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說話的同時，她發現盡管眼下情況極其危險，可武直卻仍舊是一副笑盈盈，很欠揍的姿態。
白芊芊問道：“武直，難道你就不怕嗎？”
武直臉微微上揚，看著夜空中那一輪高高懸起的明月。
嗶，這個時候是一定要裝的。
從白芊芊這個角度看去，武直此刻整張臉都映襯著月光，呈現出一種別樣的氣勢。
“怕，有啥好怕的？”
“我本就是個死過一回的人，而且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怕就能夠解決的。”
“你越怕，就越有人來搞你！”
“你越怕，事情就會變得越復雜！”
“你越怕，你的手腳就會放不開，最終淪為他人的笑柄變，成他們的墊腳石！”
盡管武直臉上，一直帶著笑，不過白芊芊也從他的話語當中，聽到了一些深刻的意味。
這也是白芊芊極少在跟武直接觸的時候，會聽到的信息。
畢竟一直以來，這個狗男人實在太壞了！
總是呈現出一種玩世不恭，仿佛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姿態。
白芊芊沉默了片刻，隨后說：“我有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
武直看著白芊芊一臉嚴肅，然后很認真、很低沉、很一本正經地說：“嗯，我知道你想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的回答是喜……”
“你閉嘴！”
每次跟這狗男人接觸，都會炸毛，太氣人了！
本姑娘可是淑女，要控制，要理性。
白芊芊強忍著一劍扎死這個狗男人的沖動。
她說：“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其實這也是一直以來，很多人對你的疑惑。”
“為何你手上明明有著足以稱霸一方的實力，可卻一直以來都過著玩世不恭的生活，干著一些不怎么上道的事情？”
白芊芊的話，讓武直樂了。
武直笑著說：“白大小姐，你聽過一句話嗎？”
白芊芊兩眼瞇起，擺出一副“你要是再敢撩騷本姑娘，本姑娘絕！對！一！劍！扎！死！你！”的表情。
武直摸了摸鼻梁，笑著說：“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武直隨口一句，讓白芊芊瞬間就愣了神。
這本是元朝張養浩寫的一首詞。
白芊芊自然沒有聽過。
但這其中所蘊藏的極深道理，卻讓白芊芊看著武直的神情變幻莫測。
武直接著說：“你說的沒錯，自打我建立起枕水山莊的那一刻，我的確擁有了足以自立稱王稱霸的實力。”
“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這么做，只是讓手下這些弟兄們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也得虧我的這些兄弟對我極其信任，盡管他們不明白我究竟要干什么，但是最終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家中老人能頤養天年，膝下孩童能夠健康成長，身邊的媳婦兒也能歲月靜好。”
說著，武直面對白芊芊，這一次他的眼神倒顯得很真誠，沒有絲毫的調皮。
武直問：“而你說的那些，我若是做了，你有沒有想過會發生什么事情？”
白芊芊沉默了。
武直繼續說：“很自然的，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效仿我一樣，紛紛自立，傭兵自重。”
“盡管現在他們也這么做，但卻沒有人直接跳出來，扯著大旗說自己要當皇帝，自己要爭霸天下。”
“至少現在為止，沒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因為一旦那么做了，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可能，我是第一個揍他的。”