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現代異聞事件薄 > 第四十二章 流年往事
    對于學生來說,高考是一個分水嶺。

    



    高考之前的開學是每個學生心中的惡夢,而高考之后的開學,則是順利擺脫家庭的束縛,放飛自我的開始。早在家中聽夠了父母嘮叨的大學生們,開心的奔赴回學校,繼續新的一輪醉生夢死的放縱生活。與初高中開學季那沉甸甸的消極氣氛不同,大學的開學季歡快的聲音總是充斥著校園內每一寸土地,洋溢著一股水果發酵過度般的酒香,墮落而沉醉。

    



    傷流年邁步在s大的校園中,四周充斥著多到爆炸的青春氣息,恍惚間仿佛帶他回到了少年時代。傷流年在操場旁站住自嘲一笑,自己明明并不比周圍的人大多少,卻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究竟是我拋棄了平凡,還是世界排斥了我呢……”傷流年在長椅上坐下,心中浮起一陣淡淡的惆悵。

    



    十年前,年僅十六歲的傷流年,結束了在“對災部”兩年的訓練,成為了“對災部”下屬“梟龍大隊”的一名作戰人員跟隨自己的監視人來到了s市,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對災部”是由國家注資成立的一個組織,明面上作為一普通的商業集團在各市購置資產,它有數不盡的偽裝稱呼,例如在s市的資產便掛名在一家叫做“x達科技有限公司”的皮包公司下,但是在這組織之中的人則統一稱呼其為“對非自然災害緊急應對部”。

    



    而它的任務就是監視并處理異常的觸媒。

    



    關于“觸媒”的形成,古往今來無數宗教,政府,團體都有一套自己的說辭:神跡、覺醒、開悟、通靈…等等等等。總之似乎一切不可用常理來解釋的問題都可以歸進這個范疇。隨著科技的創新發展,許多不可解釋的事情都被揭開了其神秘面紗,而其中99.9%的都被證實究其根本只是因為前人的愚昧,或今人知識的局限,但是就是那些極少數的事件則透漏出完全不容于這個世界的奇特。

    



    它們不符合這個世界根本的法則,它們存在的本身就會對周圍世界產生不可預測的影響。它們以靈異事件的形式出現,但卻通過周遭與其接觸的人和事物影響著正常世界的運行。“對災部”內部對觸媒分成了三個階層六個等級,低于f級的觸媒被認為無法被感知,僅能通過特定儀器探測,視為無害觸媒。

    



    e級和f級觸媒為無法被普通人感知的觸媒,為低階觸媒。相對的,能感知到f級觸媒的人和動物就脫離了普通人的范疇,這類人和動物也在“對災部”的監視范圍內。低級觸媒唯一擴散影響的方式便是通過能夠感知其存在的人和動物來達成的,例如某些人并非自稱而是真的能夠看到“幽靈”。而“對災部”內部則稱這類人為獲得了“神示”,獲得神示的過程則被稱為異化,如果異化程度過重,其本身也會成為觸媒。

    



    c級和d級觸媒已經可以被普通人認識和感知了,為中階觸媒,這類觸媒往往會嚴重影響普通人的生活,其不需要任何能夠感知其存在的特定異人和異物就可以對周圍世界產生影響。

    



    而a級和b級的觸媒,則超越了普通人的認知方式,被定義為高階觸媒。能夠達到這個級別的觸媒往往其本身就具有了主動掌控和使用自己非凡之處的能力,它們是對災部真正的敵人。

    一秒記住

    



    對災部將觸媒的危害性做了對應的劃分,

    



    需要銷毀的h級

    



    需要封禁的g級

    



    需要封存的n級

    



    和

    



    需要監禁的j1級

    



    需要監管的j2級

    



    需要監視的j3級。

    



    傷流年就是一名危害性被判定為j2級別的高階觸媒,在對災部的梟龍大隊所屬作戰人員全部都是危害性被判定為j2級別的危險存在。而監管他們的人則被稱之為“龍牧”,都是因異化而獲得了神示的人。

    



    在對具有危害性的觸媒處理過程中,毫無疑問本身就是觸媒的異人是最適合的。普通人接觸中階以上的觸媒很容易就遭遇“神示”而被異化,如何減少觸媒對正常世界的影響就變得極為重要了。

    



    最終“對災部”形成了挑選思想覺悟高,身為觸媒的異人組成梟龍大隊作為戰斗在第一線的人員,同時挑選獲得神示意志堅定的人作為異人的監控者即“龍牧”來形成處理觸媒的基礎作戰單元。這樣既避免了普通人接觸觸媒被異化,也借助異人的能力提升了作戰效率。

    



    任何強大的事物都有覬覦其利益的人,完全違背常理的觸媒也不例外,古往今來無數宗教,政權,團體為如何獲得和操控觸媒而投入大量的資金與人力。各種宗教研究出繁瑣的儀式,血腥的獻祭,無數帝王為求得不死藥耗盡國力,或是建造龐大的陵墓。傷流年便是這無聲的黑暗中一個犧牲品,進入對災部之前的十四年在他的人生中是無比悲慘的十四年,他幼時被人販販賣給了一個國外的科研機構成為了試驗品,最終經歷無數的曲折離奇他被對災部解救成為了梟龍大隊的一份子。身處對災部訓練的那兩年他結識了同齡的上官善水,在他駐守s市的第七年,23歲的上官善水終于來到了s市成為了他的龍牧,至于兩人到如今已長達十年的愛情長跑則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傷流年抬起頭靜靜的看著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莘莘學子,羨慕之情從心中涌現。

