉沫停了一下,恨恨的說道“也許沒緊張,我也不知道,反正在他眼里我大概就和實驗室中的小白鼠沒什么區別。如果我死了能有什么用,他絕對不會遲疑。”

    



    “之后他又在我(shēn)上捆了兩道繩子,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晚上經常偷偷潛進我房間里,給我打藥抽血的那個人。”

    



    “那個女人好像對孟偉這么做很生氣,兩人吵了幾句,然后那個女人給我注(shè)了什么東西我就徹底昏過去了。等再醒來的時候,肚子里已經沒有不正常的感覺了。”

    



    “你還記得,他們爭吵的時候,說了什么嗎?”任源問道

    



    “不記得了,我當時感覺整個人都要死掉了,根本沒注意他們說了什么。實際上,我也不確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甚至我都不太確定這件事究竟發生了還是只是我在做夢。”秋鯉沫膽顫心驚的說道

    



    “實際上,最近我都不是很確定,一些事(qíng)究竟是真的發生了,還是我在做夢。那種感覺亦真亦幻,恍如夢中。”秋鯉沫神(qíng)慢慢恍惚起來,一雙桃花媚眼彌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不自然

    



    的呢喃道

    



    “那里很溫暖,很舒服,可是又有些嚇人。它在讓我過去,可是我怕,我總覺得只要過去了,就回不來了。但是他告訴我,那里是…”

    



    “啪!”任源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瞬間秋鯉沫從迷茫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有些呆愣的看著二人,就和剛剛走近審訊室時的神(qíng)如出一轍。而和那個與任源周旋談判的機智少年判若兩人。

    



    “你吸毒了?”魚謙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秋鯉沫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只是有的時候會突然這樣…”

    



    任源示意魚謙先別急著問這些題外話,盯著秋鯉沫問道“那么你怎么知道,孟偉是要拿你去把他女兒換回來?”

    



    “他以為只要喂我吃下那些怪(ròu),我就會昏睡過去,但是實際上我是處于半夢半醒之間,并不是徹底睡過去了。只是看起來,像沉睡了一樣。所以我有時候會聽到他對著昏睡的我說一些奇怪的話。”

    



    “他有時候會提到一個叫艾迪的女人,說對不起她,希望她能原諒自己。他還說他對這一切不后悔,就在前一陣他還說那些魔鬼想要奪走他的女兒,但是他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而就在幾天前,他又說只要成功了,就能奪回自己的女兒了。”

    



    “前一陣?這個前一陣是多前?”魚謙迫不及待的出聲問道

    



    “就是呃…半個月前吧?”秋鯉沫回想了一下,不確定的回道

    



    “在三月十二(rì)之前嗎?”魚謙追問道

    



    “十二號星期幾來著?應該沒那么晚,二月底三月初的樣子。”秋鯉沫想了想,肯定的說道“就是從年后開始,他突然就很頻繁的對我做這些奇怪的事(qíng)了。”

    



    魚謙和任源對視了一眼,心下已然了然,果然孟浮笙會被劫走是一件降臨派策劃已久的事(qíng),而孟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受害者父親這么簡單。

    



    “那么你怎么知道,這一切不是你的幻想呢?”任源開口說道“就像你說的,你在被他喂下那種(ròu)之后,就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熟睡狀態。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沉睡過去,他喂你的只是某種出于(chuáng)第(qíng)趣而調配的致幻劑呢?”

    



    “所以我問了你們,他的女兒究竟有沒有出事。他并沒有在我清醒的時候,提到過任何關于他女兒的事(qíng),如果這一切是假的,我又怎么會做出,他說有關他女兒會出事的夢呢?”清醒過來的秋鯉沫,依然是那個睿智成熟的少年。

    



    “嗯,有點意思。”任源拄著下巴開始梳理秋鯉沫的話,額頭擰成一個川字。

    



    這時終于清掃完的織重新回到了客廳,放下了扎起的裙擺想要坐下來。

    



    “先等一下。”任源突然出聲對她說道“你會做飯嗎?”

    



    “會一點…”

    



    “噥,我手機支付碼123456,去樓下多買些東西回來,做點飯。來回趕場午飯還沒吃上呢,餓了。”說著將手機遞給了織“反正是部里批下來的經費,不用客氣,買點好的。”

    



    織無奈只得伸手接過了任源的手機,然而在兩人手碰觸到一起的那一剎那,織突然渾(shēn)一顫,抬頭看了看任源,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秋鯉沫,眼中露出復雜的神色。

    



    任源一愣,輕笑著問道

    



    “你是看到什么了?”

    



    織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無聲的點了點頭。

    



    “那,你有什么意見嗎?”

    



    (qíng)知自己沒得選擇,織終是再次無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