    



    “還有兩個月…”他喃喃自語道,他來s市前便和部里簽訂了協議。為國效力十年且無繼續異化的征兆,便可以將自己的危害等級由j2降為j3,在部里的監視下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渡過余生。他無數次的幻想自己從對災部中退休后的生活,其中第一件事自然是和等待了自己十年的上官善水結婚。而第二件事就是考一個學位,找一份普通人的工作養家糊口,讓上官善水為自己生下一個普通且健康可愛的孩子。想到這里,他不禁微笑起來。

    



    “你在傻笑什么!是不是看中哪個小姑娘了?”耳中的隱蔽式耳機傳來上官善水微怒的聲音

    



    “怎么會,我在想我們的婚后生活呢。”傷流年抬頭向遠處停著的一臺商務車看了一眼,喉頭微動帶著三分委屈三分無奈解釋道

    



    “少拿瞎話哄我,你認真盯著點,看時間觸媒就要出現了,你別光顧著坐在那里扮帥撩妹!”上官善水絲毫不理會他的解釋,恨聲說道

    



    傷流年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坐在這里,周圍路過的小女生都在悄悄的打量自己。幾個膽子大的女生干脆就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竊竊私語,看到他看過去,也不羞澀,光明正大的拋著媚眼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傷流年甚至能感覺到女友暗中盯著自己的視線伴隨著這陣笑聲陡然尖銳起來。

    



    他趕忙從椅子上起身,趕在有人鼓足勇氣搭訕他之前快步的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

    



    根據對災部專屬的觸媒偵測衛星系統——天網的偵測結果,s大的校園近期頻繁發生疑似觸媒的波動,是這次需要排查的八個異常地區中處于市區的一個地點。通常來說人流密集的場所是非常容易生成觸媒的,密集而活躍的精神力場很容易吸引高次元存在的注意,從而成為鏈接次元壁的一個接口。古時血腥的活祭被認為是溝通神明的有效手段,正是因為祭品在極度痛苦中爆發的精神波動在高次元存在的眼中如同漆黑夜空中一閃而逝的縹緲星光,有著極其低但卻不為零的可能吸引到它們的注意。而即便是吸引到高次元存在的一瞥,對于現世來說都是可怕的沖擊。

    



    部里的報告指出,s大校園內的波動近期在中午和夜間規律性的生成,這種觸媒本身極有可能是類似傷流年這樣的異人,所以流年善水二人來到校園中試圖將其找出來。

    



    傷流年在校園內漫無目的的游蕩,排查觸媒最困難的地方在于,你根本不知道它是以什么形式什么狀態出現在什么地方。只有當它切實發生之時,才能被特殊的儀器所探知,此時流年善水二人只能依靠天網傳遞的信息劃定校園這一初步的范圍,而具體位置在觸媒再次活躍起來前則很難找到線索。

    



    “要是和上一個一樣是個死物就好了……”傷流年嘆了口氣,他更喜歡昨天那種固定在樓頂天臺上的物體觸媒,查起來容易排起來方便。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感覺從傷流年心頭升起。

    



    “流年,在…”耳機里響起上官善水的聲音

    



    “我感覺到了,離我很近。”傷流年截斷女友的話,冷靜的說道。他抬起右手看了看藏在手心里的水晶柱,仔細觀察著六個面光亮的差異,抬頭鎖定了面前一座教學樓。

    



    “你小心點。”上官善水小聲提醒道

    



    “放心,波動不強,你先不要靠近這邊,我上去看看。”傷流年按掉通訊器迎著人流走進了教學樓。

    



    此時正值上午課程結束的時候,學生們三三兩兩結伴走出教學樓,下午沒課的在商量著行程,有課的在討論著午飯吃什么。等到傷流年走到三樓時,學生們都差不多走干凈了,此時整棟樓就像流干了血液的老人,喪失了全部的生機與活力。幾分鐘前這里四處還飄蕩著歡聲笑語,此刻卻仿佛死一般的靜寂。

    



    當傷流年走到五樓的時候,已經不用借助手中的儀器也能感受到異常波動的來源了,高達d級的波動從走廊盡頭傳來,和他產生著奇妙的共鳴。傷流年不禁有些焦急,中階的觸媒本身就能夠異化周遭事物來扭曲和影響現世,更何況在大學這種人流密集的場所更是危害巨大。

    



    傷流年將水晶柱收回懷中,兩手自然下垂做好了戰斗準備,緩慢而又無聲的靠近了走廊的盡頭。走廊到了這里90度一轉,一側是公共廁所,另一側則是一個通過一段昏暗的長廊向后延伸出去的單獨教室,從門框上方厚重的灰塵可以看出這件教室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

    



    傷流年深吸一口氣,輕輕的一推。門并沒有鎖,稍微用力便“吱”的一聲打開了,傷流年頓住腳步微一側身從推開的門向教室向看去,在教室里胡亂堆疊的桌椅之中,一個瘦弱的身影驚恐的扭過頭和傷流年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